陸游雖然喜歡**,可也不是那種女人說讓干什麼就干什麼的人。皺了皺眉頭對大胡子男人道︰「你要干什麼?沒看到人家在洗澡嗎?快點離開」
身後女人急切地道︰「我讓你殺了他你沒听到嗎?」
大胡子男人听陸游說完話之後,愣了一下,繼而放聲大笑起來,好半晌才道︰「蕭綽啊蕭綽,想不到你大老遠地跑這來是為了會情人,而且還是個漢人,我看你怎麼向契丹的臣民們交代」這回說的竟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陸游這回明白身後的女人為什麼要自己殺這個大胡子男人了,想必她在契丹一定很有地位,此刻在這里同自己一起出現,傳出去她的名聲必然保不住。心中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听她的呢?
冷哼一聲道︰「你胡說什麼?誰是她情人?再胡說八道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大胡子男人顯然沒把陸游放在眼里,冷笑一聲道︰「我要把你們兩個人都抓住,然後赤條條地綁在一起送到上京,讓我們大遼的百姓都來看看…」
陸游實在听不下去了,俯身揀起一塊石子,甩手向大胡子丟了過去。此時他還沒想傷人,所以只是打向大胡子的肩膀。
在大胡子的想象中,陸游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自己只要出手就能把他拿下,就這麼大意之下,陸游的石子到了。
大胡子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接著左臂傳來一陣巨痛。大驚之下,後退幾步,右手拔出腰刀護在胸前,這下再也不敢囂張了,怒瞪著陸游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游一擊得手,卻也不想就此傷他性命,手腕輕甩,第二、第三、第四顆石子連續打出,分打大胡子雙腿膝蓋和拿刀的手。
大胡子眼看陸游連續甩手,已經猜出陸游的暗器又打出來,想要縱身跳開,可石子卻比他要快上很多,身子還沒跳起來,雙腿膝蓋和右手一齊被石子打中,慘叫一聲後,手里的刀先掉在地上,人也站立不住,仰身而倒。
陸游再也不能等了,雖知道身後的女人不能偷看自己,可自己光著身子不說,身後還有個同樣光著身子的漂亮女人,心里總覺得怪怪的。趁著大胡子倒地的瞬間,縱身跑到樹下,也不管衣服干沒干了,抓起來就往身上套。
大胡子這時雙手雙腿都被擊中,雖沒有骨折,卻也是鑽心的疼痛,躺在那里忍不住輕聲申吟起來。
陸游不想參合他們的是,穿好衣服就想走,卻听那個女人突然喊道︰「哎!你…你把我衣服拿過來」
這個忙卻是不得不幫的,陸游連忙游目四顧,卻見一塊石頭上放著一堆色彩鮮艷的衣物,估計這就是那女人的衣服了。忙走過去捧起來送到巨石上。
轉身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大胡子,頭也不回地道︰「這個人現在已經威脅不到你,想怎麼處置就是你的事,我可是要走了」剛走幾步突然想道︰「這女人會說契丹話,還會說漢語,她總能告訴我中原怎麼走了吧?」想到這又停下了腳步。
片刻之後,一個盛裝女人由巨石後走了出來。陸游只覺眼前一亮,心中頓時涌起驚艷的感覺。心說好漂亮的女人。
但見她雪白的瓜子臉上,娥眉淡掃,秀挺的小鼻子又嬌又俏,鮮紅的小嘴微微向上翹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還在淌水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雖是銀白色,卻絲毫不減她的麗色。
絮兒和寒煙絕對是一等的美人,美中不足就是兩女還過于青澀,而這個女人卻象只熟透的水蜜桃,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成熟女人之美。
女人見陸游在呆看自己,忍不住秀臉一紅,隨即柳眉倒豎,鳳目生威地道︰「我讓你殺他,你為什麼不殺?救過我一次就敢抗命嗎?」
陸游從驚艷中清醒過來,淡然一笑道︰「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別忘了我是漢人,一個堂堂的漢人怎麼能受制你一個契丹女人?算了,我也不與你做口舌之爭,剛才我救過你一次,你只要告訴我中原怎麼走,我們就算扯平」心想「剛才好象听大胡子叫她蕭綽,名字太一般,可惜她這副長相了」
女人眼中殺機一現道︰「你敢要挾我?」隨即不知又想起什麼,神色頓時緩和下來,冷冷地道︰「你不服從我的命令,憑什麼又要我告訴你?要我告訴你也不難,現在去把他殺了」
陸游不怒反笑「如果剛才不是我在,你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你就這麼報答對你有恩的人?好,你不說算了,這個大胡子也會說漢語,我就不信他敢不對我說實話?」說著扭身向躺在地上的大胡子走去。
「你…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話音未落,亂石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接著是幾個女人跳出來,後面還跟著大批武士。
陸游這下傻眼了,心說「壞了,這不是給人家送上門了嗎?」
只見這些人先是跪倒向女人施禮,接著那群武士就把刀劍對準陸游和躺在地上的大胡子。
女人冷冷地看了陸游一眼,接著用契丹語吩咐了幾句,只見幾個契丹武士跑過去架起地上的大胡子走進亂石後,大胡子剛想說什麼,一名武士掄拳打在他嘴上,讓他有話說不出。時間不大,一個武士就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走了回來。
女人這時才松了口氣,看了看陸游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不是想知道中原怎麼走嗎?跟我來吧!」說罷扭身就走。
陸游也松了口氣,看來事情還沒那麼糟,這女人也許沒想象中那麼惡毒。想到這跟在女人身後向外面走去。
轉過亂石後,突然有條小路出現在林間,而更令陸游想不到的是,林間小路旁此刻竟布滿了契丹武士,在見到女人之後,紛紛單膝跪地,嘴里大聲喊了句什麼,只可惜陸游听不懂契丹語,不然一下就能知道這女人是什麼身份了。同時心中也有一絲疑惑,大胡子顯然是這女人的對頭,可這里守衛這麼嚴密,他是怎麼模上去的?
有心想和他說幾句話,卻見她此時已經上了一個軟塌,被人抬著走在前面,身前身後已經全是侍女和武士,根本就靠不上去。只好悶不做聲地跟在眾武士中向山下走去。
拐過一個山坳,眼前豁然開朗起來,放眼望去,延綿無盡的大草原一眼望不到盡頭,而山腳下卻是數不盡的契丹大營,營中不時有武士來往巡查,守衛嚴密之極。
見到這種陣容,陸游心中猛然想起楊延昭對他說的話「契丹現在是蕭太後當政,這個女人年紀不是很大,卻十分厲害…我地媽呀!這…這女人不會就是契丹的蕭太後吧?可她的頭發又怎麼會是白色的?」
陸游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可似乎又不太像,一個太後之尊又怎麼會跑到這地方來洗澡澡?難道是那溫泉美容?
胡思亂想間,隊伍進了大營,女人再也沒有理會陸游,自行被人抬入了一座巨型大帳。就在陸游不知該何去何從時,一個契丹人快步從大帳內跑了出來。
來到陸游面前上下打量一下陸游,微笑道︰「你就是主人請來的貴客吧?請跟我來」說的雖然是漢語,可聲音尖細,竟有點象太監。
他會說漢語,陸游心中一喜,歡聲道︰「你會說漢語?太好了,你快告訴我這是那?剛才那女人是誰?我怎麼才能回中原去?」
太監模樣的契丹人微微一笑道︰「很對不住,主人有命,請您先住下,其他事以後再說」
陸游一愣道︰「什麼叫以後再說?你們還打算讓我在這長住是怎麼的?」
太監模樣的契丹人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道︰「主人說了,您若安心住在這就是我們的客人,不然就是我們的敵人,您就是有天大的本領,恐怕也別想從這十萬大軍中跑出去」
「你…你們要軟禁我?」陸游說著手自然而然地扶在腰間的刀柄上,這把刀還是在那些黑衣人手中搶來的,為了防身,他一直都帶在身邊。心說「這女人到底想干什麼?把我帶回來卻又想軟禁我,她不是有病吧?」想到這,腦子里又出現了白發魔女這個詞。
太監微微一笑道︰「看朋友像個聰明人,怎麼一下糊涂起來?在這里動手對你有什麼好處?反之只要能得主人歡心,你想去那里不可以呢?」
陸游想想也是,硬沖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沖出去,就是沖出去又得死傷多少人,萬一再把自己搭上怎麼辦?
想到這,神情放松下來,淡然道︰「你是漢人嗎?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太監點點頭道︰「我從前是漢人,不過現在是什麼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活的很開心」頓了一下又道︰「你可以叫我福總管,不知朋友怎麼稱呼?」
听他問起自己的名字,陸游不由猶豫起來,告訴他真名字?萬一還有人想害自己怎麼辦?這可是人家地盤,隨便在飯菜中下點毒藥就要了自己小命,可自己此行出使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果找機會溜回去,老皇帝會怎麼看自己,出都出來了,為什麼不能把任務完成再出去?
想到這沉聲道︰「你可以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就是受你們大遼皇帝邀請的大宋特使,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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