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登州城後號炮連天,梁子溪的水師做足一副要強攻的態勢。而城中的叛軍也知道水師的兵力較多,所以將主要力量都用在防守水師這面。
與此同時,城內突然冒起幾處大火來,同時還有人高喊官軍打進來、快逃等等,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真假了。
陸游和無名雖只有兩人,卻無一不是殺人的高手,而且叛軍的主力都在防備水師。所以他們很快就搶佔了一處城門,在叛軍尚未來得及反撲之前將之打開。
隨著城門大開,早已模到近前潛伏的五百禁軍和一千水師組成的人馬呼嘯著沖進城來。
叛軍人數雖眾,可畢竟在心理上對官軍存著懼怕,此時見官軍沖進城來,頓時亂做一團,再也無心抵抗,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官軍完全制服。
這場戰斗場面雖小,可給陸游等人帶來的感想卻甚多。一面張榜安民,一面捉拿叛軍的主要頭領,同時放出消息,只要主動向官府的投誠的叛軍,官府一律既往不咎,而且有提供叛軍首領消息的還重重有賞。
一時間,那些參加反叛的百姓及原廂營的官兵,紛紛到官府自首。陸游也說到做到,對他們進行整編之後,真的沒有追究他們的罪責。
這樣一來,來自首的叛軍更多了,只是卻始終沒有王橫的消息。最讓陸游、元侃吃驚的卻是那些賈仙師信徒們招出來的消息。
原來他們的反叛並非偶然,是為了響應其他地方的反叛才鬧起來的。陸游再想問什麼,他們卻因為職位低微而回答不上來了。
就在城中的局勢漸趨穩定時,朝廷的旨意到了。援兵是沒有,卻敦促陸游他們火速解決這里的事後,即刻反京,同時告訴他們,四川的王小波反了。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四川那邊真的鬧起事來。好在登州的事已經解決,陸游和元侃商量一下後,認為登州雖暫時平定,可不等于沒事,王橫還沒有抓到,萬一這家伙來個反撲就不好辦了,所以只有把這里交給信得過的人才行。
不用陸游提,元侃直接就指派的梁子溪,由他接任知州,並兼任水師統領,那些收編的叛軍也重新打亂編入水師,決不給他們任何在作亂的機會。
陸游對梁子溪當然是一百二十個放心,卻仍不忘囑咐他善待百姓及歸降的叛軍,只有得到他們的絕對支持,別人才無機可乘。同時還要擴充水師兵力和戰船,消滅一切敢來襲擾的海盜。
即將啟程回京了,另一個難題卻又擺在陸游面前,那就是貞賢郡主,該怎麼安置她讓這位行事果決的陸大人也沒了主意。
就在陸游還猶豫不決的時候,貞賢郡主主動找上門來。
這些天陸游一直在忙著平叛事宜,也沒顧上身邊這位日漸憔悴的異國美女。此時相見才認真打量起來,卻見貞賢郡主原本光潔的粉面已經失去血色,兩只眼楮也被瘦削的臉頰顯得格外突出。
看得陸游心中一陣心痛,若不是因為自己,她恐怕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想到這些,陸游心中終于下定決心,不再騙人騙己了。
站起身,深情地凝視了貞賢郡主一會才道︰「貞賢,是陸游辜負了你,你能原諒陸游嗎?」
貞賢此來已經下定決心向陸游告辭回國的,可一見陸游,再見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內心中也一直期盼著陸游能開口留她。
此時迎著陸游深情的目光,頓時心如鹿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卻仍不敢相信陸游是真的要留自己。嘴唇顫抖了半天才道︰「你…你說什麼?」
陸游走上幾步來到貞賢郡主面前,輕輕拉起貞賢郡主冰涼的小手,柔聲道︰「都是陸游不好,害得貞賢變成這副模樣,陸游願用一生作為對你的補償,你願意嗎?」
終于听陸游說出心中期盼以久的話,貞賢郡主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猛地縱身撲在陸游身上痛哭起來。
溫香軟玉在懷,陸游的心中也很激動,若不是心中一直存著顧慮,又何苦讓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受這麼多委屈?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善待貞賢。
過了良久,貞賢郡主終于停住哭聲,可能是還不習慣同陸游這麼親密。推開陸游飛快地轉過身去。從後面都能看到她紅到耳跟的膚色。
陸游正是情動時,豈能就這麼放過她。靠過去環住貞賢郡主的細腰,大嘴也貼上貞賢郡主粉女敕的小臉。柔聲道︰「今後貞賢就是陸游的夫人了,總這麼害羞怎麼成?」
貞賢郡主的嬌軀顫了一下,終究沒有再躲閃,向後靠入陸游的懷中,緩緩地道︰「在貞賢心中,陸游早是她的丈夫了,可夫君大人卻這般狠心,一直不肯接納人家」說到這轉過身凝視著陸游道︰「貞賢還有件事想求夫君大人成嗎?」
「今後你我都是夫妻了,還有什麼求不求的?有事盡管說好了」陸游不這在感情中夾雜其他東西,所以想到貞賢郡主可能又是因為她們國家之事求自己,笑得也勉強起來。
貞賢郡主冰雪聰明,當然知道陸游心中在想什麼。忙反手摟住陸游,急切地道︰「夫君大人誤會了,貞賢是因為想回家去把娘接來,才懇求夫君大人容我暫離,並無其他事情」
陸游知道自己真誤會貞賢君主了,抓起她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打了幾下,笑道︰「打你這個不明事理的家伙」
只打了一下就被貞賢君主掙月兌開去,連聲道︰「貞賢怎能打夫君大人?怪只怪貞賢沒有把事情說明白,該打的是貞賢才是」
看到她慌急的模樣,陸游心中憐意大起。俯身將貞賢橫抱起來,微笑著道︰「你是該打,不過夫君大人要換個方式打你,你可不準喊疼啊!」說著大步向臥房走去。
貞賢那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紅潮尚未褪盡的粉臉瞬間又變成一塊大紅布,卻也再無力掙扎,終于將小臉藏入陸游懷中,幸福地閉上美麗的大眼楮。
初嘗情滋味的男女那忍分開?可老天似乎有意拆散這對鴛鴦,第二天一早老皇帝的旨意又到了,沒有別的內容,只是招陸游等人火速回京。
陸游終于感覺情況有些不妙來,自己在這邊也是平叛,老皇帝何以如此著急?無奈只下,只有將哭的跟淚人似的貞賢送上船,同時派一隊水師護送,並囑她早去早回。
送走貞賢,陸游同元侃告別梁子溪即刻起程回京,途中問起傳旨太監四川那面的情況,傳旨太監卻也說不上來,不過卻說出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听說契丹和黨項同時起兵了。
京城很快就到了,雖還未見到老皇帝,可從城中不知穿梭往來的士兵及神色緊張的百姓身上就能看出形勢卻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是啊!一個契丹就已經夠大宋頭疼了,現在又多了黨項和四川的叛亂,宋朝的軍民能樂出來才怪呢!
皇宮中不時進出著神情肅穆的大臣將領,見到陸游和元侃也只是點點頭,而後匆匆忙自己的事去了。
老皇帝早已接到陸游他們進城的消息,也早吩咐太監在殿外守侯,不用通稟,直接就把他們領進殿去。
不知是歲月的無情還是憂心國事,太宗皇帝更現老態,坐在那里緊鎖著眉頭,一副憂心憧憧的樣子。
元侃父子連心,眼見老爹這副樣子,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搶身跪倒,哽咽著道︰「父皇,兒臣回來了,您…」情緒太激動,竟說不下去了。
陸游也跪倒在地,恭聲道︰「萬歲不必太過心急,天下百姓都已習慣于穩定的生活,沒人願意甘冒殺頭之險跟著叛亂的,所以臣敢斷言,只要朝廷平叛大軍一到,必會掃平判亂,而邊關有楊延昭在,契丹之流也必將無功而返」
老皇帝的臉上擠出一絲難得的笑容,揮手命二人站起來,搖頭道︰「事情若真如你說的那樣就好辦了」
元侃擦了擦眼楮道︰「父皇,听說契丹和黨項聯合出兵進犯,這是真的嗎?」
老皇帝點頭道︰「契丹二十萬鐵騎進犯雁門一帶,若不是有楊卿在那里,恐怕已經打過來了,黨項李繼遷集兵十五萬強度黃河,現已將太原團團圍住,若不是城內軍民拼死抵抗,想必也已經打到楊卿背後了。而四川逆首王小波、李順鼓動亂民,听說數日間已經聚集了好幾萬人,一路殺官奪寨,據昨日奏報,青州已經失守」說到這里,老皇帝的語氣又低沉下去。
陸游和元侃均大吃一驚,那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而這三路人馬同時發動,顯然是早就預謀好的,誓要將大宋一舉瓜分才罷休啊!
國難當頭,陸游再不猶豫,邁步上前,沉聲道︰「臣願帶兵前往平叛,以解聖憂,請陛下恩準」
太宗點點頭欣然道︰「朕就知道陸卿不會讓朕失望的,不過平叛的事你先不要去了,朕已派王繼恩為招討使帶兵去四川平叛,朕是要派你去解太原之圍」
陸游微微一愣,心說「又是太原?看來這太原真的同自己很有緣」躬身道︰「陛下安心,臣這就打點行裝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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