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弦也不再掙扎,反倒是開始回應他。
她對自己說︰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
感受到司若弦的回應,夜城歌心里一陣欣喜,渾身的血液越發沸騰,似要生生將他湮沒。
司若弦偏頭,斜睨夜城歌一眼,頓了三秒,然後,很淡定地拍開夜城歌的手,粲然一笑,道「王爺,您還真是說對了,這里還真留不住我,我比較喜歡花花世界。」
「當然要去。」司若弦不假思索就回答,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煞是迷人「她不經我同意,就拿走我的琴,這筆賬,怎麼也要算算,我得讓她知道,在這王府里,不是誰的東西,她都可以隨意拿的。」
連蓉驚得瞪大眼楮看著司若弦,轉而,又委屈地看向夜城歌「王爺,連蓉真的不是故意的。」
魅影!司若弦微微眯起眸子,渾身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司若弦一心在連蓉身上,也沒注意到一旁的素錦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甚至帶著些許委屈。
他無比溫柔地吻過司若弦的額頭、眉眼、鼻尖、紅唇,珍愛地膜拜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彼時,司若弦已經走到了王府門口。
「站住!」夜城歌回過神來,臉色鐵青,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甩他耳光,膽子見長了。
夜城歌瞬間愣住,杜銘與素錦差點摔倒在地,連蓉與她的丫環臉色卻不太好。
「對不起,王妃,我家姑娘正和王爺談事情。」
當然,她不會選擇在王府殺了連蓉,夜城歌的名聲還是要的。
素錦點頭「主子昨天的樣子真的很嚇人,仿佛想要毀滅世界似的,不過,素錦更恨那個拿走琴的人,主子本不是那樣的性子。」
從昨天發現玄音琴失蹤,她就只想殺了連蓉,不過,現在,她有了新的想法。
因著連蓉,她也與夜城歌不止鬧了一次了,夜城歌的態度很堅決,她也知道,若是在王府殺了連蓉,對夜城歌名聲很不好,畢竟,連蓉救過夜城歌,再才,她或許並不知道那是玄音琴。
司若弦沉溺在夜城歌的溫柔之中,第一次與其完美契合。
夜城歌沉著眉,什麼都沒說,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
「王妃……」杜銘大喊,他覺得,有必要幫主子拖住王妃。
杜銘心中哀嚎︰完了!死定了!
「連蓉見過王妃。」說不清為何,面對司若弦,連蓉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或許,自第一次在她面前吃了虧,她的心里就有了陰影吧,再次見面,就只敢喚她王妃。
司若弦心里一陣感動,卻是不再繼續那個話題「我們去悠然苑看看王爺的救命恩人吧!」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一時默然,連蓉救過他,但真的要選擇,他毫無疑問會選擇司若弦。
他覺得,只要能夠留她在身邊,即使手段卑鄙一點又如何?
不合適?多明顯的暗示,司若弦心里猜到一二,但她選擇相信夜城歌。
「王爺呢?」司若弦漫不經心地問。
夜城歌忍著笑,正經地問「你想怎麼對她?」想了想,又解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司若弦湊近夜城歌,狂傲地問「王爺認為‘天下第一琴’想殺的人,會有活著的?我一個人能血洗無花宮,難道還殺不了連蓉?」
「沒辦法,我天生嗜血。」司若弦雙手一攤,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她相信,連蓉會離開,而且會以最快的速度。
夜城歌與司若弦同時看去,只見連蓉身子一個踉蹌,向前跌去,她的丫環嚇得臉色蒼白,而杜銘面無表情地上前,出手接住連蓉,避免了她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zVXC。
夜城歌輕蹙著眉頭,對杜銘交待了一聲,但追著司若弦而去。
在那些思緒中,司若弦帶著素錦走到了連蓉所居的屋前,正打算推門而入,連蓉的侍女走了上來,伸手攔住了司若弦。
司若弦想,見了連蓉還是給她一次機會,試探一下,若然她真不知道那是玄音琴,那麼,她可以饒她一命,若是不然,那麼,她就只能死了。
「你跟哪個女人上/床都不關我的事,我來,只是想听听連蓉的解釋,顯然,我來得不是時候。」司若弦雙手一攤,笑意不減,道「你們關上門繼續,最好盡興,今日之後,也就沒那機會了。」
司若弦的氣場是何等強大?那丫環的雙腿明顯抖得更厲害了,卻是強撐著攔在司若弦面前。
這話,擺平了司若弦的態度,她會直接滅了連蓉。
司若弦很明白素錦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但是……」
司若弦偏著腦袋,似思索了一下,道「很明顯的問題,不論是長相、身材、身手、智商,我都比她強了不只一點點,選她的話,你會很吃虧的。」心柔吻欣。
「魅影,你應該知道欲奪玄音琴者,都是什麼下場吧?」冷冷的語氣,猶如寒冰,直滲骨髓。
「這……」素錦有些猶豫,但眼中盛著怒氣。
「雖然素錦不知道那琴對主子有著怎樣非凡的意義,但素錦相信主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主張。」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都不知道她有多美麼、多引人注意麼?
「你希望本王怎麼選?」夜城歌反問。
司若弦懶得再看,二話不說就轉身離去,素錦緊緊跟上。
司若弦無所謂地聳聳肩,她當然知道夜城歌不會對連蓉有想法,畢竟,他們倆先認識,若是有意,就沒她什麼事了,方才也只是太煩躁了。
昨夜的一夜再次浮現腦海,她微微紅了臉,看來,她真是餓得太久了,居然心甘情願隨了那男人。
司若弦眯起鳳眸,吐字如冰「看來,本王妃在這王府的存在感很低呀,連一個小小的丫環都敢將本王妃不放在眼里。」
然而,當她與連蓉擦身而過之際,說的卻是另一番話。
那丫環本能地顫抖一下,心里怕得要死,人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而是戰戰兢兢地說「請王妃恕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況,王妃現在進去,真的不合適。」
「殺了人再說聲對不起,行不行?」司若弦微微傾身,嚇得連蓉倒退一步,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蒼白。
司若弦似是很滿意夜城歌的表現,唇角微勾,出口的話也讓夜城歌松了一口氣「連蓉,你救過城歌,我現在放你一馬,走吧!」
夜城歌還想說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丫環的驚呼聲「姑娘……」
提起連蓉,司若弦的心情就不怎麼美麗了,那個女人,不僅想要當王府的女主人,還敢拿她的玄音琴,不論有意還是無意,她都無法說服自己放過她。
一陣揮灑之後,司若弦累得直接睡了過去,夜城歌如呵護珍寶般,將司若弦摟在懷里,側著身,半撐著頭看她。
若說之前她還認為連蓉只是對她不滿,看著玄音琴好看才拿,打算放她一條生路的話,那麼,現在,她是非殺她不可了。
素錦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她覺得主子的笑容很邪呢?
而他,就是那麼無可救藥地看上了她,哪怕她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還總跟他對著干,甚至對他出手,他依然不願意放手。
說不清為何,對于司若弦總愛出去這一點,夜城歌是相當地不爽。最主要的是,司若弦穿著女裝啊啊啊!
說完,司若弦退後兩步,誰也不看,轉身就走。
「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嗎?」司若弦輕笑,轉而走向連蓉「這個事情,還是讓她自己選擇吧。」
「若是你一直這麼乖巧就好了。」夜城歌心道,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銘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而夜城歌顯然更氣司若弦的不在乎。
自由、美好,一切隨心所欲,我行我素,多好!
這一刻,夜城歌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司若弦,眸子里總閃著狡黠的光芒,那麼多的惡趣味,可是,她又是那樣冷靜,那麼聰明。
「本王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此生無憂。」夜城歌有些抱歉地看著連蓉,但態度很明顯。
連蓉苦笑「我不會讓王爺為難的,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司若弦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
司若弦冷笑「你倒是忠心,可惜,太不會看形勢了。」
當司若弦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是中午,身邊亦沒有了夜城歌的身影。
人嘛,在生氣的時候,理智難免就會失了,夜城歌也不會例外,賭氣道「想殺她?你認為自己有那個機會?」
「主子,王爺的心是在您這里的。」素錦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王爺對自家主子的情意,不管以前王爺什麼心思,但現在是有主子的,她也是怕主子多想,才會極力想要解釋。
夜城歌一怔,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你非要殺那麼多人嗎?」倒不是說他無法阻止司若弦,只是,他不想傷她。
素錦深深地看著司若弦,果斷地搖頭「對于不識好歹的人,就該好好教訓。」
「這是必須的。」司若弦相當自戀。
「呵呵!」見連蓉的反應,也不待她說什麼,司若弦輕笑出聲,倏然,又隱了笑意,微微眯眸,渾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猶如來自暗夜的王者。
「素錦,昨天有沒有嚇到你?」司若弦突然想起玄音琴剛不見那一會,自己的氣得很想殺人,渾身都散發著殺氣,自小跟在身邊的素錦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她。
「你沒發燒吧?」許久,夜城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主子,您醒了?」素錦來得正是時候,見司若弦起來,很乖巧地為她擰水擦臉。
居然敢無視他,夜城歌只覺得一股氣血直沖腦門,讓他幾乎失去所有理智,兩個上前,直接拽住司若弦的手臂,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司若弦,別挑戰本王的耐性。」
就在夜城歌真要心軟的時候,司若弦又說「本王妃與連蓉不是一個級別的吧?我們只能二先一,王爺打算怎麼選?」
夜城歌皺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算是通風報信嗎?司若弦微微挑眉,下一刻,不待眾人反應,身形一晃,直接推開了屋門。
「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麼?」司若弦唇畔含笑,那笑卻未及眼底半分,褐色的眸子里一片薄冰。「想奪琴,想殺了我,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素錦一臉震驚,憤怒地瞪了那兩人一眼,便開始擔憂看著自己的主子。
連蓉那丫環卻是一臉得意。
她沒想過要打夜城歌,可她就真的下手了,在他的救命恩人和屬下面前,這一耳光,直接打掉了他傲人的面子。
夜城歌追上司若弦,想要拉住她解釋的時候,司若弦輕易躲開,然後,甩手就給了夜城歌一耳光,聲音十分響亮。
「你咒我。」這話說得十分委屈,加上司若弦的表演,夜城歌真是招架不住,別扭地說「你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
夜城歌震驚了、素錦震驚了、連蓉的丫環震驚了、杜銘震驚了、不顧身上的傷追出來的連蓉震驚了,就連司若弦自己也震驚了。
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
唉呀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司若弦自己都覺得惡心了,雖然她的聲音很好听,就像山澗泉水流過心房。
「花、花、世、界?」夜城歌咬牙問,腦海中倏然出現青樓一幕,她沖口而出「煙花之地又怎樣?有誰規定女子不能來了麼?難道只許男人尋歡作樂,不許女人紅杏出牆?」
然,他的話還未說完,身邊一陣疾風而過,再定楮去看,王爺已經追了過去,而令他差點下巴都掉地上的是……
「不要挑戰本王妃的耐性。」司若弦冷冷地掃過那丫環,長得是眉清目秀,不過,跟她的主子一樣令人討厭。
「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司若弦回眸看向素錦,說不在乎素錦的看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早已當是親人。
司若弦抬起下巴,高傲地看著連蓉,冷冷出聲「不知連小姐對本王妃的琴可還滿意?」
「你又想去哪里?難道諾大一個八王府還留不住你?」夜城歌三兩步上前,一把拽住司若弦。
「硬的不行,我就用軟的呀。」司若弦眨眨無辜的雙眼,甚是調皮。
杜銘的聲音不小,足以令里面的人听到。
司若弦覺得,只要對方不是夜城歌,她就可以很冷靜,可以將事情看個透徹,可以忍,可以狠,總之,很正常。
在她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寬恕這兩個字。
「連蓉,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死在王府,要麼滾出王府!」不容置疑的語氣,冰冷得猶如利刃,直透骨髓。
司若弦略一思考,已然猜到「他去了連蓉那里?」
別看司若弦笑著,但那笑一點也沒到達眼底,幽深的眸子里覆著一層薄冰,說有多冷,就有多冷。
司若弦冷冷地看著里面擁吻的兩人,心里莫名地煩躁,眨眼功夫,她已經問候了夜城歌的祖宗十八代一個遍。
司若弦不動聲色地甩開夜城歌的手,笑道「王爺真是愛說笑,臣妾也只是怕打擾王爺的雅性罷了。」
「是連蓉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王妃見諒。」連蓉放低姿態。
夜城歌也不說什麼,隨著司若弦走近連蓉。
「哦?你倒是自信。」夜城歌突然有點想笑,他覺得現在的司若弦可愛極了。
夜城歌蹙眉,剛想說什麼,司若弦就冷厲出聲「有她沒我,你想好了再決定。」
後面的話,司若弦沒再繼續說下去,但素錦能听出她的不悅,一邊為其梳妝,一邊問「主子要去看看嗎?」
連蓉湊近司若弦,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你果真是‘天下第一琴’-冷魅?那張白玉琴就是天下人爭搶的玄音琴?」
正是杜銘那一出手,無意撩起了連蓉的袖管,將其細滑的手臂露了出來,哪怕只是瞬間,司若弦還是看到了連蓉手臂上刺著那朵妖嬈的紅玫瑰。
突然,司若弦的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笑得風情萬種,投身到夜城歌懷抱,撒嬌地說「王爺,別生氣好嗎?臣妾只是太在意王爺了。」
話音落下,她便準備將這丫環給扔出去,手剛伸出,杜銘卻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王妃,您怎麼來了?」
司若弦翻身而起,一邊搖頭,甩掉那些復雜的思緒,一邊利索地穿上衣服。
當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所以,盡管心里震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也不待眾人反應,她再次轉身離去。
越想,夜城歌的臉色越沉,周遭的空氣越加寒冷。
司若弦欣賞著夜城歌的表情變化,心情倏然變好,不怕死地說「王府除了大一點、豪華一點,有什麼好?還不如山間田園的生活。」
一直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只要沒被利欲薰心,都是希望有天能過平靜生活的,司若弦殺人無數,她也想要簡單一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