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軒的氣場更強大,一下子就將吳志文給弄得有點下不了台,對方也沒有辦法,有句話說得好,酒場如官場,你在飯桌上退縮了,今後也別在同僚面前抬起頭來,特別是這種大家都看出火藥味來的對峙。
還真別說,看了那本官場文之後,許文軒的想法還真有點改變,要是以前,他早不不鳥這人了,可是現在,他對于官場中的「借勢」概念到有了幾分了解,有時候不要看一個小的細節,只要運用得當,就可以將對方治得服服帖帖的。(三次向北叔致敬)
吳志文就像在喝毒藥一樣,將這一杯酒給喝完,拿起筷子,連吃了幾口菜,才將上涌的酒氣給壓了下去。
許文軒又將酒給滿上,望了一眼吳志文,嘿笑道︰「這個吳主任,你夠痛快,要不咱倆再來一杯!」
吳志文的臉一下子就從紅轉白,眼中怒火逼屈得都要將自己燒出內傷來了。
陳珊珊一看不對勁,邊忙將許文軒拉住,喘著香氣,笑道︰「小許主任,要不咱姐弟兩走上一杯?」
許文軒當然不讓,舉杯就將酒給喝完了,他到也沒有听出陳珊珊語氣中的變化,已經從先前的「許大主任」悄然改成了「小許主任」。
這次陳珊珊借沒有將酒完全喝掉,只是輕輕地呷了一小口,輕笑道︰「小許啊,姐姐這不勝酒力了……」
許文軒善解人意道︰「沒事,珊姐就自便好了。」
陳珊珊剛想讓許文軒坐下來,左邊的李仁春站了起來,舉著杯子說道︰「這個許主任啊,我敬你!」
陳珊珊不樂意了,說道︰「我說李主任,你們這打算搞車輪戰啊!」然後沖著許文軒說道︰「小許,別管他們,來先吃點菜!」
「沒事!珊姐。」許文軒抄起酒杯就跟吳仁春干完,又倒上了一杯,望向了張海東,笑道︰「老張啊,要不咱倆也走上一個!」
張海東被他盯上,不覺膽氣一泄,心中到是後悔起來,這煞星估計又要埋汰自己沒有開口遞他擋酒了,也是,前天他不就將自己喝爬下了,自己今天還找不自在干什麼呢,當下就站起來,說道︰「這個小許啊,今天招待不周,我先自罰一杯!」說完就將杯中的酒一口吞淨,臉色也蒼白起來。
跟許文軒這鐵打的身子比起來,大伙都不過是普通人,甚至經常泡在酒水之中,這身子比常人還弱上幾分,這一連幾杯下肚,平均下來也有六七兩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個個的月復中都翻將倒海,誰都沒有認慫,強自忍著。
許文軒這是準備不將這幫家伙全都震攝住不罷休了,又倒滿了一杯,對陳珊珊連連給他使的眼色視而不見,舉起杯子,說道︰「感謝大家今晚的招待,這個我還有點事情,這就不奉陪了!」
將酒喝完,許文軒沖著陳珊珊笑道︰「珊姐,有空去我綜合科的辦公室坐坐。」說完也不理會諸人,轉向就走了。
大家都被他這一手給弄得不知雲里霧里,只有張海東知道許文軒是不耐煩了,暗自懊惱不已。
吳志文低著頭,不知是在跟胃中的酒水作斗爭還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李仁春卻不知是詫異還是有意地說道︰「這許主任是怎麼了,這酒也沒喝多少,菜也沒吃幾筷……」得到的卻是張局長不無惱怒的一記白眼,嚇得立即閉嘴了。
陳珊珊將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到有了幾分好奇,二個月前她到看到過關于這個男人救了天麟集團總裁的報道,可是後來由于群眾事件發生後,關于他的報道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心中暗暗決定,到是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弟弟」了。
…………
許文軒剛出了招待所的大門,手機就響起來了,是紀靜香打來的。
「來聚澤園吧,我等你。」她說。
許文軒心中一片火熱,想也不想地說道︰「好。」
許文軒上了車,向目的地飛車而去。
聚澤園是澤川最高檔的別墅區,沒有之一。它坐落在濱江口不遠的地方,听潮而聚,听澤而興,正是取名之意所在。
門口的保安攔下了凱美瑞,這個二十來歲的精壯小伙狐疑地望了一眼許文軒,懷疑道︰「先生,請你出示一下出入證。」
許文軒商量道︰「這個你好,我是來見朋友的……」
保安固執地搖搖頭︰「不行!」
許文軒喝了點酒,火氣也有幾分大,可是看了一下這小伙冒著雨依舊認真地執勤,這一幕到是跟自己初入部隊在新兵連的時候有了幾分相似,沒來由地心中就是一軟,笑道︰「你稍等一下!」掏出手機,就將電話打給了紀靜香。
後者幽幽地問道︰「文軒,你到了沒?」
許文軒听出了那話語之中急切的意味,心中更是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女孩的果.體一樣,低聲道︰「被保安攔在大門口了。」
「唔,你等等哦。我在28號。」紀靜香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許文軒望了一眼穿著雨衣站在原地沒有動的保安,指了指對面的崗亭,示意對方可以回去了。
保安固執地搖搖頭,反而讓許文軒將車開走。
許文軒沒有辦法,只好將車窗給搖上,沒過多久,小區內又跑來個保安,示意許文軒可以進去了,然後將先前的那個保安叫到一邊去了。
許文軒驅車進入了大門前听見後來的保安罵道︰「你他媽的還想不想干了,一點眼力都沒有,這是凱美瑞,要二十來萬,像是那種國產破爛車嗎?」
先前那個保安反駁道︰「我只是根據物業規定來的,凡是沒有出入證的私家車,一概不讓進入!還有,國產車未必都是破車,豐田車也不都是好車!」
「媽憋的,你個孫子居然還嘴,反了天了,不想干了給我滾……」
許文軒突然感覺到一陣失落,這漫天的黑色里,那揚揚灑落的應該不叫「雨」,而是千萬種「無奈」!
許文軒將車開到28號別墅面前,還沒來得急給紀靜香打電話,院子門就在一陣馬達聲中,向兩邊滑開來。
門口的音箱里傳來了紀靜香的聲音︰「車開進院子里就好了。」
許文軒停好了車,冒著雨沖進了走廊,入眼的是一雙修長而筆直的美腿,由于沒有穿鞋,晶瑩玉潤的腳指頭調皮地涂了一層紫色的指甲油。
許文軒心中顫抖了一下,目光上移,他的眼力很好,似乎都能看到那黑色的輕紗下面隱藏的那具鮮活的嬌軀。
「怎麼,地上有什麼吸引你呢?」紀靜香似嗔似噫地問道。
許文軒連忙否認︰「哪能呢……」
紀靜香佇位在玄關邊上,長長的頭發披散著,這樣一來就讓她精致的五觀得到了極大的襯托,這樣一來,讓她少了白天時的干練,卻更多了幾分嫵媚!
特別是涂了唇彩的嘴唇,直教許文軒腦海里冒出來一個詞——烈焰紅唇!
天!這還是那個不依人間煙火的女人嗎?許文軒差點大叫救命︰這可是讓人墜落到地獄里的女妖精啊!
許文軒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很快恢復過來,並且將雙腿間的尷尬隱藏的很好,他左顧而言他地問道︰「靜香,你怎麼搬到這兒來了?」
紀靜香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這樣一來,到底有多迷人︰「感覺這兒還是不錯的,天盛畢竟是酒店,哪能一直住下去呢。」
許文軒「哦」了一聲,贊同道︰「這倒也是,這里才像一個家嘛!」
紀靜香沒有反駁許文軒話中的意思,心中嘆了口氣,暗忖道︰「我現在就單身一個人,這兒能算一個‘家’嗎?」她望著許文軒,多想說出「有你的地方,這兒才算真正的家啊」,可惜她不能,她還有著自己的顧慮,自從那個人離開後,她就以為自己不會再接受任何一個人,直到許文軒的出現。
「這算是愛嗎?」紀靜香在心中這樣問著自己,「還是一時的沖動,就像今夜這沒來由的將他叫過來?」
「嗨,在想些什麼呢?」許文軒望著突然失神的紀靜香問道。
「沒什麼!」紀靜香慌里慌張地掩飾道,感覺許文軒的雙眼似乎能夠將自己的內心可以看穿!
沒等許文軒開口,紀靜香又道︰「還不快點進來,身上都濕透了!」
其實許文軒身上只是沾到了一點雨水而已,剛剛在走廊上讓風一吹,已然干了七七八八,所以明知道紀靜香想轉移話題,許文軒還是沒有揭穿她,順從地進了屋內。
屋內燈光明沒有太明顯,一樓是大廳,除了別致的家具,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竟然連一個保姆都沒有。
紀靜香將許文軒安置在大大的沙發上面,然後就跑後到面的房間里去了。
許文軒打量了一下四周,裝修果然樸素無比,似乎任何多余的擺設都沒有,整個基調以一種黑白風格為主,配合著燈火,竟然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在當中。
「真是內心依舊單純的女人啊,你的世界觀當中依舊是那樣的黑白分明嗎?」許文軒不知怎麼的,如此想著,「這一點可真跟自己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