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許文軒就將電話回了澤川,從紀靜香開始,卻得知伊人現在身在魔都,處理總部事宜去了,近期也回不來,他才將心思放下了下來,然後又將電話打給了李老爺子。
老爺子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後,說道︰「這事兒可不怎麼好辦。紀延風盡管跟我是老戰友,可是原則性很強,本以為昨天跟他通通氣,順帶提了一下你,到時候,你跟著工作組前去,可能會有一個緩各的空間,現在重擔都壓在你身上,我估計你連他的面都不一定能夠見得著。」頓了一下,他又道︰「小許啊,這樣吧,我再給你打個電話,等我的消息吧!」
果不其然,老爺子再度打來電話,只說了一句愛莫能助。
許文軒只有苦笑,這也,自己不過一個科員級的主任,紀延風可是副廳級的省電視台的台長,兩者之間相差著十萬八千里,即算當中有個李老爺子,料想對方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接待了自己。
許文軒心中不快,拉開窗簾,本起透透氣,卻發現天居然放楮了,一輪黃燦燦的太陽從雲層之中露出了頭,他拿出手機一查看,天氣預報顯示,除了今天,未來五到七天當中,基本天天有雨,情況並不容樂觀,顯然澤川抗洪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許文軒很快就將這絲煩人的心思拋到了腦後,正準備出門散散心呢,手機卻響了起來,接來一听,居然是一個女子,來人自報家門︰「許先生嗎?我是廖小姐,對,就是昨天將車租給你的那位。」
許文軒有點疑惑,昨天在簽合同的時候,盡管互留了號碼,可這女人這麼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卻是為何?便問道︰「是我,廖小姐有事驪?」
「這個,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現在將車開到陽光苑來呀,車我有急用,呃,你放心,錢我會雙倍還你的……」廖小姐的聲音有點顫抖有點著急,說到後來,竟然帶了一點哭腔。
許文軒想了想,自己原本租車的本意就是防止李夢瓊央求自己 車,自己吃虧在沒有好車之上,現在想來也用不到這車了,于是就同意了。
對話那頭的廖小姐連連說道︰「太感謝你了!」
許文軒在酒店的前台問清楚了路線,去了車庫,開著卡宴直奔陽光苑而去。還沒有走一半的路程,廖小姐的電話又來了,居然邊哭邊說道︰「許先生,你先不能快點將車送來呀……」
許文軒到真是奇怪了,這女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非得這麼著急著讓自己將車還回去?
…………
陽光苑的環境頗為不錯,小區的保安看見一輛掛著本地牌照的卡宴沖了過來,也沒敢過來讓對方停車,是以許文軒很順利地進入了小區當中。
在小區開了一段,他這才傻眼了,那女人居然沒告訴自己到底要將車開到哪一幢樓下,許文軒正準備給那姓廖的女人打電話呢,車子到了路盡頭,拐了一個彎,上了另一條道。
許文軒不得不將車停了下來,前面圍著一圍七姑八媽,大伙正指指點點,人群之中,一個女人正披頭散發,穿著真空的吊帶,赤著腳,由于積水還未完全退去,這樣一來,污水飛濺之中,顯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許文軒凝神一看,嚇了一跳,這像被人圍觀的婦人不正是打給話給自己的廖小姐嗎?
廖青青吐了一口口水,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恨聲道︰「紀兵,你有種今天就將老娘給打死了,媽的,不就是一輛破車嗎,老娘十七歲就跟了你,到如今過了八年,連一輛破卡宴的錢都不值……」
叫紀兵的男子上去主濁一巴掌甩在廖青青的臉上,罵道︰「小**,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居然還敢將老子的車給別的男人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上前一步,正欲抬手要打的時候,整個人卻騰空而起,「哎喲」一聲,撲到一旁的水塘中,滄一嘴的污水,整個人就像從泥塘撈上來一般。
看好戲的閑人們想不到半路居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而且出手更加厲害,只是抬抬左手,就將一個七八十公斤的成年男子就如同丟沙包一樣扔到了臭水溝中,太不可思議了。
出手的正是許文軒,他下了車在人群中一听,這男的居然將自己誤會成了廖小姐的拼頭,頓時怒不可遏,更見這男的對一個女人下手這麼狠毒,有意給這男的一點教訓,是以,甫一出手,就將男子給扔到水塘里去了。
紀兵哪吃過這等虧,一雙眼楮都紅了,抹了一把泥水,罵咧咧的站起,剛想沖上前去,目光卻落到人群外那輛卡宴上面,一看車牌,不正是自己的車,再看許文軒的時候,妒意、醋勁、屈辱……種種感情都最終化作了滔天的怒火,促使著他,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叫喚道︰「我要殺了你這個奸夫——」
許文軒背後就像長了眼楮一般,在紀兵沖過來,還沒有及身之前,他一伸腿,一腳就將對方給踢倒在地,然後踩在背上,喝道︰「小子,看清楚一點!」
紀兵想死的心都有了,沙啞地撕叫道︰「你這個奸夫,奸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他雙手伸在濕濕的水泥路面上,想到站起來,卻發現後背上的腳力有千鈞,哪能翻身得起?
看熱門的七姑八婆們和閑漢們這個時候都笑了,本來以為就是一場小夫妻之間不信任的吵架,哪知道殺出來的第三者,居然真是「奸夫」,而且還這麼生猛,上來就將「原配」干翻在地,果真是在開眼界。
其中有一混混一樣的男人裝憋地叫道︰「兄弟,不果然是為了紅顏沖冠一怒啊,打得好,打得好啊!」
許文軒一拍腦門,嘆道︰「這都他媽的啥跟啥啊?」感覺到周遭人群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怪怪的,他腳下的力量就松了,望著腳下的男人反抗得那麼痛苦,心中不忍,大家不過由于誤會,自己何苦跟他一般見識來哉?
紀兵感覺到後背一輕,剛想站起來,卻又感覺到一壓,重重地僕到地上,整個臉再次埋進泥水當中。
廖青青坐在紀兵的後背之上,一雙拳頭沒頭沒臉地朝著他身上招呼過去,一個接一下,拳拳到肉,這女人發起怒來,力氣也是大的不得了,打得身下的男人,呼痛不已。
廖青青邊打邊哭,邊哭邊罵,邊罵邊訴︰「老娘當年跟了你也不瞎眼了,大好的青春浪費在你這死男人身上。說我找拼頭,我告訴你,你還不是我老公呢,盡管跟你老婆分居了,可你們離婚證還沒拿,我們結婚證還沒領呢!告訴你,我充其量就是你一小三,懂不懂,就一小三!媽憋的,別說老娘沒偷漢子,就算是偷了漢子你又能拿我怎麼滴……」
許文軒站在旁邊,一臉的郁悶,這女人身下的男人雖然不停在叫痛,可怎麼的就像是在叫「爽」呢?那他那一臉享受的樣子,估計恨不得身上的廖小姐再多來幾下吧?
廖青青力氣也快用完了,動手不由就緩了下來,她終于收了手,坐在紀兵身上,直喘著氣兒。
許文軒輕輕咳了一聲,引起了廖青青的注意,後者花一塊紫一塊的臉上居然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紅暈。
「這個廖小姐,你跟他有什麼誤會可以解釋一下,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動起全武行來,似乎不大妥啊!」許文軒語重心長的說著,這可他第一次勸人家「小夫妻」呢,一種成就感就升騰而起,這時他到是明白,之前這姓廖的女人這麼著急要將這卡宴收回去了,估計這男的不知道怎麼的,看到自己開這輛車了,產生了誤會,這才引起這種事情來。
紀兵緩緩爬起來,他可是一個高傲不得了之輩,先前還不覺得,這時就看圍著的人群不順眼了,罵道︰「媽憋的,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還留著干嘛呢,等中飯啊……」
人群一看,估計也沒什麼熱鬧可瞧得了,紛紛化作鳥獸散去了。
廖青青站起來,走到許文同的面前,悄聲道︰「這個許先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許文軒當然不會跟這女人一般見識,他走到紀兵前,從懷中掏出一張汽車租賃合同,塞給了對方,冷冷地說道︰「下一次等有了足夠的證據再下結論。」
他轉過身,將車鑰匙扔給了廖青青,說道︰「記得去租賃去消一下合約,然後將錢打到我的帳戶里面吧!」說完頭也不回去走了。
許文軒走在路上,江寧的城市現代化不錯,但還是有很多老建築保存了下來,特別是大量的明、清式的建築,跟後現代簡潔高樓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可惜就算沒有下雨,整個天空仍舊是陰暗暗的,陽光只是偶爾透出雲層的空隙灑一來,這樣一來,到也比較晴天少了那麼幾分趣味,卻多了幾分情調。
中午時間,許文軒又接到了廖小姐的電話︰「許先生,上午著實對不住了,請問你十二點左右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哦,你別誤會,就是想賠個理,道個歉來著!」
許文軒推讓了一翻,對方卻怎麼的不允,他想起自己早餐還沒有吃呢,況且對方如此執著,便也就同意了。
雙方約好,十二點在鴻海大酒店相見,許文軒一看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