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頭,許文軒鎮定自若,他猛然打開了車門,由于兩車靠得十分近,形成了一個夾角,他用車之大,奧迪那鈑鋁車門狠狠地擊中了那伸出來的黑洞洞的槍管!
「砰!」
槍響了,由于槍管受力,原本對準奧迪車身的獵槍明顯向前移了一點,獵槍的噴子將車前身打得到處都是坑!
由于是雙筒獵槍,許文軒根本不給對方第二次開槍的機會,一個俯沖,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突然躥起的眼鏡蛇沖向車外,一把就抓住了槍管,然後外往一提,獵槍已然到手!
馬三車內傳來咦的男聲,然後對面的車門彭地一聲打開來,一個精壯的理著一個小平頭的中年男子跳下了車,對方動作十分的犀利,三兩步向前奔去!
對面的路口,一輛閃著警燈的Pl兩廂警車橫了過來,從車中跳下來張蓉和老黃,他們正是接到信息台的指令趕過來的。
張蓉由于剛剛復職,目前沒有佩槍權,是以唯一有佩槍的老黃舉起了警用五四,厲聲喝道︰「站住,否則開槍了!」
許文軒一看老黃的持槍的樣子就知道不好,從這名匪徒從奔跑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他接受到軍事訓練,這是偵察兵突擊時用的典型的「z」路線走法,可以有效地防止對方鎖定!
老黃面對沖過來的匪徒心口撲通撲通地在跳,他當民警這麼多年,不是第一次動槍,但是極有可能是第一次持槍擊人,對面的匪徒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他再次急道︰「停下,停下,否則開槍!」
匪徒依舊不止步!
「砰!」老黃天空嗚槍示警!
許文軒越過兩車,手中還提著那管獵槍也追了上去!
張蓉看到了沖過來的許文軒,急切地問道︰「危險,不要過來!」
老黃雙手冷汗盈盈,他想瞄準奔跑過來匪徒的腿射擊,可是仿佛知道他的意圖示的,每當自己鎖定住了,下一秒,對方又跑到另一邊去了,這樣一來,讓他數次瞄準都無功而返!
許文軒眼看匪徒離張蓉他們不到二十來米的距離,只好大喝,提醒舉槍的老黃︰「不要讓他靠近,開槍!」
老黃神經本以繃緊,听到了這聲大喝,毫不猶豫地勾動了扳機!
「砰!」
又是一聲槍響,匪徒去勢不變,反而是跟在後面追上來的許文軒就地一滾,!
「文軒!」張蓉以為許文軒中槍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
老黃沒想到這樣的結果,不由伸長脖子向那邊望去。
許文軒抬起頭來,暗叫好險,剛剛要不是自己反應得快,那顆子彈就會射穿脖子!
見許文軒沒有事情,張蓉露出了笑容,剛剛的那剎那,她可是擔心死了。
老黃見許文軒並沒有被誤傷,放下了揪起的心,可是匪徒已然跑到了眼前,他沒有再猶豫,開始勾動扳機!
近距離射擊,隨著槍響,匪徒一個踉蹌,左腿炸開一朵血花,撲地一聲,倒在地止,似乎是慣性作用,整個人還在向前滑行!
「小心——」許文軒看出了不對近,這根本不是滑行,而是匪徒刻意為之!
只是他的提醒已然晚了,不但老黃停止的射擊,只是保持著雙手向下舉槍的姿勢,指著匪徒;張蓉居然亮出了手銬,準備去銬起對方!
匪徒暴起,一把就將老黃手中的槍給轉過了槍頭,然後槍就響了,老黃無力地松開了手,話都說不出來,就滑了下去,五四手槍落到了匪徒手中。
匪徒持槍毫不猶豫地反手就是兩槍!
許文軒剛剛站起來,又是就是一滾,原本立身的地方就出現兩個彈孔,子彈在水泥露面上跳了起來,「嗖」「嗖」兩聲,不規則地劃破空氣,不知飛到哪去了!
許文軒抬起頭,看到匪徒已經躲在張蓉身後,左手卡在她的脖子上面,讓她說不出話,右手的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
身後剎車聲響起來,第一個跳下車的宋南平喝道︰「立刻放下武器,否則就地擊斃!」
大批的刑警圍了上來,人人手中持槍,可是由于匪徒挾持了人質,這個人質不但是自己的同事,更何況她的父親還是新任市長!
更讓警方感覺到緊張的是已有一個同事倒在了血泊當中!
宋南平之前的話只是一個威懾而已,現在自己的手下已經將匪徒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拿起對講機,下令道︰「各單位注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更不許有任何刺激匪徒的大動作!談判組就位,爭取安撫匪徒,拖延時間;聯系武警,我們需要狙擊手支援!最近的醫院在哪,請他們立刻派遣救護車,現場待命!完畢!」說完,他目光落到了與匪徒之間的空當,那兒許文軒蹲在那兒,手中正舉著一管獵槍!
一旁指導員皺眉道︰「那是誰,怎麼在那兒,來兩人,上去給我把他給拉回來,這不純粹瞎鬧嗎?」
「不妥!」宋南平否定道︰「我們現在不能有任何刺激匪徒的動作,他的資料我清楚,特種兵出身,應該有應對這種情況的訓練,我們相信他不會輕舉妄動的。」
指導員道︰「不好吧,這個不符合規定呀——」
「規定是死的,現場的突發狀況需要我們有臨時的決策啊!」宋南平微笑著,但是眸子深處的意思,隨也弄不懂,對講機中傳來消息︰「談判小組已就位!完畢。」
「明白。狙擊手怎麼樣了?」
「武警中隊已經聯系上,他們的狙擊小組正在趕赴現場的路上!」
夾在警察和匪徒之間並不好受,烈日炎炎之下,全身衣服都濕透了,許文軒舉著槍,眯著眼楮,張蓉那張嬌艷的臉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當中,可是匪徒很狡猾,整個人都躲在她的身後,不露一點在外面,而且一言不發;腳脖子邊上,老黃倒在地上,月復部都印紅了,地上一大灘血跡!
「對面的人听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爭取寬大處理……」談判小組開始例行公事,這種場合之下,其實談判組發揮的余地並不大,那種對于犯罪份子有求必應的情況根本就不存在,除了通篇的講解政策攻勢外,沒有一點符合實際情況,顯然這一方面,澤川警方的談判隊伍的水平不要說跟國際接軌,就連國內的平均水平都有所不及!
許文軒听得直皺眉頭,對方接受過軍事訓練這一點不用說,反偵訊心理也不是一般普通的犯罪份子可以比擬的,更何況對方已殺了六個人,可以說是喪心病狂,對于人命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現在可以證明,這樣的人要麼求生**極生,要不就早就看淡了自己的生死,之所以還挾持了張蓉做人質,可能還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人沒有見到?還是說還有什麼願望沒有達成?」許文軒的聲音富有穿透力,即算是談判組拿著喊話筒都沒有將他的聲音給掩蓋下去。
由于警方早就布置了警戒線,人群被堵在十字路口的那一頭,玉和街基本都是企事業單位,所有的人政治覺悟都比較高,即算有些人好奇心比較重,但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也沒人會出來觀察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
匪徒扣住張蓉的手,明顯動了一下,許文軒明白,顯然被自己給猜對了,他緩緩地說道︰「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犯在的這個案子,殺了這麼多人,怎麼樣都免不了一死,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但是你手中的這個女警是無辜的,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現在提出來是最好的時機,想想看,你手中的五四只有最後一顆子彈……」
警方的談判負責喊話的是談判組的組長,他狠狠地將手中的喇叭丟給了一旁新進的成員,恨聲道︰「這不是瞎搞嗎?」
張威悄聲道︰「組長,咱們要不要再拿個大一點的喇叭過來?」
「還拿個屁啊,你在這兒重復我剛剛講的話,我去找宋隊去!」組長吩咐道。
張威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舉起了話筒,有氣無力地按照吩咐,重重的喊話︰「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宋南平正拿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對面匪徒的情況呢,對講機響了,案情分析組匯報了一條重大的線索︰「根據我們的調查取證,犯罪嫌疑人離異,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但在案發前一個月在學校溺亡,據說被性侵,但是三前天終調查結果出來,被定性為意外身亡。」
「你們認為犯罪嫌疑人是由于不滿女兒的死亡調查結果,從而報復社會?」宋南平皺起了眉頭。
「事發前,他在曾經的工作的化工廠內結算工資,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反常,直到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我們已經證實了,是學校組成的事件調查小組的組長電話,當時他正通知嫌疑人去學校取調查的結果,但在電話中提前將結果告知了……」
談判組的組長走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宋南平就大步迎了過去,吩咐道︰「跟我一起過去,我去給他疏導疏導!」
一旁的刑警隊員拿著一件橄欖綠的防彈衣過來︰「隊長,對方有槍,還是穿上吧!」
宋南平沒有拒絕,盡管天氣很熱,可還是在手下的幫助之下,穿好了防彈衣,走了過去,從張威的手中接過了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