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外面的言論紛紛,許文軒跟著那個舍警在長長的暈暗走廊中走著,由于回聲,兩人的腳步聲很響。
兩旁的舍監門上都有編號,舍監內的羈押犯們听到了響動,有人出來觀察情況,叫道︰「來新人啦……」
看守所跟監獄區別不太大,都限制人生自由,有幫家伙們精力無處消耗,很多人都響映起來,很快就有人認出了許文軒,又引起了另一翻的轟動!
很快十來個舍警跑了出來,用橡膠棍一扇門一扇門地敲著,警察犯人們安靜。
許文軒有點傻眼地望著突然間變得如同菜市場一樣的舍監,這就是自己即將面對的生活?
看守所的獄警們早就听說過許文軒這種風雲人物,他們絕大部分由于前所長的倒台,被踢除了警察隊伍,然而還有許多元老級的人物留下來,平日里,他們也沒什麼值得吹噓的事情,是以,上次許文軒的事情就成了他們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不但警察們談,即算是羈押犯們也在談。
鐵打的監舍流水的犯兒,但是關于許文軒的傳說卻留了下來。
是以,他一進舍監,被老犯人們認了出來,差一點就炸了營,舍警們吼了半天,才將事態平息了下來,是以,看著許文軒的目光已然不對。
在儲物室前,警察給許文軒發送了一個一套深灰色的囚衣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就將他送到了最里面的一個囚室里,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之後,許文軒走了進來。
房間里的味道不太好聞,許文軒也不為許,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這這間牢房里居然已經有了十來個囚犯,這個時候,個個正在高低床上望著自己,有幾個還露出了笑容。
「這是……」許文軒轉過身望著警察。
警察解釋道︰「咱們最近羈押的人員比較多,牢房不夠,你就將就將就著吧!」說完連忙出去,將鐵門給落上了鎖!
許文軒搖搖頭,對于獄警的犯愁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的待遇顯然是有人刻意關照的,始作俑者除了宋南平沒有別人,眼前的這幫家伙,明顯就是要來修理自己的,然而對于宋南平為何出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他有點不解,更有點不屑!
「新來的,過來!」坐在首鋪的上面精壯的漢子突然開口道。
許文軒沒有理會對方,這種看似面目猙獰,絕非善類模樣的人物,實質上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真正厲害的家伙根本不會進到號子里面,那種人物即算成了階下囚也是一呼百應,看看這些人明顯分為二派,再加上說話的一口外省調兒,顯然就是在澤川「打秋風」失手被擒的貨色,對付一般人還行,可是像自己這樣的,不要說這麼一屋子,即算再加上一倍,也還不夠自己削得呢……
許文軒想到這兒,突然靈光一閃,他到是明白宋南平的打算了,這家伙根本不是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他肯定是研究過自己,這幫子人過來,就是激怒自己的,若是自己真的下了死手,不管怎麼樣,肯定是罪加一等,即算最後可以安然月兌身,澤種顯然是不能呆下去了,這正中他的下懷!
「宋南平啊,宋南平,你這般處心積慮的到底是為什麼?」許文軒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在靠門的一個架子上面,如果不是那扇大鐵門,室友又都是些五大三粗之輩,真讓人覺得學兒就是某個學校的寢室。
「喂,新來的,跟你說話呢,沒听見嗎?」另一個家伙也開了口。
許文軒將自己的東西放放好,橫了他們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問︰「我睡哪里?」他是發現了,跟本沒有自己的床鋪,這里一共就六張鋪,住了十個犯人,剩下的兩個床鋪早就被一些雜物給堆上了。
「你睡我鋪吧!」左邊第一排的上鋪一個青瘦的漢子跳了下來,「我跟下鋪的擠擠!」
「這……不好吧!」許文軒到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青瘦的漢子嘿嘿笑道︰「沒關系,彭老大早就叫人過來傳話,說許老大會過來小住一些時候,讓咱們多擔待擔待!」
此言一出,剩下的犯人都跳下了床鋪,圍了過來︰
「哎,許老大你吸煙嗎,來我給你點上!」
「老大,你這邊坐,我去給你打水去!」
……
許文軒詫異地問著這一切,想了想,問︰「彭鑫鑫關照你們的嗎?」
看到他們點點頭,許文軒這才釋然,目光一掃,發現除了先前說話的那二個,還有剩下的二個人依舊端坐在床上,這四個人正驚疑不定地相互打著眼色,果然如自己先前猜想,這四個家伙才是真正安排進來對付自己的。
許文軒將他們簇擁著坐到了床上,沒想到彭鑫鑫這個昔日澤川道上大佬之一影響力這麼大,自己剛到看守所,他就將話頭給遞了進來,想想也就明白了,當年他這種事情肯定沒少干過,上次他一個電話,就將自己送了進來,只是這樣一來,對面那四個家伙不敢親舉妄動也是一件好事情,料想宋南平肯定是想不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青廋的漢子說︰「許老大,你放心,在這兒就跟自己家里一樣,咱們一定不會讓你任何不舒心的地方,就將過來休息一段時間!不過……對面那四個家伙可得當心一點,別的不怕,就怕半夜里,他們起了什麼黑色,這幫外地佬心腸黑著呢,上次我一個兄弟跟他們起了口角,要不是發現得早,半夜就被這幫家伙用削尖的牙刷柄給桶了!」
許文軒站了起來,分開了圍著自己的「室友」,走到了面對,在四人面前站定。
這四個家伙嚇了一跳,原本只是跟他們說,調他們進入這個牢監,只讓他們下狠手修理一個新人,不但打死不論,日後還會給兄弟四人一筆錢,遠走高飛,沒想到一進舍監就受到了同舍里的犯人一番警告,這會子,看著對方明顯是自家人,自己本來就是過江龍,在人家的地盤之上,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不管你們是誰,若者是受誰的指使,我不想知道,既然在這兒,我希望我們就安安穩穩地呆著,我的意思很簡單,不要來撩撥我!」許文軒說完這番話,連他自己都為自己的「心平氣和」所驚愕。
看到對方依舊是驚疑不定的神色,許文軒一把抓住上鋪的欄桿,就像沒花費什麼力氣,就將長長的鐵管給撕了下來,雙手一搓,就將一根鐵管拎成了麻花。
這一下子,所有的犯人都吃驚地望著許文軒。
鐵門的出氣孔動了一下,許文軒知道門外肯定有警察在向里面觀察著里面的情況,他將手中的「鐵管」往地上一扔,向門口走去,伸出手去,在所有的犯人目瞪口呆之中,將失鐵「輕輕地」拉開來,原本固定大鐵栓已完全變了型。
門口站著呆若木雞的獄警。
「警察同志,你來著真及時,你看,門都壞了,敢緊讓師傅過來休理一下,否則要出大問題的!」許文軒一本正經地沖著小警察說道。
這個警察望著彎成U字型的鐵門栓,再看看不像開玩笑的許文軒,一時吃不準情況。
「快去叫人來休理門吧,我幫你看著他們,保管他們一個都不敢踏出房門!」許文軒好心地摧促道。
打發走了警察,許文軒將門關起來,伸出手指,將那個門枉又重新給扳直了,然後才沖著滿屋子的犯人說︰「你們看,這兒根本攔不住我,所以你們如果認為自己的骨頭比較硬的話,可以過來告訴我,我幫他松松骨頭。」
四個過江龍吞吞口水,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實在是太震撼了,果然傳言沒錯,這號人物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能呀。
青瘦漢子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呼道︰「許老大,你果然是高人,江湖傳言你一人砍光頭幫的三四十人那是妥妥的!」
這件事兒一提,彭鑫鑫安排的犯人們個個都都像打開了話簍兒,將許文軒那些做過的、沒做過的、夸小的、夸大的事情統統開抖了出來。
四個過江龍越吃越是吃驚,很快眼神看許文軒就帶著敬畏了。
許文軒站在一旁,看著犯人們的興奮,有些事情他自己都忘記了,沒想到他們到是清楚得很,特別是青瘦的漢子,口才不錯,講的故事就像他親眼所見一番。
「你叫什麼名字?」許文軒問他。
「大伙都叫我阿光!」
「不錯,感覺你挺適合去拓展業務的,有沒有興趣以後去我的天機公司上班?」許文軒笑了笑問。
「我能成嗎?我初中都沒畢業,除了小偷小模的,可沒有別的本事……」阿光有點猶豫不決。
「完全可以,我們公司的性質不一樣,是訓練保安的,你去負責拉業務,嗯,說白了就是發揮你的編故事的能力,告訴別人我們的實力強大,絕對可以保護他們的場子!」許文軒想了想,終于想到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