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洪星派人的打手們用的槍是土造的獵槍。(原本長長的槍管被改小了。用的是鐵屑自制槍彈。真正的殺傷力有限。不過傷口的面積還是比較大的。不過好在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這樣一來。血印在衣服上面。如果不走近聞到血腥的味道。別人看上去還以為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導致衣服被汗給淋濕了。
豹子被跟著許文軒走著。出了小巷。兩人繞到了海產市場的另一邊。他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著。剛剛面對一群人。還能將古洪星唯一的兒子給協持了。跟對方對立著的勇氣已然不復存在。現在的他感覺到了一陣後怕。不過看著走在前面一言不的許文軒。他感覺到了一陣奇怪。剛剛那一幕他可是看在了眼中。安理說。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落魄到這樣的地步。可是對方不說。他一時也不好橫加追問。
兩個就這樣沒有過多的交流。海產市場已經有買賣開始交易。豹子可能怕被熟人給認出來。導致古洪星的人追殺過來。他低著頭。好在海產的腥味給了兩人最好的掩飾。
許文軒也有自己的考慮。他估模著身後走著的這位仁兄就是司官艇幫中的成員。看古洪星這麼大的架勢。顯然身份也不低。這樣的組織存在有著他的必然性。可以說是黑白不分。不過此人到也算是仗義。也不枉自己出手救了他。但這一點並不代表自己要跟他還要有過多的交集。他現在就是想快一點回到小旅館。他算是了解古洪星算是當地的一霸。若是讓他查明了自己落腳的地方。那麼對于自己的計劃肯定會有影響。
許文軒一步也不多做停留。很快他就到了小旅館。豹子居然也跟了過來。
門口櫃台上的老頭兒正閉目養神呢。听到了腳步聲。睜開了泛黃的眼楮。看到了許文軒。笑了笑︰「小哥兒。你那兩位朋友剛剛出去了。」
許文軒明顯一怔。陳亮他們出去了。這是什麼情況。算是不辭而別還是怎麼。如果這樣一來。是不是他們現了什麼。一時間。他腦海里轉過了許多念頭。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問道︰「那您是不是知道他們干什麼去了。」
「這個嘛……他們好像說是肚子餓了。要出去吃點東西。那個大白臉對高個子說的。」
許文軒心中有了幾分數。大白臉是萬石。高個子顯然就是陳亮了。顯然就是自己這麼一耽擱。讓他們感覺到了什麼。如果真的只是出去吃個飯還好。若是其他什麼的。保不齊會鬧出些什麼妖蛾子出來。想到這兒。他看到一旁正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豹子。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在這兒。」
「我……」
豹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許文軒拉到了一邊。他想回頭。卻被許文軒小聲地喝道︰「別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四個五大三粗的精壯漢子走過來。看樣子就不是善類。他們只是掃了一眼許文軒。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只是沖著老頭叫道︰「最近有沒有什麼生面孔住進來過呀……」
許文軒心中一驚。顯然這些家伙就是古洪星派來的。這樣料想。刀疤估計隱隱約約猜測到了剛剛出手的是自己。這到也蠻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悄悄向門外指了指手。率先向外走去。豹子也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
「……剛剛走出去的那位。就是今天早上住進來的外鄉人……」老頭指了指門外說道。
「操。」先前問話的大漢罵了一聲。伸手在櫃台上一拍。二話不說。拔腳就跑。看到跟著自己的三個手下居然還沒有跟上來。不由怒道︰「還忤在這兒干什麼呢。快給我追上了。老大可是說了。將會有大獎勵。」
一伙四人走出了旅館。外面除了艷陽高照著泥濘路。往來的海產車。哪有剛剛那兩個人的身影。
…………
宋南平起了一個大早趕到了市局。昨天一通的滿城風雨後。又在他的領導之下。刑警隊的重安組的成員加班加點做好了計劃。就是要聯合兄弟城市的同行。一起抓捕潛逃出去的許文軒他們。由于決定下後已經後半夜。只好今天早上交給上面的領導去批示。
市局除了通宵值班的警員外。其他正常上班的同事都還沒有人來。樓道空蕩蕩的。他從電樓出來。走在了過道之上。腳步聲來回蕩漾著……不知道怎麼的。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宋南平感覺到一陣不舒服。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突然就讓他有一種心神不寧的那種不安。
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的時候。他眼楮有一陣花。胸前竟然升騰起一陣嘔意。他努力地定了定神。這才打開門。先進了洗手間。用冰涼的水沖了一雙臉。抬起頭來。看到大大的玻璃鏡上的自己。雙眼布滿了血絲。
「畢竟是老了呀。」宋南平竟然只有三十多一點。可是這個時候還是出了一絲感慨。也放進涼水的作用。也許是心理的作用。他很快就將自己的不適感歸納于昨天加班和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的緣故。
他回到了辦公室的位置坐了下來。桌子上面就放著昨天弄好的方案書。他拿起來。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現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這時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宋南平很容易就辨別出來了。這是副局王海星的謳歌。王援朝盡管還掛著局長的職務。但是他絕大部分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政法口子上。公安這一塊具體的業務當然是由副局長王海星主導。不過王海星這個人一向比較低調。即算在局內部。不到一定級別的人也基本見不著他的面。
王海星的口碑不錯。他每天上班都很早。而宋南平就是知道這一點。他才一大早就跑了過來。很快樓道里也響起了腳步聲。顯然王副局長上班來了。
宋南平這個時候到不急了。他居然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估模著時間。將水喝完。看看差不多了。這才拿起方案書。推門出去了。
這個時候正是白班和夜班交接的時候。三三兩兩的同事跟隊打著招呼。宋南平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著。
快到王海星的辦公室的時候。宋學平的手機響了起來。職業習慣。他並沒有開鈴聲。可是就是這樣的震動。到反而叫他嚇了一大跳。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王副局長打過來的︰「小宋啊。來上班了嗎。要是來的話。就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吧。」
「局長。我正想過來呢。現在已經到你門外了。」宋南平笑道。
剛說完。王海星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來了。一臉疲倦的王副局長正在門內招著手。
宋南平吃了一驚。心中不安的感覺陡然升騰起來。他走進了房間。
王海星的辦公室的冷氣開得十足。這讓宋南平走進去不禁打了個寒噤。他定了一下神。仔細瞧了一下對方。現一向沉穩的王副局長居然眼窩深陷。這麼足的冷氣之中。他兩頰竟然還有汗在往下流。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如此呢。
宋南平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王海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很快也覺了自己的失態。他拿起桌上的紙巾。擦去腦門上的汗水。目光正好掃到了宋南平手中的文件上面。便說道︰「小宋啊。你這是。」
宋南平將文件遞了過去。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正要請領導你批示呢。
王海星掃了一眼。就將文件放在了一邊。說知道了。然後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想了想。這才問道︰「小宋啊。你是刑警大隊的隊長。你看。對于我市的社會治安問題你是什麼看法。」
宋南平一時沒轉過彎了。但場面話還是會說幾句的︰「我市社會治安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盡管這段時間。現了幾起惡性的事件。但是相對而言……」
王海星擺了擺手。抽出一支煙叼了起來。到沒有點起。只是說︰「可是上面的領導們似乎不這樣想啊。最近全國性地向了多次警界人員充當黑社會保護傘的事件曝光。不少正值干部受到了牽連……」說到到這兒。他停了下來。橫了一眼宋南平。
宋南平大駭。但他畢竟面對風險多年。表面一點聲色都沒有露出來︰「局長意思是……」
「昨天市里招開了特別會議。就是討論三件事。‘反腐’、‘反腐’、還是‘反腐’。全國目前的大方向如此。而咱們的新書記更是語出驚人。說咱們澤川內部有那麼幾頭害群之馬。要我們公安的強力機關配合政法機關和紀檢方面。要深挖嚴打啊。」
「那……那結果如何。」
「不過來自多方面的壓力。這只是內部會議的一個討論。具體的文件還沒有下達。工作當然沒有辦法展開來……」
宋南平吐出了一口氣。可是一顆心還沒有落下肚子里去。王海星接著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揪了起來︰「時不我待啊。」
宋南平心思重重地離開了局長辦公室。他走路走得極慢。在思考著王海星這些話所表達出來的意思。這是澤川政治的大方向改變了嗎。可是那最後一句是不是代表一些其他的東西在當中呢。
「宋隊長……」
宋南平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被身後的女聲給叫住了。他有點木然地回過頭來。但多年來的警覺立刻起了作用。他已經看到來人正是紀靜香全權委托的大律師江若雪走了過來。
「宋隊長。你似乎滿懷心思啊……」江若雪大有深意地瞄了一眼。
宋南平故作淡然地說道︰「你們律師都是這樣洞察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