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琳的小診所出來。浪客中文網馬源望了望天色。天氣很好。可是他卻神神秘秘地說道︰「半個小時之後。一場大的暴雨即將來臨。」
許文軒一愣。這才想起來。司空縣的絕大部分跑海產的。都是靠天吃飯的。可能對于天氣的研究也別有一套吧。難不成眼前這個看著挺靠譜。但有時候保不齊還會斷鏈子的馬源也是這種行家里手。不由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馬源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笑道︰「剛剛看了一下天氣預報。」
許文軒這才發覺自己想偏了。自嘲似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馬源轉過身。欲言又止。但很快還是說了出來︰「按理說我不應該管你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的是。哥們。不管怎麼樣。你想平平安安離開司空的可能性不太大。」
許文軒想了想。也覺得如此。自己的身份當然不能這麼容易曝光。否則引起了澤川方面的注意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當務之其當然是要先聯絡到陳亮這兩個人。畢竟這兩個家伙一天關系到這件事情的成敗。二來一旦走月兌了這兩人。天知道這兩個家伙又會做出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光是這一點。若不是任務是第一優先序列。說什麼。他也不會放過這兩個家伙的。不為別的。光是那幾起滅門的慘案。就足以誅之。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中。也罷。有些事情還是等到發生的時候。你才會相信。」馬源修似乎對于許文軒的無所謂的表情有點不滿。說出來的話。不無幫作生氣的意思在當中。
許文軒只好解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打算。
馬源一拍胸口說。這個容易辦。只要找一個人。要不了多久的時間。一定能夠幫你搞定。
「不要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帶你要找的這個家伙。要論消息靈通。在我們司空的道上。即算是條子也不一定比他強。不過他的要價也比較高。當然這個問題你不要有太多的考慮。一切包在我身上。呵呵。」
許文軒盯著馬源半晌。伸出手去。說︰「你這個朋友。我也認了。」
說完這句話。許文軒自己都怔住了。這算是自己徹底的改變了嗎。
「你會開車不。」馬源問。見許文軒點頭。這才笑道。「必需的。來。過來。這邊。」
馬源招著手。走到診所旁邊。那兒是一扇卷簾門。他扭開了鎖。叫道︰「過來搭把手。車子在里面。」
嘩啦啦的聲中。陽光反射著灰塵。一輛黑色的雪鐵龍SUV出現在了視線光中。車子外型略作改動。特別是大燈。都做了燻黑處理。
這是門面房改裝成的車庫。空間不大。除了一輛車外。門口還放著一個櫃子。
馬源走到櫃子邊上。從里面拿出車鑰匙。拋給許文軒說︰「你來開車。我痛。不方便。」
許文軒笑了笑。遙控開了車門。兩人上了車。車子剛一發動。他就發覺了發動機的聲音並不一樣。並不是法系車那種咚咚帶點顫抖的感覺。這種顫抖很輕。沒有拉檔位油門。就感覺到了發動力那種澎湃的動力感。不由訝然地問道︰「發動機改裝過。」
「拜托。這可是SUV。型號是C-Crosser。目前並沒有在國內發售。換句話而言。就是這輛車是水貨。也就是走私車。是我一朋友搞的。據說發動機被他換成了三菱的。具體的型號我不知道。不過馬力十足。不過估計整個司空也就我這一輛車。平常我一直鎖在這里。不怎麼開出去的。」馬源解釋道。可能的傷口真得是很痛了。他一上車。就開始有點做立不安。
許文軒笑了笑。猛然一踩油門。車子躥了出去。盡管系上了安全帶。馬源還是先彈起來。然後重重地回到了位置之上。痛得他眼淚差一點就要飆出來了。
「你這廝絕對是有意的。」馬源怒吼道。
許文軒不接這個茬兒。只是問道︰「哎。你可指著路啊。司空我第一次來。不熟悉。」
馬源苦笑道︰「你說我今天是不是走霉運了。今天早上。我就拉了一趟車。就遇到你攔車。老子心情一軟。好啦。將貨剛交了。出來喘口氣的檔口。居然被古光那小崽子給堵上了。這不。下面還摻了一槍。」
許文軒笑了起來︰「那是你活該。再說了。要不是我護著你。估計那一槍直接打在你背上了。要不了你的命。也得在床上躺上個半年。現在只不過痛了一點。」
「我跟你說。不是這個理。哎。前面路口左拐。」馬源說。想了想。似乎想通了。他換了一個話題︰「我跟你說。我帶你去見的那小子警覺性十分的高。一般的陌生人的生意都不接。一會咱們可得把話說得客氣一點兒。」
許文軒笑道︰「這個我省得。」看來這司空縣盡管屬于澤川管轄的一個縣。但這兒的五花八門的人物還真有。這遠起花樣來也真是一套接一套的。
雪鐵龍在馬源的指揮下。開到了一處老小區停了下來。這種小區的治安最是差了。大門口連個保安亭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有物業管理了。這樣一來。牆面上到處是煙燻火燎般的涂鴉藝術。地上垃圾到處堆放。這個時候快接近中午。陽光更毒。小區里面靜悄悄的。連一絲人影都沒有。
車子在一幢老式建築樓前停了下來。對面還橫七豎八地停著兩輛帕薩特。
許文軒橫了兩眼那車。搖搖頭。跟著馬源。在狹長逼仄的樓道里走著。可是還沒走到二樓。樓上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事情來得突然。這一下。雙方避讓不及。兩相里頓時打了一個照面。
「靠。古洪星的人馬。」馬源驚叫起來。
對方一伙有五六個人。由于逆光。不怎麼看得清。但是對方居高臨下。很快也發現了馬源。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許文軒拉起馬源就往下樓下跑。這樣的動作很快就刺激到了對方。古洪星的手下頓時追了下來。樓道里。一時亂成了一片。
其中一個拿出了手機。拔了一個號碼︰「老大。我們找易大師買情報。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馬源。兄弟們人少。盡管手中有家伙。但估計還是攔不住他的。」
這個打電話的家伙似乎听到了「老大」的吩咐。繼續說道︰「對。地址我們已經搞到了。嗯。在……」
三樓之上。一個戴著金線邊眼鏡的男子露出了頭。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這正好給回頭看的馬源瞧見了。他不由怒道︰「易大師。你孫子居然跟古洪星的人有一腿。」
雪鐵龍就停在門口。許文軒早就遙控好了車門開了。他拉開了車門。進入車中。馬源也跑到了對邊的副駕駛。
古洪星的馬仔也沖了下來。當先一個月懷中掏出了一柄黑色的手槍。許文軒一眼就看到了這是一柄大黑星。只不過由于突如其來。槍的保險都沒有打開。擊錘在處于原始狀態。
許文軒的車門還沒有關嚴。這個拿槍的馬仔就撲了上來。將手中的槍對準了許文軒。更是獰笑道︰「小子。看你還敢動不。」
「傻X。」許文軒不由嘟囔了一句。腳一用力。車門就被一腳踢開來。鈑金的大門。極其的厚實。一下子就轟在了這個馬仔的臉上。對方的鼻子頓時開了花。整個人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大黑星早就飛了出去。
許文軒一把拉好車門。叫道︰「坐好了。」腳下踩油門。單手打方向盤。雪鐵龍SUV那旁大的身軀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來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圈。然後像是停頓了一下。整個車卻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躥了出去。
古洪星的這幾個手下顯然也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們也是開車過來的。車子也就停在一邊。紛紛拉開了車門。上了兩輛大眾帕薩特。追了出去。
帕薩特的動力總成不錯。盡管落的了幾分時間。可是依舊能夠死死地咬住前面的雪鐵龍。
司空縣的道路並不太好。而且這兒的人似乎都不怎麼在乎發款。車輛都喜歡就往路兩邊一停。也不管是不是禁止停車。這樣一來。原本就狹長的老路就越發顯得擁擠。如此一來。除了最開始。雪鐵龍那改裝過的發動機發揮出了應有的加初速。可是接下來。速度基本就沒有發揮的這個可能性。反而由于是SUV。體積旁大。缺少了應有的靈活。好在許文軒的車技不錯。左突右拐之下。愣是保持著領先的優勢。
只是這樣一來。就苦了坐在車里的馬源。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痛。已經讓他產生了一種麻木的快感。
這樣一來。盡管追著的兩輛帕薩特仗著車身的優勢。有著SUV在前面開道。他們只管死死把握住方向盤。可是依舊佔不到什麼便宜。甚至還被SUV拉開了距離。
車里的先前找電話的馬仔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有人吩咐了什麼。掛掉了電話。說道︰「別追了。老大讓我們回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