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里能將我困住?」萬花神簪之中七羽依舊維持著原來的狀態筆直的站立著,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在他看來霍水這般做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我的七羽這般厲害,小小的萬花神簪自然是來去自如的,只不過,若是這般,應該就沒那麼容易逃離了吧。」霍水就是喜歡和人唱反調,七羽此刻表現的越是討厭她,她就越是要靠近,而且幾乎是密不透風的貼近。甚至動手開始為他寬衣解帶起來。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你在做什麼!」眼看著自己的衣衫一件件的被剝落,直到一絲不掛,七羽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在他的心里有多愛霍水,而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有多恨多厭惡。這一切的表現,僅僅是本心使然罷了。
「我在做什麼不是很明顯麼?」解下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往地上輕輕的隨手一扔,霍水笑的魅惑讓人模不著頭腦。
一瞬間原本火紅的發突然變成了冰藍,她知道七羽是火之屬性的,而能與只對抗的也只有水了!冰藍的發無風自動悠悠給人一種涼爽之感。因為水主守,因此性格火爆的她一直不喜歡使用水之靈。而這一次,卻是逼不得已的。
冰藍的長發已然捶地,之間她雙手交錯在胸前,口中不斷的呢喃著些什麼!
「你瘋了!」七羽是洪荒之神,又怎麼會不清楚此時此刻眼前的女人在做什麼!
鎖魂,遠古的禁術,據說這招的出現是為了對付當年犯下重罪的饕餮的!這家伙貪婪無比,那張血盆大口不僅僅是時間,就連空間都能吞噬。
因此才有了,鎖魂。
鎖魂不單單是鎖住被施法人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鎖住,並且一並連所在的空間和所處的時間都全部停止!也就是說在施法的一瞬間,霍水需同時啟動四中法術,並且為了達到每一個法術都是能產生最大的效用,必須以施法人的鮮血為祭!
這一場下來,若是成,便是大幸,若是不成,施法之人很有可能因為反噬而被一同吸入鎖住的空間之內時間之上,永生永世,直到有人打破。
正是因為如此,霍水才選擇在萬花神簪之中做這件事情,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用擔心會被誰或者什麼打破了法術的微妙平衡。若是失敗,就讓她這般和七羽永生永世的在萬花神簪之中吧。
這一刻,她的腦海里第一次出現永遠這個詞,而且還並不覺得可笑,甚至于有些淡淡的安然。
四個法術同時啟動一瞬間,原本平靜無風的萬花神簪之中還是天搖地動,萬里無雲的天空烏雲密布,但凡需要用上鮮血的,都是黑暗系的法術,而所有神聖之物也都是有這般黑暗的一面。而且越是神聖之物它的黑暗面就越是強大,毀天滅地或許只是所形容的冰山一角罷了。
而正是此時,七羽身上的禁制解開了。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已然能夠自由活動的七羽腦中自然已經想好了應對方式,開始絕地反擊。
霍水所施展的遠古禁術自然強大無比,但七羽絲毫不夸張的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強大的存在了,只見他的手中紅光大作,紅黑的踫撞帶著巨大的張力,不斷擴大的兩股力量像是要將萬花神簪的空間都給撕裂了!
原本封閉起自身開始打坐的莫爾感到了周身極其不安的波動,噌的一下睜開眼,暗叫不好!
萬花神簪看似是個無線的空間,可實際上這里的大小是由霍水的修為決定的。此刻霍水的修為已然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因此自然萬花神簪之中的空間看似無限了,但若是用神識去探索的話,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邊界。
七羽的強大已經不用在多說了,還有那遠古的禁術配上霍水這世間最是純淨的血液,這兩股力量的踫撞,將這小小的萬花神簪之中的空間給撕裂了,那還不是彈指之間。
*
七羽擺月兌他身上的禁制的時間比霍水所預料的提前了些,若是再多幾秒鐘的時間,或許他已然回天無力,只能被自己困在結界之中了。
可現在,局勢已然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
「莫爾,快離開這里!」
「霍水,快走!」
異口同聲,是默契,更是對對方的擔憂。
只是,那一瞬間的分神已然注定了敗局。
原本勢均力敵的平衡被打破,眼看著霍水就要淹沒在黑暗的火焰之中,此刻天地開始裂變,已然黑暗的天空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所謂的違心,就是此刻的七羽有多想要救霍水,他逃的就應該越快。
可……有些事情,總在意料之外。
眼看著霍水就要被吸入裂口之中,想救她卻又無能為力的莫爾急的嘴角益處鮮血,可最後還是慢了一步……裂變的時間只是一瞬,剛才的那一瞬說是將萬花神簪之中的空間撕裂了,還不如說是萬花神簪在因為感受到危險的存在因此自我防御的一種表現。
當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萬花神簪之內又恢復到了原來平靜的樣子,萬里無雲的天空,放眼望去綠油油的青草地,哪里似剛才那般恐怖的模樣。
雖說這萬花神簪是霍水的所有物,可鑄造它的人可是蘇蘇,作為打死不吃虧的主,她有怎麼可能不留著一手呢。亦或許她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才會故意設下這樣自我防御的功能。
容不得莫爾多想,此時他也又一次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有些虛弱的靠在樹干之上,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霍水只覺得,經歷了無盡的黑暗,而現在睜開眼看見的卻是光。不是陽光,而是沖天的火光。
支起身子,霍水認得這里是尚宮家,芮克那家伙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還真的把這里弄得面目全非了。
可環顧了一圈,卻沒有見到芮克的身影。
「霍小姐還真是足夠命大,連七羽都沒能將你殺死。」寂靜的廢墟之上,一個有些深沉且帶著黑暗的聲音響起,听的人背脊發冷,直起雞皮疙瘩。
「尚宮先生才真的交了狗屎運,現在居然還活著。」透支的靈力,和癱軟的身體,霍水甚至覺得這般坐起身來都已經足夠吃力了,更別說再來一場大戰!
「死到臨頭霍小姐居然還有這樣的氣魄,鄙人佩服。」一步步走近的尚宮村樹,手中已然運起了靈力,手中的靈氣化作一把利劍,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帶著輕蔑,俯視著霍水。不得不感嘆,眼前的女人尤物二字就好似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凹凸有致的身材,胸前的飽滿呼之欲出,修長的腿筆直成一線,多少男人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幻想它們纏繞在自己勁腰之上的情景。
他若還是個正常的男人,或許這般就地要了她也不足為奇!只是想要成為最強,又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所迷惑,似是狠下了心提起手中用靈力化成的利劍,直扎向霍水的心口。
千鈞一發之計,一個白色的身影燒過,而原本在尚宮村樹下方的霍水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你該死!」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原本一席黑色倭國服飾的七羽不知何時又換上了白色的長衫,只是那風中狂亂的墨色長發,還有那暗黑色的唇,透漏著死氣,就好像剛剛從閻羅殿上走了一遭又回來了一般。
在霍水的印象中七羽一直都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一席白衫墨色長發,靜若文竹,高高雅的讓人不敢接近,說起來也只有她在洪荒的時候敢招惹他,其他人都覺得他太過冷不太願意接觸。
而此刻的七羽,就好似入魔了一般,原本是聖潔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黑色的唇和那赤紅色的雙眸,心中充滿了怒火!似是只有鮮血才能將他的怒火熄滅!
「不可能!你,你不可能……還」七羽的強大尚宮村樹是知道的,因此他才會在禳月給他做的食物里加了違心草,並利用他對禳月的排斥,在食用了違心草之後便會變成相反的情緒來控制住他。
而很明顯他的計劃是成功的卻從未曾想到此人能夠最終拜托違心草的控制,不惜以入魔為代價,也要將這個女人救下!
「傷我摯愛者,必須死!我要你,灰飛煙滅,永墮輪回!」此話一出,只覺得周身的空氣都開始燃燒起來,如同身至地獄一般。
摯愛,這兩個字霍水從不敢想能從七羽的口中說出來,可這般真的听到了竟然會想笑,是那種勝利者的微笑麼,曾經放下豪言說你一定會愛上我!
「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尚宮村樹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主,就算七羽比他強,可這時候他懷里還抱著個人,未等七羽將霍水放下便發起了攻擊!
然,有些人太過自以為是,下場終究不會是好的。
「你!……」尚宮村樹甚至沒有看清七羽的動作,胸口已然被燒穿了一個血洞,甚至連血液都來不及噴涌,周圍的傷口已然被燒焦,結在一起。
「你本來身已殘缺,少一顆心有何方,沒有了心你便沒有了喜怒哀樂,這一生都將如此。我突然不想殺你了,卸去你的手腳,割去的舌頭,將你最丑陋的一面展示在你的妹妹面前,你說可好?」他從來骨子里是殘忍的,因此才強迫自己看淡一切,而今日,約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終于本性全不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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