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越來越沒有下線了,我還以為堂堂洪荒的第一戰神七羽,對偷窺別人洗澡這種事情,不削一顧呢。愨鵡曉沒想到今天也做起了這樣的事兒了。」霍水從溫泉中探出頭來,靈動的聲音絲毫還帶著水汽,听得七羽只覺得心里癢癢,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勾人了!
可,若說偷窺霍水還真的有些冤枉七羽了,那家伙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收斂身上氣息的意思,就這麼囂張的大搖大擺的站在她的身後,欣賞著眼前的動人景色。
溫泉之中,霍水的半個身子在外,雪白的美背絲毫沒有保留的呈現在七羽的面前,若換做以前的七羽定會有些尷尬的轉過頭,然後月兌下自己的長衫罩在霍水的身上,責備她作為女子不可穿著這般少的在男子面前晃悠,這般成何體統。
可,如今的七羽早已不同,雙臂抱胸,斜靠在樹干之上,勾起的嘴角帶著絲絲邪氣,墨發隨風起舞,肆意張揚,依舊是沒得動人心魄,可卻與之前讓人不敢褻瀆的美不同,現在的他,若真的要形容,更像是妖冶。
明明是與之前毫無差別的臉龐,可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樣了,便給人截然相反的感覺。
「本王的女人,看看怎麼了。」听到洪荒第一戰神的時候,七羽不由的哂笑,那個稱呼他根本就不屑,就好像這女人也從來沒有將洪荒那些個老不死的給她的水神之位放在眼中一般,他和她本就是同一類人,曾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七羽便深深的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和自己相同的睥睨天下的霸氣。那種比自己更加內斂更加深層讓人捉模不透的霸氣。一度讓曾經驕傲自滿的他有所畏忌。
不過真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居然還在一起。
「本王?」這個稱呼很是奇怪,王這個字眼在洪荒是不會使用的,洪荒只有神,若說能稱為王者的大約只有娘親了,可卻沒有人這般稱她,因為她也是被創造出來的。而創造她的則是沼澤之中那些個老不死的!
在西方,也沒有王,這一稱呼。他們只有創世神,幾乎萬能的存在,世間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個分子都是由他創造的。那他這個王,到底是從何而來?
「你自稱本王,倒是說說是什麼王?還是走火入魔,腦子都壞掉了。」霍水轉過身,濕漉漉的長發垂在胸口,欲蓋彌彰的遮住胸前的美好,卻隱隱露出兩個肉感十足的半弧形,紅唇似火,眉眼帶笑,這般的尤物又有誰能夠不被她吃的死死的。
「魔王,阿修羅!」這個名字,有多少年沒有用了,久到連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那個曾經連自己都有些膽怯的不敢提起的字眼,現在的他已然足夠強大,早已不需要再像從前那般躲躲藏藏,任人宰割。
霍水不語,看著靠在樹上的七羽,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清冷,正直,以洪荒的安危為首位的七羽了,魔王,這兩個字再適合他不過。
此刻的他甚至連那件最愛的白衫都不在穿,一襲黑衣,一頭墨發,桀驁不馴的隨風搖擺著,散亂著。魔王二字,她覺得只有他配!也只有他能將魔王二字演繹的這麼,媚。
「阿修羅,我還以為,只有神話中才有呢。那我以後該怎麼叫你呢,我的男人?修修?還是羅羅?」霍水笑著,純真的表情像是一個听了故事之後提問的孩子一般,身子緩緩的從水中起來,一步一步朝著七羽走去。每一步就好似踏在七羽的心頭一般,珠圓玉潤的腳趾,踩在雪地之上,發出吱吱的響聲,那溫潤的質感,晶瑩剔透的好似暖玉。
「我喜歡你叫我七羽,這是我娘給我取的名字。」除了她和自己,沒有人知道,七羽這個名字的由來,阿修羅是魔界給他的名字,阿修羅乃是阿修羅道的統領的名字,阿修羅道有個特點,男子生來極丑而女子則極美,然而他的出生卻打破了這一傳統。
謠傳這般的變故是帶來厄運的象征,本應該是魔王的他卻不得不隱姓埋名和母親生活在凡間,直到被霍水的娘親發現。
本以為天地間無處可以容下自己,卻這般幸運的預見了那個人,只是她收留自己是有條件的,條件很簡單,必須對身體內所有邪惡的力量下禁制,並且終其一生都不能使用。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幫她的女兒渡過劫數。
只要他願意,便帶他去洪荒,躲開魔族的追殺。
逃亡中的他就好像是終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點頭,只要能活下去,什麼都無所謂。
「你娘?」七羽從未向自己談論過關于他自己的事情,可為何說起他的娘的時候,自己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詫異呢?到底是為什麼,好似答案就要從腦海中呼之欲出了,可,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試圖探尋,卻發現別無所獲。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印象,自己有過芮克德這個坐騎一般。
「別想了,你記不起來的。那些記憶,對你沒什麼好處。」閃身上前,毫無預兆的進入溫泉之中,黑色的衣衫一下子便被打濕了,好似幾個世紀甚至是更久沒有見到霍水一般,將她狠狠的摟在懷中。隔著浸透了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因為心跳而在胸口起伏的弧度。
「所有的痛苦,由我來承擔就好。」緊緊的擁著霍水,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一般。
「我是不是忘記了些事情?」若不是這次尚宮家之行,若不是遇到了芮克德,她還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其實自己有一段失去的記憶,很久遠,久遠到讓她以為那是些小事,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了罷了。
可,為何現在只要看到,甚至是听到一些細碎的事情,就會讓她覺得心里有一陣惶恐,她應該記得的,不應該忘記的。可到底忘記了什麼啊!怎麼就記不起來了呢?
「是的,你忘記了一些是情,可是那些並不重要,只要你還在,就好。」這般的表白,還是從七羽口中,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排斥的,可現在听在心里卻是暖洋洋,還很安心。好像她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她不喜歡欠感情債,所以,就是在洪荒,若是發現自己府中的男寵對自己動了感情,她便會找人給那男寵一筆錢,讓他離開,若是他拿了那筆錢,便一刀將其殺死。
而若對方沒有拿,那就更是個麻煩了,絕對不能留在身邊,讓他失去記憶也好,流放在外也好。不再相見便是了。
「七羽,哪樣的你,我都喜歡,可我更喜歡現在的你,好似你本就該如此。」同樣伸手用力的回抱住七羽,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她覺得,好溫暖。
「那,就同我在一起,就我和你,拋開其他人好不好。」好吧,他承認,作為魔王的他現在是在挖坑,就等著霍水往下跳。
「原來我的七羽這般壞心眼,我說過,我從來不是說誰的女人,你們都是我的男人。而我認準了的男人,我又怎麼舍得離開。」踮起腳尖,將腳尖踩在七羽的腳板上,才勉強能與七羽直視的霍水,氣勢卻絲毫不遜色。
「哈哈哈,果然,你就是你,從沒有改變過!水兒,水兒,我想要你,就現在。」這般大膽直白的言語,從七羽的口中誰出來,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呢。
「要什麼,听不見。」她假裝無知,卻已然攔住了七羽的脖子,送上火紅的唇,和鉤纏的舌。
「要你!」
「要在水里?」
「你若想,天上都可以。」
這般肆無忌憚,好不知羞的言語,卻只讓人害羞,卻不厭惡,經常中槍的明月又一次悄悄的躲進了雲層之中,雪花越下越緊了,似是正努力的正在遮擋些什麼。
可,正在酣戰的二人絲毫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那達到高峰的吶喊,每一次身體的踫撞,都能傳遍雪峰的每一個角落。
住在峰上的人都說,那是雪精靈在歌唱。是風的精靈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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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蘇亞的事情?」擁著霍水躺在雪地上的七羽,這話問出口,便後悔了,雖說水兒本性如此,愛沾花惹草,可她卻很少動真格,但是還有一點兒,這家伙心腸軟,她是沒動真格,可只要是有人真心對她,她便不懂得如何拒絕。這些也都算了,蘇亞卻不同。
見到蘇亞的第一眼,她便說過,‘這般純潔的孩子,從沒有見過,我想要守護住他這一份真,純。’這番話,還真是至今都記憶猶新呢。
「蘇亞的事?我甚至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難道你知道?」關于蘇亞,霍水只能用一頭霧水來形容,還有凌悅霄為什麼能夠操縱‘寒冰’,那一句水兒姐姐,更惹得她無法洗洗。
「可能知道一點點。原先將你從我手上搶走的人,他是蘇亞,可,又不能說是完整的蘇亞。」七羽這般一說,霍水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