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某處宅邸之中。
一間敞亮的和氏房間中,空靈清幽的音樂環繞其中,一個巨大的茶字掛在房間的正前方的牆壁上,紅木的茶幾旁身著黑白和服的男子正閑適的擺弄著茶幾上的文竹和紫羅蘭,房間只有三面牆壁,還有一面由珠簾來遮風避雨。隨著清風拂過,揚起輕薄的珠簾來回搖晃,無一不透著絲絲禪意。
「少爺,華夏的族人來報,二少爺他失蹤了,恐怕已遇不測。」靜雅的房間之中,一個黑衣人毫無預兆的出現,單膝跪地低著頭恭敬非常。
原本修剪著的枝葉的男子,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的表情,只是放下手中的文竹和剪刀,持起一旁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好,我會轉告宗主。」
「是。」敬重的一點頭,那黑衣蒙面的男子又一次消失了。
作為尚宮家的長子,尚宮村樹好似太過沒有未來家主的模樣了,最喜愛之事竟然會是茶道和插花。每日都愛在無後輕放著靡靡的佛音,坐于這屋子之中插花,品茶,日復一日從未間斷,作為長子,卻絲毫麼有修真的天賦,就算到現在這代的家主已然宣布他是接任之人,還是有許多的人不服氣。
可終究他是否與傳聞一樣無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帶黑衣人離開了,他才勾起嘴角,露一臉殘忍的笑意,終于是死了呢。
「哥哥。」甜美靈動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尚宮禳月如歡樂的鳥兒一般一路蹦跳著來到房間外,探出腦袋對著里頭的人嘿嘿一笑道︰「哥哥,我老遠就聞到茶味了,還有這文竹的清香。」
「什麼茶都逃不過你的小鼻子,坐下喝喝看,這第三道,是否濃香正合適?」原本面目猙獰的男子在听聞那聲音的一瞬間,面容便緩和了下來,眼中的溫柔似是能溢出來一般。十九歲的尚宮禳月,正值最美好的年紀,又因為被保護的太好了,此刻依舊有些小孩子的心性,調皮靈動,純真無邪,只有一個愛好卻與她的年紀不符,她喜茶,喜愛茶的清雅,淡淡的味道卻有滿嘴的回味。
「恩,味道不錯,只是這燙杯子的水,不夠熱,這一杯茶,香味有些淡了,入口的甘甜正合適呢。」小小的人兒在茶道界可是一等一的上手,這般的天賦就連那茶道界的元老級人物都不由的自愧不如啊。
看著妹妹臉上的笑容,尚宮村樹的眼中慢慢的都是她的倒映。
*
閑適的午後帶著陽光有些慵懶的撒在總統套房的白色沙發上,手中把玩著赫連緋月一早差人送來的玉石項鏈,雖說綠翡翠最是貴,可她更喜歡紅色,只可惜她只能感受到玉石之中的靈氣,卻無法知道它其中的顏色。
霍吟霜一早便出門了,昨晚她與楚笠軒是從‘聚寶閣’中出來的,本以為他早就離開了,卻見他一人站在夜色之中,靠在黑色的英菲尼迪之上,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待她好容易支走了粘人的楚笠軒走進,透過優雅的金絲邊眼鏡,他的眼眸深邃的讓人看不透,甚至在轉向自己的時候,四眸相對,她還是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好似有一絲淡淡的傷。
「夜里涼,上車吧。」這是他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就是持續到今天早晨的沉默。
甩甩頭,有些惱,又看了看雕工精細的玉石吊墜,靜下心來運氣大作,直接進了體內的萬花神簪的空間之中。
「喲女人,不留戀外頭的花花世界了?」小家伙最近幾日快要郁悶死了,七羽明明在這萬花神簪之中,可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怎麼也找不到,他終日里只能和花花草草聊天,都快悶出病來了。
「小鬼,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嘴縫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家伙,霍水來到了緊閉的煉丹房前,用手去推。卻被一道強勁的靈力所彈開。
她知道,是自己的修為還不夠能打開這扇門,但是她能感受到剛才被彈開的時候,感受到的靈力沒有之前的那次強了,若是她拼勁全力放手一搏,或許打開這扇門還是有可能的。
「女人,你瘋了,我說了你的修為還未到!」這門上的禁制是主神蘇蘇給下的,為的就是迫使她不得不修煉,雖說這女人這些日子來努力修煉他看在眼里,可這御靈階段對于現在**凡胎的她是很難突破的。若是被主神的靈力震碎了奇經八脈,他也治不了啊!
「讓開,這門我今天非開了不可!我不要再這麼弱下去了。」這般的修煉瓶頸霍水曾經從來沒有遇到過,擁有神的血脈的她又是在靈氣充裕的洪荒之中,修煉就好像是玩兒一樣,因為本就已經是神了她甚至沒有體驗過天劫,一直都是這般順風順水的過著。直到昨晚,被人完完全全的牽制住,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她才知道,她有多弱小!
而且她也發現,每一次進階都需要一些外力的刺激,最好是受傷。就好像在生死邊緣掙扎那樣,越是危機的時刻,就越能激發自己身體內的潛能,而主神的神力襲擊,無意是最好的刺激。
「女人,不要!慢慢來我們不急,你這般若是……女人求你了。」小家伙急的快哭了,奈何自己的靈力被封住了,對于霍水近乎自殺的修煉方式,卻完全沒有能力去阻止。
第二次的嘗試,同樣以失敗告終。
第三次!
一連五次原本在萬花神簪的空間中避世修煉,或者說有些刻意躲著霍水的七羽都忍不住出來了,可她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就算嘴角溢出猩紅的鮮血。
可是七羽卻沒有上前阻止,就算已經過來千萬年之久,他還是記得當年的自己,為了修煉甚至比她更瘋狂,也只有這般瘋狂執著的修煉之人,才終能成為上神。
每一次將自己體內的靈體提到最大,一步一步艱難的接近門前,手還未觸到門把手,便被無情的彈開。
此刻不僅僅是嘴角,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磨破了,衣物之下大大小小的擦傷撞傷,看的人有些觸目驚心,可這一切都沒能阻擋她的決心,只要每一次跌打都能爬起來,她就一定能成功。
這一回,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在用盡全力提起靈力靠近練功房的門口,竟然覺得被封印的門上的靈力居然沒有之前的強大,她甚至握到了門把手。
一旁的小家伙緊張的屏住呼吸,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霍水的動作,就連七羽都忘了控制自己窩在背後的雙手的力道。
只,喜悅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未用力將門推開,那門上的靈力就好似故意耍她玩兒一般又一次將她彈開,而且這股力道竟然比之前的都大,古樸的院子地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因為霍水摔倒而撞出的坑,可想而知那力道有多大了。而這回,她直接落到了對面房間的樓頂上。一口鮮血,沒有阻隔的噴出,有些蒼白的小臉,略顯瘦弱的身子,滿頭的紅發和身上紅色的連衣裙反而襯得她更加脆弱了。
七羽上前,想要阻止,霍水視而不見,繞過他的身側,卻被握住了手腕。「別這樣,我……」心疼二字,他說不出口,他以什麼身份心疼,他記得曾經她在洪荒的時候就宣告過天下,她這一生只嫁一個男人,那就是主神蘇蘇的兒子,蘇亞!
其他男子,與她只是一時興趣的玩物,最多做個男寵罷了。驕傲如自己是不可能做她的男寵的,而她又只嫁給一個人,那他又為何要擔心她,心疼她。
可,心,早已不由他控制了,就這般背離了原來的軌跡,一點點的朝她偏去。原本的厭惡只是因為還無法適應怎麼卻接受一個人,直到她的離開,那種好似心中缺了一塊的感覺,時常環繞心頭,而那種感覺,就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了。
已然傷勢過重的霍水不由得有些踉蹌,好容易正了身子,掛著血跡的嘴角勾起,聲音有些虛弱卻沙啞性感,「你若願意與我在這萬花神簪之中雙修,或許我輕易就能突破了。」這般說,表面上是在調戲七羽,可二人都知道,她是在據拒絕,拒絕七羽的阻止,拒絕他的關心。
她本就是那種我行我素之人,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改變,又怎麼會為了一個既不是她的娘親和爹爹,又不是她的男人的人來改變。
可七羽卻沒有放開握著的手,面無表情的道︰「若我說,願意呢。」
「好,這句話我記著了,我若能破了這五階,可不準賴!」媄男自己願意獻身,她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只,這一次,不由得別人插手。甩開七羽的手,丹田之中的靈力已然稀少的可憐,可她不能停。
最後一次放手一搏,又一次握上把手,之前她便感應到這門好像每次將自己彈開之後,就會有一段緩沖期,雖然很短,可已經夠了。
又一次受到巨大的靈力沖擊,可她不放手,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強勁的靈力更是劃破了她細女敕的肌膚,一次巨大的爆發之後,只一瞬間門上的靈力銳減!
把握時機,用力的一推!
已然遍體鱗傷的霍水嘲諷的一笑,「蘇蘇,你的禁制,也不過如此麼。」而後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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