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沈家的大宅之中簡直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單傳的寶貝孫子,原先被人上了還不讓將人找來好好教訓一頓不說,現在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連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沈家表少爺,沈岩。這二人在沈家的地位可都是一等一的,這般不明原因的失蹤,沈家上下連已然不問世事的沈老爺子都驚動了。
沈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正值華夏剛和倭國打完仗的時候,國家緊需人才。科研的,生物工程的,就連種地的都要,而沈家又是制藥大家,厲害到八年抗戰竟然都沒能將她們家的家底損了一腳。世界各地各個國家都有印著沈字樣的藥物使用著。華夏為了留下這一資源,建國大將軍更是將自己的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女兒嫁給了當時依然三十二歲的沈老爺子。
好在沈老爺子除了一心制藥,沒有其他的愛好,對自己的小妻子也是疼愛有加,兩人也就平靜幸福的過了這麼多年,只奈何沈老太太的身體本就虛弱,在生下第一胎的時候元氣大損,只為沈老爺子留下了一個女兒後便一直臥病在床,無論沈老爺子怎麼努力,怎麼給她進補都沒有效用,最後還是撒手離世了。
自那以後,沈老爺子更是一心撲在制藥之上,不問世事。若不是有女兒和女婿打理著家業,拓寬人脈,或許沈家在沈老爺子那里就斷了,人心早已不古,現在不是說制藥救人便能門庭不絕,上上下下的打點,進進出出都要打理,要疏通的關系。
而這次孫子出事,老爺子終于是要出山了。
「爸,您不在家里呆著,特意趕來做什麼!」說話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四十不到的樣子,實際卻快要五十歲了,黑色的長發簡單的挽起,用一根和田玉簪固定住,簡單卻貴氣十足,舉手投足之間無不盡顯大家閨秀的氣度,又因為常年打點著沈家的家業,有股子女強人的氣質,那長相也是一等一的美,難怪能生出像沈聰學那樣妖孽的兒子了。
「我的孫子,和外甥都不見了,再不出來管事兒,別人還真當沈家沒男人了!」年近九十的沈老爺子身子骨一項硬朗,用他自己的話說起來,要是沈聰學這小兔崽子能有沈岩一般的听話懂事,他能活到兩百歲。
「燕青,爸就是嫌棄我是個女的!兩個小鬼失蹤了他就親自出山,想當初我被人綁架的時候,被你給救回來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燕青,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沈倩一個優雅的轉身撲倒在自己丈夫的懷中,她與丈夫從小就是親梅竹馬,那時候沈老夫人正在彌留之際,沈老爺子一天到晚就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究如何救治自己妻子。而那些不法之徒眼看著整個沈家就要倒了,想最後敲上一筆,將剛滿16歲的沈倩給綁架了,好在丈夫出現及時,又智取歹徒救下了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哪知,一身狼狽的回家之後,家中的父親連頭都沒有抬,隨口只問了句,‘這兩天去哪里了。’自那之後,沈倩便經常那這句話來堵老爺子。
而每次用這招,老爺子定會妥協,乖乖听話。
「丫頭,這次不管用,你爹我一定要找出綁架他們兩個小兔崽子的人!」沈老爺子是鐵了心了,陪著女兒一起看著實驗基地調來的錄像。
其實嫌疑人已經確定了,就是那個長發的女子,從昨晚她潛入實驗基地,打暈沈岩,到後來進入‘一號特殊觀察室’。只是所有一切發生前的一刻,因為觀察室中的儀表受到太大的沖擊,直接爆了表,連同攝像機也全都鏡頭炸裂,看到的最後一幕還是極其不清晰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當時的房間里還有第四個人,就是七羽。這般老爺子算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襲擊他的寶貝外甥和寶貝孫子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修真者。
想要襲擊沈家內部的修真者太多了,可真的能進來的人也定然是一等一的高手,這般突然的消失說明了一件事情,這次來的修真者擁有隨身空間,可能是某件遠古時期的寶物,或者是已然是絕世高手,擁有自己的領域。後者的幾率在這個靈力稀薄的地球上幾乎是零。也就代表了,將或老爺子的外甥和孫子路走的女子可能是某個世外修真家族之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有了這般的推算,沈老爺子臉上的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這還是世外修真家族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沈家做對,在過去的百年之中他們都是以懷柔政策,與沈家相交好的,這次這般公然的擄走二人,是單純的想要得到什麼利益,還是宣戰,準備一舉擊垮沈家?
修真界之人一直對沈家又愛又恨,既想要靠他們家的藥來增加功力使修為變得更加容易,又恨他們將原本神秘且高貴的修真世家弄得如此廉價。
二者也一直在這個微妙之中保持著平衡,誰也沒有要打破的意思,直到現在。
「查查這個女子的身份,即刻給我答復。」沈老爺子看著顯示器上女子正跟著兩個實驗組的工作人員後面,又見二人偷了一號觀察室的黑卡,進入其中最後又被打暈,臉色更是難看了,「讓這二人離開B2,最好永遠不要記得來過這個地方。」若不是這兩個人做的‘好事’那女子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現了同伴的具體位置,這樣的禍害不能留。
此時還在昏迷的二人還依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帶上實驗台,進行深度催眠。
這樣的催眠一般給在醫院外頭守衛著的人用,給他們灌輸一個信念,就是死也要守護好沈家。
交代完了事項,沈老爺子便起身朝監控室的門外走去,卻被女兒攔住。
「爸,我們會找到她的,您別去!」沈倩從小就跟著自己的父親生活他的脾氣她自然最是了解的,他一定是要去‘一號特殊監控室’那里既然是四人消失的地方,自然也是殘留靈力最多的地方,而沈老爺子有一種能力,便是通靈。
這里的通靈不是指能與鬼神交流,而是能通過接觸某人的靈力而和某人取得心靈上的聯系。無論對方在哪里,這也是在母親死了之後沈倩才發現的,有的時候父親會一個人坐著自言自語,起初還以為是他受了太大的打擊精神錯亂了,後來才發現他是以這樣的方式在與修真界之人聯系。而這般通靈的能力用父親的話說,就像是上天特意給沈家開的一個玩笑,自祖先以來,沈家世世代代連個從未出現過一個有靈力,能成為修真者之人。通靈者倒是隔一代就會出現一個,就好像這一代是沈聰學一般。
可是,這通靈之術,最是消耗精神力的,九十歲的沈老爺子就是身子還很硬朗,卻也是經不起太多折騰的。
「我自己心里有數。」沈老爺子本就是個倔的,一甩袖子,沒有理會女兒的勸阻,踱步前往。
*
此刻霍水正在給霍任做調息,從沒有接觸過修真的霍任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要飄起來了,那種全身經脈暢通的感覺,相信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有過。
她有些難以置信瞪大雙眼,看著周圍的一切,這里的天空與外面一樣高的望不到邊際,不同的是天空的顏色不是簡單的藍和黑,而是五彩斑斕的,以紅色和藍色為主,夢幻般的交替著。
有了修真能力,又服下了小不點兒淬煉出的丹藥的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周圍充裕的靈氣……靜下心來,靈氣被身體吸收著,匯入丹田之中變成自己的靈力。
「陛下之恩,霍任此生報不完,來生做牛做馬也一定要回報。」單膝跪在霍水的面前,霍任的臉上寫著滿滿的感激,她已經不知道出了用這輩子,下輩子甚至是下下輩子來報答霍水對自己的恩情以外,她還能做什麼了。若是沒有她,她甚至不敢想象未來的生活,甚至不敢活的像自己。
「傻瓜,是你本來底子就好,又有了沈家的藥來幫你開通血脈,我只是幫了一把罷了。不過,若是真的要謝,直接以身相許吧。」見霍任已經能夠熟練的自己進行修真了,霍水便也放下了心,又開始調侃起來。
「陛下,我還以為你只喜歡男人。」在霍任看來,霍水提什麼要求都是合理的,若是霍水真的是個雙性戀,她完完全全的願意做,做她的女人。她不懂感情是什麼,她只知道,霍水救了她,賜給她新的名字,賦予她新的生命,那麼她就是自己的信仰,她說的話就是對自己的聖旨。
「我,我不同意!」被七羽用法術禁錮在一旁的沈岩,極力反對道!霍任是他看上的,誰都不能搶走。只是兩人原本就是玩笑話,他著木魚腦袋卻當真了。
「小美人,你就行行好,我小叔到現在還是個老處男,好容易看上個女的了,你就別和他強了,你要是想要就把我當成女人吧話……額……輕點兒,冰山!你這是想殺人啊!」雖說前一秒還是香軟滿懷,此刻卻是臉朝著地面被七羽禁錮住了不說還被他隔著黑色的銀線刺繡筒靴優雅的踩在腳底下,他的心態還是很好的,為自己小叔求情的同時還不忘推銷自己。得來的卻是七羽更用力的一踩,半張臉都陷入了底下。
「哦?我都還未開口,情敵都已經出現了,好煩惱,小任任,你說有人不同意,該怎麼辦?」霍水慵懶的靠在樹干上,一把攬過霍任的小蠻腰,唇更是曖昧的貼在霍任的耳垂旁。霍任一時間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接受,只是覺得心里有那麼一點點不應該有的排斥。
「陛下。」想開口阻止,可又想到剛才自己說的,生生的住了口,靠在霍水的懷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我的小任任不喜歡我這麼抱著麼?」霍水自然感覺出了霍任的異樣,只,這麼就放了她,她定然更加不會看清自己的心,從她的反應霍水已經知道她一定是對沈岩有感覺的,只是這家伙對于情情愛愛什麼的就是少根筋,又對自己愚忠的很,要是不刺激一下,怎麼知道為自己爭取,順便還可以探查一下沈岩那家伙到底對她有多真心。
「放開她,你這個惡心的女人,她是我的!我要娶她,娶她為妻。」三十二歲的沈岩以為自己的心永遠都會似一灘死水一般,就是有石塊扔進去也只是假裝泛幾層漣漪,而後又回歸平靜,可霍任的出現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或許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原本的毫無知覺不懂情愛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在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沈岩只覺得,他窮盡一生要等的人,出現了,她長得很漂亮,有一雙明媚的大眼,眼中的神采也只有在剛剛蘇醒迷蒙的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才能捕捉到。而後又會回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不喜歡她故意裝冷臉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才會用食物逗她,故意手忙腳亂的將東西全都打翻,甚至借著給她擦身上的污漬的機會吃她的豆腐。
她也著實狠心,就那麼直接將自己給劈暈了,好在聰學將她給留住了,才有了再次相處的機會。
吻得時候,本以為自己會顯得生澀木訥,才發現原來她也完全不知所措,那般似是最原始的啃咬,兩人竟然玩的不亦樂乎,有了她的回應,他更加有信心了,她其實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可現在,她卻當著自己的面,靠在別人的懷里,就算是女人,就算那人是個女人也不可以!她,只能靠在他的懷里!
情緒過于激動的沈岩拼命的掙扎著,企圖掙月兌七羽下的禁錮,卻只是徒勞,兩眼怒瞪著霍水,像是要將她直接給燒出兩個洞來。
「煩死人了!」沒有了耐心的霍水將靈力聚集于手掌之中,瞬時銀針乍現,直直的朝沈岩射去。
霍任從未想到霍水竟然這般就出手了,也不知是處于本能還是什麼,竟伸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射出的銀針給攔住,銀針極細,自然不可能接住的,霍任就這般生生的以自己手掌擋住了銀針。
「不要,你不必那麼做的,若是最後你只能和她在一起,我寧願就這麼死了。」此刻的霍水在沈岩的眼中已然成了棒打鴛鴦的地主階級了。他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擁有靈力,也能夠成為修真者,或許就不會這般只能傻傻的被綁著,沒有還手的余地了。
「陛下,我……願意受責罰。」霍任離開了霍水的懷抱,跪在地上低著頭,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出手的,陛下剛才那一針根本就沒有真的想要射向沈岩的意思,若是真的要殺了他,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怎麼可能擋得住,她只是在試探自己罷了。
「好,那就將這個犯人的老男人給殺了。」見到霍任擋住了自己的銀針,此刻的右手手掌之上正冒著血珠,霍水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霍任一時間瞪大雙眼,可這般的難以置信和不舍也只是一剎那的光景,隨後便低下頭懂稱「是。」起身,抽出自己從不離身的匕首,一步步的朝著沈岩走去。
她從來都是感情遲鈍的,也只有到了這種心似絞痛一般的感受,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這個陛下命令自己殺的男人,她是動了心的。哪怕只有一瞬間,可已然是永恆了。
沈岩看著霍任痛苦的面容,索性勾起嘴角微笑著閉上眼。一切都來太快了,前一天他還想著自己這輩子余下的幾十年大約也只是在實驗室里度過了,大約是孤獨終老。可因為她的出現,原本蒼白的生活變成了彩色,這一生,已經值得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有所憾。而他,無憾。
霍任只覺得那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痛她的心,手臂高高的抬起,她知道這一刀下去,她的心這輩子也就死了,閉上眼手腕猛的用力,往下扎!
可,手腕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給控制住了。
霍水並沒有出手,而是一旁的七羽,實在看不下去了。「玩兒夠了,霍任是你的人,你還這麼耍她。」
「她腦子一根筋,不把她的世界觀先毀了,怎麼重塑!你看,差一點她就崩潰了,現在好,害我剛才掐了這麼久時間!」霍水有些不高興的嗔怪道。
其實在霍任閉上眼的一剎那,霍水已然用靈力將沈岩給轉移位置了,霍任那把匕首捅下去,只是撲了個空罷了。
「陛下,我……我發過誓一生只守護你一個人的!可……」可她居然會對其他人動心,剛才還那般的傷心,若她不是一心只為保護陛下而存在,那她的存在還有意義麼?
「誰說愛上一個男人就不能守護我了!你完全可以讓他守護你,然後你再守護你的陛下我,甚至還能生一大堆孩子,以後繼續守護我!」霍水的一番話,讓霍任瞬間茅塞頓開,她怎麼沒想到!
而被霍水擁靈力甩到樹上的沈岩,俊臉不由一黑!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橫豎都要被她擺一道!好在她並沒有不同意自己和小任任在一起。
正在此時,原本只有五人外加一個勤快的在煉丹房忙的不亦樂乎的小不點兒以外,這萬花神簪的空間之中出現了第六個人的聲音。
「小姑娘,我知道你听得見,老夫只是想要回我的外甥和孫兒,你有什麼條件,盡管告訴老夫就是。」
憑空出現的聲音著實嚇了霍水一大跳,這萬花神簪是主神蘇蘇的所有物,而其中的空間更是只有神和持有者才能進入的,而這里也的確沒有感受到其他任何人的氣息,那這老者的聲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題外話------
冬眠的節奏就是,老紙昨晚碼到一半,然後睡著了,然後醒了,神游的碼了幾個字又睡著了,然後……再次醒來,已經過1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