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山林中的巨大寶藏?
對于寶藏霍水自然是感興趣的,可,這般直白的說出來,這件事的可信度就值得讓人斟酌了。
然,尚宮村樹好似沒有急著要給霍水解答的意思,而是坐在另一側的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悠然的品飲起來。
放下茶杯,方才緩緩的開口道︰「只是這後山之中,有一頭上古的神獸守護著,這神獸只听尚宮家主的命令,象征尚宮家主身份的墨牌,家父生前一直都放在後山之中,沒有墨牌我也不可擅自將人放了。」尚宮村樹隨然未將話說破,可在場之人都知道,這家主之位自然是歷代家主在臨終前傳給下一任的。
而他卻說‘家父生前’那已然說明尚宮正男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樣一個人,看似雲淡風輕,卻這般輕易的不帶絲毫感情的將自己的父親殺死,事後更是那般溫柔的安慰自己受驚的妹妹,這般的男人,處處充滿了危險,而真正的他也絕對不會是表明上那般淡雅悠然,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這般巨大的反差,或許只是為了一個人吧。
霍水這會兒便有些尷尬了,這兩個男人佔了這屋子里的唯一兩個位子,她一個人站著,怎麼看怎麼沒面子,走上前,一把拿過七羽手中的茶碗,自己也倒了一杯熱茶,毫不客氣的一做在七羽的身側,硬是將他擠到了椅塌的邊緣。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七羽卻並不生氣,反倒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霍水,開始參觀這房間的構造。
由于四周都是竹簾,房間中有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氣,怡人非常,他本就是個喜竹之人,在洪荒,他所住的小院之中,也種滿了竹子,滿院的竹香,可以讓人靜下心神,好好的修煉。
這件事情霍水也是知道的,這也是為什麼在洪荒之時七羽那般討厭霍水了,為了方便自己偷窺,霍水偷偷的將那院子里的竹子全都給砍了,就是到現在,估計回去看的時候,那些竹子還都是矮矮的,頂上還是光禿禿的呢。
想到這里,七羽不由得又一次無奈的笑了,回想起剛才的話,「愛麼?這就是愛了麼?」
見到她的時候會覺得很滿足,很安心,見不到的時候,就會覺得有些慌張,無法定心寧氣。
听到她那般驕傲的說,‘七羽,你不會愛上我了吧?’的時候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心中有期待,希望她說,她對i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可,造化就是愛捉弄人,她對自己窮追不舍的時候,連多看一眼,自己都不願意,只覺得這等下流無恥之徒,怎麼可能成為他一世的愛人。
可真的動了情,用了心,才發現,那個曾經眼中滿滿是自己的女子,心中早已沒有了自己。她愛玩,調皮任性,這是整個洪荒都知道的事情,她喜新厭舊,但凡是美男子都要收入後宮,這也是公開的秘密,所以,對于他七羽,當初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卻又遲遲得不到,方才會那般追逐吧。
現在,利用完了,就想甩開麼?
可,真的這麼容易就讓你逃跑了麼,我的小野貓!你的美麗,你的靈動,你的妖嬈,早已在不經意間印刻在我的心里了,你俘獲了我的身心,就想這般不負責任的逃跑,是你太過天真,還是太過狠心?總之,我不會同意。
霍水這邊還在和尚宮村樹進行著腦力戰,二人手中的茶都已經喝完了,可卻還是麼有人先開口,都在等誰先沉不住氣。因此霍水自然沒有留意到那好似黏在她身上的視線。也不會發現此刻的七羽臉上的笑,竟然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尚宮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在找大哥的時候,順便幫你將墨牌找回來麼?」並不是霍水沉不住氣,而是他手上有大哥,無論是不是真的在後山大哥的安危全由他說了算,這個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她只能先開口。
「墨牌自然是最主要的,若是霍小姐能找到尚宮家的寶藏,那便再好不過了,到時候,這寶藏自然不會少了霍小姐的。」放下茶碗,尚宮村樹主動幫霍水斟了一杯,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那般閑適的模樣完全不似是在談什麼家族秘密,而最可恥的無疑是讓她找墨牌不說,居然還要讓她找寶藏!
「那神獸?若是我不小心傷了它,可如何是好?」上古的神獸,雖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修煉之人皆知,魔獸的魔晶對于修真之人是極好的補藥,而這神獸,若是取出它已經修煉成型的真元,對于修為是極大的益處!這般她又怎麼會不感興趣。
不過能這麼囂張的說傷害到那神獸,並不是因為有七羽在,而是她的血脈乃是洪荒之上主神的女兒,她的母親更是創造世間萬物的女媧,就算是上古的神獸對于她的血脈天生就有恐懼,這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是一階階壓死了的。
就好像萬獸听命于魔獸,魔獸又听命于神獸,而神獸則對主神無法違背一般。在霍水的面前,除非是洪荒聖地之中的那幾個老不死的老妖孽,其他的小到動物,大到神獸,皆對她俯首稱臣。
「好,霍小姐有這般的自信自然是最好的,若是霍小姐能助我尚宮村樹找回墨牌,並尋到尚宮家的絕世寶藏,我尚宮村樹在此發誓,有生之年尚宮家絕不與霍家為敵,尚宮家的大門將永世為霍家打開。」尚宮村樹看來,霍水能有這樣的底氣,全都是依仗她身後的那個男人。那男人好似對自己的修為了若指掌,這般說來他定然已經達到了比自己高的境界,他已然是元嬰,只差一步就能成仙,若是比他的修為還要高?若真的已然成仙,可又怎麼會還在凡間?
這般一想定然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子了。
霍水?霍立業曾經一度想要隱藏起來的女兒,眉宇之間又和妖鈺如此相像,只可惜妖鈺已經死了,不然他還真好奇其中的緣由。
「尚宮先生客氣了,霍水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你們尚宮家的寶藏,我只想找回我的哥哥。」霍水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般執著的想要找到他,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一直都是那般的對自己溫柔體貼還有,近乎是溺愛的寵。
看著霍水眼中的鑒定,不由得竟然有些觸動尚宮村樹的心,若是有一日他被人綁架了,禳月是否也會這般明知道危險,明知道可能是人家下的套,還義無反顧的來救自己?會麼?
心中莫名的有一股騷動,有一些好奇。
可這個想法還是被他否定了,若是他,絕對不會讓禳月這般涉險。他不會讓禳月有一絲一毫的受傷害的可能性。所以,要足夠強大,不顧一切的強大!
「霍小姐這般為兄長,鄙人十分感動,奈何身份不便,無法陪同一起進後山,明日一早我便調派手下之人,隨霍小姐一同進入後山。還望霍小姐能安然回來。」尚宮村樹語氣中的滿滿的真誠,差點讓霍水都忘記了他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他殺了二人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時刻提醒著自己,這個男人十足的危險。
「那就多謝尚宮先生了,那明日一早還麻煩尚宮先生給我找幾個好幫手。」霍水並沒有說太多,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尚宮村樹還未來得及開口挽留二人,兩人已然消失了。
「隨身空間?果然有趣。」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尚宮村樹勾起嘴角,臉上的笑意極其殘忍,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懇切的模樣。
「家主,明日的人手已經準備完畢,皆是破靈以上的高手,還有兩個噬靈階段。對付那女子足以,只是那男子。」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無聲無息,就連此時說話的時候也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好像一個已然死去了的人一般。這是尚宮家的暗衛,專門負責尚宮家家主的安危也是通常所說的活死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在房間里,霍水和七羽卻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你只要想怎麼對付那女子就好,到時候進了後山一切安計劃行事。」尚宮村樹的語氣冷到了極點,「這墨牌,你隨身帶著,若是無法將她殺了,知道該怎麼辦。」
若是霍水此刻看到這墨牌,定然會被氣死,搞半天這個尚宮村樹是個演戲高手,剛才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是,小的明白。」黑衣男子說完便拿著墨牌離開了,獨留尚宮村樹一人坐于椅塌上。夜風刺骨他卻並不覺得涼。竹簾敞開著,外面的月很圓,今日本應該是個團圓的日子,奈何十五年前母親孤苦無依。獨自慘死在房中,多日無人問起。
而另一面,則是歡天喜地,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他和那個女人的兒子,那個唯一被認定的孩子。就是在今天出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