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的式神告訴我的。」小寶回身冷笑道︰「看我今天帶什麼法寶來了。」說著從鼓鼓囊囊的包里取出了那只八角鼓。
說實話,今天帶著它,還真不是為了對付趙京一,而是為了準備節目,他以為兩人的恩怨已經了結了呢,他們可真的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郭小寶可沒有把人家孩子扔井里,可是沒想到,趙京一還是陰魂不散跟著自己。
趙京一一見到八角鼓,斗興頓時被挑起來了,道︰「不錯啊,有點法師的範兒了。那咱就比劃比劃吧?」
趙京一手一揮,那些螞蟻居然成群結隊地從牌匾上飛躍而下,跟帶著翅膀一樣,可嘆,螞蟻這種以動作緩慢聞名于世的小動物,此刻居然如子彈般速度驚人。
眾人都嚇得面如死灰,紛紛四散逃竄,倒不是真有多害怕,而是,這麼多螞蟻,還真是硌應人。
郭小寶有些後悔故意挑釁趙京一了,他慌忙照著上次對付蝙蝠的法子,撥動著八角鼓,但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看這些螞蟻就要撲到自己身上了,他卻束手無策,也不知道它們咬不咬人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從哪里飛過來一塊紅彤彤的八角帕,一下子就把那些螞蟻都擋住了,手帕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把螞蟻紛紛抖落在地上,又原路返回了。
眾人的視線,隨著手帕移動,都聚焦在一個渾身紅衣紅裙,好像一顆紅辣椒一樣的女人身上。
說實話,小寶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媚的女人,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香臉輕勻,芙蓉不及美人妝,巧笑嫣然,秀色可餐。
如果說,嬰寧代表潑辣豪爽的豪杰女俠,雅馨代表端莊賢淑的小家碧玉,那麼,眼前的這個,完全就是另一種類型,罪過啊罪過,小寶一見她,第一印象就想起了《水滸傳》里的潘金蓮、閻婆惜,如果現在也有評選「青樓夢中人」的話,這位,一定是當之無愧的花魁娘子。
那女子把手帕收在手里,掩嘴一笑,百媚頓生。
趙京一看得驚呆了,一時間居然忘了去驅動那些螞蟻,待到心口一痛,才發現,自己馴養的螞蟻居然爬到了自己的身上,開始啃噬自己的**。
趙京一趕緊念動口訣,想把螞蟻趕走,可是,越念口訣,螞蟻聚得越多。
「好厲害的御蟲術,你是誰?」他對那女子說。
「我嘛,我叫蟲娘啊,天下所有蟲的娘,你說,它們該不該听我的啊。」蟲娘輕啟朱唇,吐氣若蘭,可是說出的內容,卻足以讓人咋舌。
蟲,這個讓絕大多數美眉談之色變的東西,居然會是這女子的寵愛之物。
趙京一可沒有功夫多想,他手一揮,一個燭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郭小寶知道,這是五行之器「冰冰涼涼火」,趙京一手一搓,燭台頓時點亮,把爬到身上的螞蟻都燎了。
他左手在燭台前一遮,燭台就頓時消失了,變成了一枚青銅色的銅幣,他用兩指夾著銅幣,揮手向蟲娘擲去。
蟲娘知道來者不善,整個身子向後仰去,避了開去,可是銅幣好像是長了眼楮一樣,在空中回旋過來,再次向蟲娘飛來。
眼看就要避無可避了,空中傳來呼嘯之聲,一根一尺來長的竹竿橫空飛來,當啷一聲,和銅錢撞個正著,銅錢被打落在地,竹竿卻借力彈回,落在了一個少年的手中。
趙京一雙手在胸前一合,再次打開的時候,銅幣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這是燕子門的暗器手法,你是燕子門的人?」他這話是對那個白衣白褲的少年說的,沒錯,他就是侯白,謝雲娥的弟子。
如郭小寶的願,黑白雙煞終于交手了,還順便饒上一個紅衣美女,郭小寶只管袖手作壁上觀,電視里的武俠片,哪有這現實生活中的,來得刺激啊。
「你們是一伙的?」趙京一對侯白和蟲娘說。
蟲娘抿嘴一笑道︰「說什麼啊,這位小兄弟,是看我這麼一個弱女子,被你一個大男人欺負,看不慣,才英雄救美的,是不是啊,小兄弟。」
說著,秋波暗送,可惜,侯白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居然沒有實受。
蟲娘對自己白白獻媚顯然是有所不滿,對著地下的螞蟻說︰「寶貝們,不理叔叔,叔叔拿火燒咱們,咱們走。跟媽媽走。」
說著白了一眼趙京一,一扭一扭就走了,這模樣,像極了電影《青蛇》里還沒有修煉完全的青白二仙。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這樣的尤物,怕是都要忍不住流鼻血吧。
趙京一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蟲娘把自己精心教的螞蟻都給收編了,目送著她帶著孩子們逐漸遠去。
這可是趙京一第一次失手啊,小寶有些幸災樂禍。
侯白拿手里那根一尺來長的竹竿指著趙京一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欺負小寶哥哥,還有,還有那個姐姐。」
小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他和侯白的第一次見面,侯白可是把他整得很慘啊,今天居然會替自己出頭,或者說,替美女出頭才是主要的,自己麼,只是順便而已?
趙京一笑道︰「小朋友,你不知道,我啊,和小寶哥哥鬧著玩兒呢。」
「鬧著玩?」
「你看,你的小寶哥哥不是一根頭發都沒少嗎?」
「一根頭發沒少?你數來著啊?」侯白瞪著眼楮,手里的竹竿也沒有放下來,「那,那位姐姐呢?」
「那位姐姐和你一樣,是誤會我了。」
「可你處處都要她命?」
「那你可搞錯了,小朋友。」趙京一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給眾人看︰「是姐姐先想要哥哥的命呢!」
郭小寶一看,就是一驚,趙京一的胸口已經是血肉模糊,這難道都是螞蟻咬的嗎?
小寶模著自己的後脖頸一陣後怕,這些螞蟻,要是真的剛才都掉在自己腦袋上了,那現在,自己一定死得很難看。「喂,趙京一,你要不要緊啊,要不,進來敷點藥吧。」
「這點小傷,對我來說還算不上什麼。」難為趙京一,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你以後要受的傷,比我重千萬倍。」
「你這算是詛咒嗎?」小寶道。
「不,最多,算是預言。」
「趙京一,你今天來,究竟是來干嘛的啊,就為了表演你的螞蟻列陣,給大家逗悶子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和郭老板,談合作的事情的。」趙京一手一拂,手里就出現了一份文件,「你看,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侯白在旁邊插嘴道︰「小寶哥哥,他真的是來談生意的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趙京一奇謀百出,小寶還真模不透他到底是敵是友。
侯白這時手突然放下了,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松懈了,讓人意外的是,手里的竹竿不知被他藏在了哪里,看來,他雖然是雜耍門派的,對于戲法,還是略通的。
「听你們說,這次曼倩社重張,打算搞一個花場?」
「式神告訴你的吧?」小寶心想︰真是什麼都別想瞞過趙京一。
「我一直有一個想法,把魔術和相聲放在一起表演,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搞?」
「魔術和相聲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藝術,怎麼能一起演呢?」徐清華第一個反對,不過趙京一的眼楮一瞪他,他就馬上閉嘴了,畢竟,他還不想在嘴里都塞滿螞蟻。
「這位先生想必就是小寶的小師叔吧。」趙京一這句話充滿了不屑。
「師叔就是師叔,還加個‘小’?」徐清華嘟囔道。
「別誤會,這個‘小’,不是說您的輩分、不是說您的年紀,而是說,人品!小寶的三個頭,你還真實受了?」趙京一這可是**果的挑釁。
「你?」徐清華作勢要沖出去。
一個徒弟連忙拉住了徐清華,其實,不用拉著,徐清華也不會真的沖出去和趙京一叫板的,他就是這種人,欺軟怕硬。
「唉,其實,你們說相聲的有一個老常家,祖上不就是練戲法的嗎?怎麼,你們說相聲的忘了,我這個戲法門的,倒是還記得呢。」趙京一道。
郭興國道︰「其實,我早就想跟你合作了,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就耽擱了,那麼,你想怎麼演呢?」
「在你們重張大典上,給我安排一個時間段,表演戲法,海報上可以寫上,特邀世界著名魔術師趙京一先生聯袂演出相聲魔術。」
「世界著名」這幾個字,小寶知道這可不是瞎吹的,趙京一的確是世界頂尖的幻術師,最擅長的就是表演大型的幻術,很多電視台為了吸引他去表演一次節目,都開出了天文數字。
可是趙京一卻每每推月兌,也不知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居然會想和曼倩社合作。
「你總得有個助手吧,或者說,給你捧哏的,總該有吧。」郭興國道。
「當然,小寶,你想不想試試?說不定,我會把當初怎麼追殺你的那些幻術的門子,全部告訴你喔。」
這話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小寶道︰「那你還沒說你演個啥呢?」
「《口吐蓮花》!怎麼樣?一個讓我們結緣的段子。」
「《口吐蓮花》?你不會是真的想像相聲里說的那樣,吐個水蓮花出來吧?」
「為什麼不行呢?有了五行之器的歸去來兮水,還怕吐不出蓮花嗎?」
送走了趙京一後,郭小寶這才想起侯白來,忙問︰「小白,你怎麼會來的,難道,是謝大嬸出什麼事情了嗎?」小寶注意到,在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李義臉色一變,看來,他心中還是有他的娘親的。
侯白看了一眼李義道︰「我,我覺得小寶哥哥你很聰明,之前師父和李大爺,為了勸小義哥哥回來,費盡了口舌,可是都沒有成功,你一出馬就解決了,所以我想讓你出手,讓師父和李大爺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