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些日本兵,似乎全都不再听自己的號令,那傅老頭心中有些慌了,他心說︰我自己就是搞幻術的祖宗,想不到,還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在我的面前,使用攝魂術?
難道,是那個消息張?不可能,他的本事不如我,這是肯定的,他在意的東西,是他的機關,而不是這些。
不管是金燕子還是侯白,當他們縱越到絲線上面的時候,都沒有使得這絲線發生一點振動,可是,這傅老頭卻不一樣了,當他站到絲線上面的時候,那絲線卻很明顯地,向下一墜。
郭小寶看得清楚,那樹梢上面的線頭,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看來,這絲線,也並不是特別堅韌的,到底不能和現代化的登山繩之類的相提並論啊,這麼點重量,就承受不住了。他不禁開始為那絲線上面的幾個人的安危,擔心起來了。
傅老頭不是傻子,他自然已經發現了,當自己處于那絲線上面的時候,那絲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于是,他便先下手為強。他還沒有站穩身軀,就月兌手向著侯白,扔出了一把飛刀。
這把飛刀的角度,十分刁鑽,由于此時傅老頭和侯白兩個人,都是處于絲線之上的,所以,他扔出飛刀的角度,幾乎是平行的。而且,傅老頭故意用自己的背露給了郭小寶那邊,拼著自己在對方面前露出破綻,也要防止對方再次出招,救了侯白。
此時,郭小寶要想再次出招的話,就只有用投石之術了,那便是使得自己手中扔出的石頭,以一種拋物線的軌跡,向那飛刀飛去。不過,這對于郭小寶來說,顯然是比較難的。
就是這麼一遲疑的時候,那飛刀眼看著已經到了侯白的眼前了。
郭小寶心中叫聲不好,眼看已經來不及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那侯白,竟然身子輕輕往空中一縱,然後,整個身子,就翻倒了空中。
郭小寶不禁叫了一聲好,他發現,當侯白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他腳下的絲線,還是沒有發生一點波動,真個是絕頂的輕功啊。
原本,他以為,這侯白只是簡單地避過這刀鋒,就會重新落在絲線上面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侯白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多了,他竟然想到了,要趁此機會,趕緊月兌身。
就看見從他的袖子里,月兌出了一節竹竿,他拿著那竹竿,往那飛刀上面,輕輕地一點,整個人,就向著空中飛去,轉瞬之間,幾個縱越之後,就已經消失在鐵絲網的外面了。
而那把飛刀呢,也一下子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動力,一下子頹然地掉在了地上。
傅老頭可沒有心思去管這把飛刀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他已經錯過了一個抓人的機會,那麼,他就不能再次錯過抓另一個人的機會了,于是,他便腳下一用力,縱身向著金燕子襲了過去。
金燕子已然發現了,那繩子已經斷裂,于是,趁著最後的機會,縱身一躍,也向著圍牆,翻了出去。
就在金燕子翻身上牆的同時,絲線終于斷裂了,那傅老頭一下子足下失去了倚靠,便墜落了下去。那些日本兵還傻乎乎地站在旁邊,抬著頭,看白戲呢,竟然沒有一個想到要去接這老頭一把。饒是這傅老頭功夫了得,在空中掌握住了身體的平衡,這才避免摔了一個狗吃屎。
再看金燕子,她雖然向著圍牆沖去,可是,到底剛才足下的絲線已經斷裂,她的腳下,失去了根基,所以,那縱起的高度,便有些不夠,就看見她整個人,都向著鐵絲網沖了過去。
郭小寶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是,他此時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自己現在正是身在囹圄的時候呢。他又瞥了一眼消息張,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他的眼楮微微閉著,手竟然還在自己的膝蓋上微微地拍打著,似乎是在擊打什麼節奏呢。
郭小寶再看向窗外,此時的情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看見那金燕子的身子,沖著鐵絲網中間的縫隙,就撞了過去。這縫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若是要讓這金燕子從中間鑽過去,恐怕,也還是有些難度的吧。到時候,少不了渾身上下,被刮得傷痕累累。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金燕子,竟然真的一躍而過,從那鐵絲網中間鑽了過去,轉瞬之間,就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郭小寶不禁暗自贊嘆,這身板,得縮成多麼小巧,才能從那中間穿過去啊,看來,這個金燕子,也的確是有一些與眾不同的過人本領,所以,她一個區區女子,也敢來這日本人的監獄里劫獄。
郭小寶曾經在薛綜之的《西京賦》中,看見過一種雜技的技法,說是叫做沖狹燕濯,據說,所謂的「沖狹」是「卷簟席,以矛插入其中,伎兒以身頭,從中過」。在中國古代,這種「沖狹」的雜耍,就受到了大家的歡迎。
據說,從四川成都出土的漢代畫像磚上,也有「沖狹」的圖像呢。這種雜耍項目,在古代表演的時候,最初時僅用一個竹席卷的圈圈,而且,比較狹小,在那圈內還插上利刃,表演者要從圈中飛身穿越而過。
大概是因為此項技藝在初期的時候,表演者大多為輕柔的女子,她們如同飛燕一般從圈中翻著筋斗穿過,然後又輕輕飄落在圈後面的水盤之中,就好像是燕子點水一樣,所以,才被稱之曰「沖狹燕濯」。
後來,這種雜耍,還漸漸發展成為,在圈內增加鐵矛等,難度,也更加高了。
這種雜耍,最難的地方,就在于,那表演者空翻的時候,不是隨意翻騰的,必須要按照事先決定了的軌跡進行,由于那鐵圈旁邊還有鐵刺或者是尖刀之類的,所以,必須要很好地掌握好前進的方向,稍微有一點差池的話,就會使得身體被劃傷。
而金燕子的這個表演,那就更加讓人嘆為觀止了,那鐵絲網之間的縫隙,明明是小于她的身子的,很顯然,她在從中鑽出的一瞬間,那是動用了自己的縮骨術的,否則的話,便絕對不可能從那中間過去。
這時候,在這個監獄的一個無人注意的小角落里,鈴木悄悄地走到了一個和服少女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拍了一下這個少女的肩膀,淡淡地說了一句︰「差不多了吧,適可而止,你以為,師兄真的不知道嗎?」
郭小寶在牢房里,突然感覺到,自己耳邊那縈繞著的歌聲,戛然而止了,再看窗外,那些日本兵似乎是突然之間恢復了神志一般,他們開始咋咋呼呼地四處張望,尋找著從自己眼前消失的入侵者。
傅老頭一聲大喝,道︰「賊人已經逃走了,還不快出去找他們。」听見了傅老頭的吆喝之後,這些人,這才魚貫而出,尋找那兩個人去了。
歡歡樂樂回轉頭來,她的臉上,抹了很多白粉,打扮成了日本藝妓的樣子,所以,看上去,竟然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只有歡歡樂樂自己知道,其實,她的臉,此時早就已經變得煞白了,白得比她此時抹了的白粉,還要白。
這時候,她顫顫地對鈴木說︰「你,已經知道了?」
鈴木冷冷地說︰「不要以為,自己變換了音調,我們就听不出了,你是將自己當成了傻子,還是將我們當成了傻子呢?之所以剛才讓你繼續唱下去,是因為,那兩個,根本就只是兩條小魚,不是我們想要抓的對象。等大魚上鉤了之後,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說著,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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