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機按照季閔昊之前的吩咐,準時來到這個別墅接他和小小,說實話,小小對于這個別墅還有著特別的一種懷念。
畢竟昨夜在這里發生了那些至少可以說是讓她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事,是一個特別的夜晚,季閔昊的邪魅、冷漠以及溫柔,全部在這個別墅里很好的體現。
之前得到過季閔昊的允許,她可以將這套禮服留下,禮服意義很深刻留在心中,因為這是小小第一次參加舞會的禮服,並且是季閔昊選擇的。
更讓她寄放在心中的,便是那個珍貴無比的皇冠,當然,小小根本不會知道那個皇冠到底有多珍貴,她只是知道,鉑金很名貴而已,在她的心中,只是界定為這些,但是已經足以讓小小感動,更讓她感動的,還有季閔昊對她自然流露出的那種緊張。
坐在車里,小小懷中抱著裝有禮服和皇冠的包裝盒,之前的那些內心傷痛與不愉快似乎全部消失不見,她就是一個如此單純的女孩子,單純的已經變得無欲無求,只希望能夠換來一個笑顏,內心就已經十分滿足了,但是就算這樣一個小小要求,還會被某個人一直扼殺在內心之中,讓她就連小小的心願都不敢祈求。
坐在小小身邊的季閔昊,雖然沒有轉過頭看她,但是余光可以看到小小,也可以從外側的後視鏡中看到小小,她像一個幼兒園里楚楚可憐的小女孩一般手捧著盒子坐在那里,什麼話也不說,甚至都不敢動一下,眼神並未看著車內,而是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在想什麼呢?」季閔昊輕輕開口問道,但是他並未看向小小,似乎不是在和她說話一般。
「嗯?」小小一下子回過神,轉過頭看著季閔昊,卻沒有發現他看向自己,順著季閔昊的視線瞧了瞧,是在看著司機,心想︰「哦,原來不是在和我說話。」也是又變回原來的姿勢、原來的眼神,坐在那里看著窗外,她只是看著,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前邊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情況,看到小小居然貌似不理季閔昊一般,他不由得緊張起來,心中嘀咕著︰「小姐啊,你這不是在火上澆油嗎?難得季先生主動和你說話,怎麼不理人家。」
他急切的希望自己的心聲能夠傳達到小小的心中,可惜他根本就沒有傳心術,只能干著急,同時也因為季閔昊突然對小小態度一變再變,這樣的突然的轉變,讓司機也倍感詫異,心中不由得瞎想起來︰「難道說,昨天晚上季先生和小姐……」
想到這里,他又連忙否認,「怎麼可能,他們是兄妹啊。」在外人的理解範圍內,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昨天夜里季閔昊將車內前後空間隔開,那樣的舉動又讓人感到另外一種無限遐想。
大概因為心中七七八八的想法太多、太亂,所以注意力有些分神了,這時車子稍稍一偏,因為慣力,小小的身子便向前沖了出去,她害怕的閉上眼楮,甚至連「啊」的聲音都喊不出來,只是一種任由事情發展一般的听天由命。
原本以為自己會撞到前邊,至少那一下撞上去,頭部踫破也會撞個大包,甚至暈過去,但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傳遞來,而是一雙充滿溫暖的大手將她的身體緊緊摟入懷里。
「啊?」小小猛的睜開眼楮,猶如那一次自己即將摔倒一樣,得知自己安全了,她不由得在心中松了口氣,但是驚嚇過度的神色卻一直沒有恢復。
季閔昊面色一沉,冷冷的對司機說︰「搞什麼呢?停車!」
司機早就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季先生。」于是將車停在路邊。
「你先下車,十分鐘之後再回來。」季閔昊吩咐道,他是在給司機十分鐘緩解心理的時間,畢竟在季家工作這麼多年,居然能夠出現這樣的差錯,說明司機心里一定裝著什麼事情,況且司機對于季閔昊也十分懼怕,如果讓他這個狀態繼續開車,情況十分危險。
得到指令,司機點頭答應道,然後打開車門出去,走到離車子幾米開外,站在那里吹吹風、緩解一下神經,他內心的疑慮慢慢消除了,不管怎麼說,兄妹之間也不會怎麼樣,也許季閔昊只是突然變得對妹妹好了,只是這樣簡單而已,這是司機心中的想法。
上一次,因為小小差點摔倒,季閔昊便將地面台階刨掉,在那個位置修建了一個至少對于普通人家來說比較奢侈的花房,並且將大門的位置也改了,這樣說變動就變動,也許只有季閔昊能夠做到,而他所做的這一切,完全不過是因為小小一時的不小心。
僅僅是摔倒就這樣勞師動眾,司機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剛剛真的出現什麼大差子,也許自己的這條命都會被季閔昊像捏死螞蟻一樣捻殺掉,就算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剎車讓小小的頭撞在了前邊或者車窗,季閔昊說不定就會當場將輛車直接像拆卸玩具一般拆卸掉。
那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自己這個老板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將會要做什麼,完全是個謎,而自他的面前,他們這些人都是透明的,都是任由他擺布的國際象棋,想怎麼放就怎麼放,完全是一個人在掌握棋局。
車里
季閔昊慢慢松開自己的雙手,小小十分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為什麼不說話?嚇傻了嗎?」季閔昊問道。
「呃……我……不知道說什麼。」小小微低著頭回答,說實話,她真的很害怕。
「我不是問現在,我是問剛才。」季閔昊再次做回原來的位置,神情淡漠的說。
「剛才?」小小想了想,突然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對不起,季先生,剛剛我還以為你在和叔叔說話,所以……就……」
「你的遐想空間越來越大了。」季閔昊不緊不慢的說著,小小則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語。
面對這樣的小小,季閔昊沒有再繼續追問,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平排而坐,誰也不和誰說話,就好像當年季閔昊從孤兒院將小小帶回幾家時一般,他也是同樣的沉默不語,而小小的心中也同樣充滿了緊張與害怕,但是在這種害怕中,卻更多了一絲探究與好奇。
十分鐘過去了,司機很準時的走過來,打開車門微微點了點頭,「季先生,可以走了嗎?」
「嗯。」季閔昊十分簡單的回答,于是司機入座,發送引擎,車子向季家大宅的方向駛去。
這一路一直是如此的沉默,最後車子在季家宅子里停了下來,司機下車,為小小打開了車門,小小剛要走出去,就听見身後季閔昊的聲音,于是轉頭,「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另一個地方,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小小瞪大眼楮看著他,季閔昊不回家,這在過去是常有的事,但是卻從不會主動告訴自己,他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住,而這一次……小小不解的看著季閔昊。
話一出口,季閔昊就算想收也收不回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為何會多加解釋,最後只好追加了一個後綴的話,「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要關車門了。」
「呃……噢!」小小收回自己的眸光,「對不起,季先生,我現在馬上就會房間。」說完猶如逃跑的小鹿一般,轉身像宅子里跑去。
季閔昊看著她跑開的背影,最後淡然的說︰「走吧。」
司機坐在駕駛座,眼楮不停的偷偷瞄向季閔昊,然後小心試探性的問︰「季先生,你要去哪里?」因為季閔昊並沒有指令過他自己要去哪里,他之所以突然決定去另一個地方、今夜不回來,大部分也是因為小小。
「你看著辦,隨便去一個地方吧。」季閔昊的回答似乎沒有回答一般,弄的司機一頭霧水。
但是,即便是得到了這樣的命令,司機還是應答答道︰「是。」同時在心里思量著要去哪里,想到了一個去處,離幾家不遠,也是季閔昊經常去的地方,那是一個單獨的、很小的一間別墅,總共面積也就一百多平方,是一個平方式建築,每當季閔昊心煩的時候都會去那里。
決定了去處,司機開車離開了,之前跑進宅子里的小小並沒有上樓,而是躲在了門廳里面的一側,從隱蔽的地方目送著車子離開,小小之前噗通、噗通直跳的心才稍稍恢復平穩。
稍適平穩之後,卻發現了另外一種感覺,就好像吃了一塊沾著蜜糖的濃香巧克力一般,從心底向外冒出的一種甜蜜,「好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緊緊抱著手中的盒子,下巴輕輕抵在盒子上,雙眸看向遠方,
看著車子最終變為一個點消失不見,甜蜜之後又出現了一種失落感,這種感覺是因為季閔昊沒有留在家中的關系,單純的小小並不知道,此時那個邪肆的、一直讓自己生活在天堂地獄冰火兩重天的男人,已經深深埋進了她那顆懵懵懂懂、向往愛情的少女之中、使之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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