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集團三十二層樓的頂層董事長辦公室里,季閔昊欣長的身影站立在窗前,想起這幾日自己與小小度過的美好時光,他的心便感到一陣溫暖,從未有任何女人帶給過季閔昊如此感覺,而小小,卻是著眾多人中的例外,同時她也曾是季閔昊心里最討厭的那個女孩子。
八年的歲月,八年的相處,他從討厭、仇視、報復,一直將自己的感情演變為現在的喜歡、心疼、深愛、舍不得放下,這一路下來,感情糾結讓季閔昊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居然是真的,小小只知道她在這八年間被莫名其妙的討厭這,卻不知道,這其中已經有了十八年歲月的凝聚,才最終演變為現在的局面。
十八年,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些是是非非,季閔昊的面色變得越發沉重,過往的種種像電影般不停的充斥著他的腦海,充斥著他的記憶,慢慢將那些溫馨、甜蜜的畫面掀翻,時光猶如倒流一般回轉,最終落在了十八年前的那個夜晚…………
明蘭意外離世,季明陽因為逃避,並且謝安娜也懷有身孕即將臨產,所以季明陽便整日與謝安娜留守在一起,季家只剩下年僅十歲的季閔昊一個人,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空曠大宅子,因為明蘭的事,那個無意之中說出季閔昊與情婦下落的女佣被迫離開了季家。
至于她後來怎樣,根本沒人知曉,只知道當大家發現她突然不見時,季閔昊只是交代季忠說,因為她太多嘴多舌、參與了主家的事情,所以被趕出季家,因為這件事,所以季家的佣人們便不敢再多言多語說些什麼,也沒人敢把只剩下一個人的季閔昊再當做孩子看待。
更有人受不了這樣壓抑與恐怖的氣息,而選擇了自己離開季家,于是,季家曾經一度出現過空曠落寞的場面,而那種氣息,卻一直保留了下來,這些人中,從始至終、唯獨沒有離開季家的只有管家季忠。
這一日,是季閔昊十周歲的生日,許久未曾回家、也未曾見過自己兒子的季明陽卻突然回來了,他大概是因為心中有愧疚,或者說,不管怎樣,季閔昊還是他季明陽的兒子,不管季明陽對明蘭有著多少的厭惡,還是他有多喜歡那個施展狐媚迷惑了他、將花心的季明陽牢牢抓住身邊的謝安娜,就算心中想著倒是將自己的所有都留給謝安娜生下的孩子,並且將她扶正季氏集團女主人的主位,季明陽對待季閔昊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感情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回來,卻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一直處于沉默與冷狀態的季閔昊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父親回來,等待他,並不是心中還對這個父親存有留念,而是他有著一個可怕的決定、重要的決策,但是誰也不會知道,這將是一個十歲孩子做出的選擇。
管家季忠很意外的見到季明陽的車停在了季家的大宅子院內,不管怎樣,他還是希望這對父子能夠撇除那些冷漠,好好地相處下去,而明蘭的突然離世,季忠多少還是有所懷疑的,只不過,他曾經一直在季明陽左右做事,季明陽再怎樣花心,季忠還是無法相信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比如殺妻這一類的事,季忠是壓根兒沒有往季明陽的身上聯系。
也許是做樣子賄賂小孩子的心,也許是在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做出彌補,所以季明陽買回了十歲孩子很喜歡的玩具,只是當他將玩具遞給季閔昊時,季閔昊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帶著根本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冷漠與沉著道︰「父親也不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這種低年齡段、低智商的玩具我根本就不曾喜歡過,也從未踫手過,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
受到兒子冷對,這是季明陽曾經想象得到的,但是兒子居然說自己不喜歡這種玩具,也從未踫手過,這樣的解釋讓季明陽有些難以接受,而站在一旁的季忠只是點了點頭,意思是,少爺的的確確不曾喜歡、不曾玩過,季明陽也沒有再說什麼,是他沒有注意過兒子的存在,也是他沒有在意過、也不曾陪伴過自己的兒子。
既然是生日,那就共進晚餐吧,寬大而長的餐桌上,季明陽與季閔昊分別坐于餐桌的兩側,一個餐桌猶如一條清晰的分界線,他們父子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互相對視著,就算菜肴做好,也都是自顧自的吃著,而沒有任何言語。
沉默的空氣像是在不停的凝固,過了許久,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尷尬的季明陽開了口︰「昊兒,要不要搬出來和爸爸一起生活。」
季閔昊緩緩抬起眼簾,注視著季明陽抬著貌似渴望的神情看著自己,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緩緩開口道︰「為什麼要我搬出去住?難道這里不是家?你不能回來?」
「這個……」季明陽抬眼,用自己的視線環視了一圈,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里離公司有些遠,所以爸爸決定搬到公司附近的宅子去,不知道昊兒願不願意和爸爸一起去?這樣還會有人對你有個照應。」
「有人對我照應?哼!」季閔昊一聲不屑的冷哼!他當然知道季明陽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了,就是那個賤女人謝安娜,她是自己的仇人,破壞了家庭,害死了他的母親,季閔昊又怎麼會答應,而眼前這個自稱父親、口口聲聲說著要照顧他,卻不曾做過這樣事的季明陽,說白了,現在也是他的仇人,即便身份父親,他也從未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願意嗎?」似乎沒有發現季閔昊那樣的反應,又或者說季明陽根本就沒想過一個十歲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依然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不需要,我覺得這里很好,因為我習慣了。」季閔昊冰冷的回答著,得到銳答復,季明陽也不好再問什麼,兩個人的境地再一次出現了這樣得到空白與沉默。
這時,寬曠的客廳里傳來了電話聲音,自從季明陽不在家,季家的電話便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擺設,而此時想起,卻格外的刺耳,季閔昊冷冷的看著季閔昊,他已經完全猜到是誰打來的了,于是沉聲冷漠道︰「去接你的電話吧,不然一會兒打電話來的那個人該因為見不到你而抓狂的,我可不想這棟宅子因為這件事,而沾染上什麼不好的氣息。」
听聞兒子這樣說,季明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孩子,說些什麼呢。」說完站起身,向電話旁走去,而季閔昊則微微轉身側目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鄙夷道︰「我說什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才是。」
他狠狠的瞥了一眼,忽略了季明陽小心翼翼的接听電話說傳來的「好好,寶貝,乖乖等我回家,我知道了,怎麼會忘記你呢,乖啊!」季閔昊的唇角勾起一抹不符合年齡的冷笑。
「回家是嗎?原來這里已經不足以成為你的家。」季閔昊的心中不停的冷笑著季明陽,眼楮注視著季明陽餐盤旁的那個水晶高腳杯,紅紅的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下帶著那麼醉人、使人迷離,卻有有一種犯罪感沖動的誘引。
低頭看著自己從衣兜里拿出的一個小紙包,輕輕打開,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季閔昊的臉上呈現出更加凝聚的陰狠氣息,他從座椅上站起身,慢慢來到季明陽座椅前,看著依然在客廳里拿著電話對謝安娜說著甜言蜜語外加哄孩子一般的模樣,他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將紙包里的白色粉如數全部倒入了季明陽盛有紅酒的水晶高腳杯中。
藥粉極其細致,倒入杯中即可便全部融化,季閔昊的臉上帶著一種陰狠的笑,這種笑容,任誰也無法分得清這居然是出自一個年僅十歲的孩童臉上。
好不容易安撫了季明陽心中那個不可取代的心肝寶貝謝安娜,季明陽再次回到餐桌前,看著已經一雙冷眸面對自己的兒子,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唇角扯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
「你不必說了,大致的意思我都懂。」季閔昊出口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用手指了指他的高腳杯,「不管怎樣,你今天都已經回來了,就算陪陪我吧,你也要有所表示,喝一點酒才是。
听到兒子主動和自己說話,季明陽當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笑道︰「你瞧瞧,爸爸都忙忘記了,來,為了我親愛的兒子生日快樂,我喝了這杯酒。」說完,仰頭將紅酒如何喝下,紅酒用這種喝法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概因為季明陽心中一直在守著季閔昊專業冷對與糾結的折磨,所以他在以次故意漠視自己的真實感受。
也許他是真的想要做一個父親吧,不過,不管他怎樣想,當季明陽喝下這杯酒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季閔昊的一雙冷眸緊緊地盯著季明陽,看著他將那些參雜著奪命藥粉的紅酒悉數喝下,唇角勾起一抹更加不符合年齡的陰狠笑意。
同時在季閔昊的心中發出這樣的聲音︰「忙暈了是嗎?當然,整日圍著那樣的女人瞎轉,你又怎麼會不頭暈?不過,當你喝下這些酒之後,就不會再覺得頭暈,反而會很想睡覺,不管怎樣,我們都是父子,我選擇了讓你舒舒服服的睡過去,而且你也不會孤獨,很快,我就會讓你和那個女人在另一個世界相遇,同時還有你想要將全部都給予她的那個孩子。」
于是,毫不知情的季明陽,在自己兒子如此陰狠的想要奪他性命的仇恨眼神中,將那杯帶有強烈致命滑石粉紅酒全部喝進月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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