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起來,季閔昊這一夜幾乎沒怎麼入睡,早早的他就醒了,因為有一件事,他在腦中想了整整一夜,也讓他有了一個新的決定。
看著睜開睡眼惺忪雙眼的小小,季閔昊十分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頭,「小小,我听說,你的米銳哥哥在國外還專門學習過美術,是這樣嗎?」
又從季閔昊的口中听到米銳的名字,小小一愣,有些怯怯的眼神看著他,「季先生,為什麼又突然提起米銳哥哥的名字?」
季閔昊眼含笑意,安撫她猶如驚弓小鳥一般的情緒,「你別緊張,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以,告訴我,是不是這樣的?」
「嗯。」小小輕輕點了點頭,慢慢坐起身,拉起被子遮掩在身前,「米銳哥哥是否在國外學習過,這個我不太清楚,那天舞會見面時,他也沒有和我說起過,但是之前,米銳哥哥在我們學校上課的時候,他是以美術老師的身份在那里的,所以……所以……季先生,雖然他在學校里做老師,但是我們根本沒什麼交談的,我們只是……只不過是……」
似乎有些忘記了一般,小小一時間又提起了學校的事,但是當她看到季閔昊注視著自己得意眼神時,後邊的聲音便變得越來越小,直至連她自己都听不見,眼楮也不敢看向季閔昊,于是低垂著頭,掩蓋自己顫動的眼神。
「都說過了,我不會再去介意過去那些事,你又何必總是在我面前表現出這樣驚慌模樣,真是個傻丫頭。」季閔昊的手,在小小的頭發撫了撫,站起身,看著她笑著道︰「這麼多年了,你也一定想念米銳,而他之所以去你們學校,想必也是因為想念你,所以才會偷偷的用假身份正大光明的面對你。」
季閔昊的話雖然是在開著玩笑一般的說起,但是低著頭的小小,根本就沒有見到他眼底的那抹痛楚與心疼,「小小,如果我說,從今天起,我要你自由的去接近米銳,甚至你可以和他學習美術,你願意嗎?」
「啊?什麼?」小小似乎以為自己听錯了,她萬萬沒想到,季閔昊會讓自己與米銳學習,而且這樣的話,也是米銳曾經對自己說起過的,她只是詫異,為什麼季閔昊也會說起這樣的事?「難道季先生與米銳哥哥之間……」
小小心里做著猜測,卻不敢說戶口,似乎瞧出了小小的擔憂與猜測,季閔昊笑了笑,「你不要表現得這樣驚訝,這是我想了一夜之後做下的決定,因為我記得,小小曾經很喜歡畫畫。」
「季先生?」听聞季閔昊這樣的話,小小驚訝的抬起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雙眼底,見到自己抬頭的瞬間,立刻浮滿溫柔的笑意。「季先生,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小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迷戀畫畫,但是後來,因為畫的不好,所以將那些畫紙都塞進了紙簍里,她也自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天賦與水平,所以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提起過畫筆,包括上一次,她對然為了搞清楚米銳到底是誰,而曾經說過要讓他收自己做徒弟,小小都不曾再認為自己可以有什麼的水平,畫出美麗的畫面。
「很驚訝嗎?」季閔昊走到一個書桌前,拉開抽屜,里面慢慢的畫紙,只是讓小小覺得十分熟悉,季閔昊那來,放到她的手里,「這些都是我留下的,是小小曾經已經丟棄的畫紙,但是對于我來說,這上面的每一幅畫面,都是那樣美麗。」
「季先生,你……你居然還留著這些,我……我真的……」小小情緒不停的向上翻滾涌動著,不知不覺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成串的流了下來,「我曾經一度認為,我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就算收養我的季先生,也是那樣討厭我。」
「讓你有了這樣的傷害,對不起。」季閔昊的手輕撫著小小的臉頰,安撫著她的情緒。
但是無論季閔昊怎樣做,小小的情緒是難以控制的,她的淚還是不停的翻滾而至,「我是多麼渴望能夠靠近你身邊,能夠和季先生像一家人一樣相處,但是……但是……原本我已經放棄的想法,我卻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原來季先生是這樣的關注著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季先生,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拋棄我,起碼現在我知道,過去的歲月,我還有人關心著,我都不曾孤獨一個人,真的謝謝你……謝謝你……」
「傻丫頭,不要一直對我說謝謝。」季閔昊將情緒有些失控的小小摟緊在懷里,「是我不好,我的心中是有著你真實的存在,卻總是不停的在漠視著那一切真實的想法,想要見到你,想要對你好,卻還要故作姿態,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讓你都變得孤獨,應該說到錢的是我,而不是讓我的小小一直這樣對我對不起,對我說著謝謝,這樣讓我心中難安。」
季閔昊的心中帶著悲切,因為小小的情緒,同時也因為自己這一夜思考之後作出的決定,小小,跟在自己身邊,遲早會被傷害,但是可以讓她逐漸的接受著外界生活,最先接觸的,應該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米銳哥哥。
讓小小與米銳接觸,季閔昊有著一百二十萬分的不樂意,但是他依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為了小小,季閔昊什麼都可以忍受,既然過去改變不了,起碼他還可以做出現在和未來,壞人,他已經做了許多年,也不在意多做一次,只要小小生活得更好,他做什麼都願意。
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小小臉上一顆顆,那猶如珍珠滾落之後留下的淚痕,在她的額頭深深一吻,「小小,過去的事情,我們有在不經意間提起,忘記,以後不論再遇見什麼樣的事,不要再讓自己的情感這樣隨意的爆發,這是為了你好,你只要記住,我的心里,永遠都有小小的存在,只要這樣就好。」
「嗯,我記得了。」雖然不明白季閔昊話中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但是這樣的話,小小還是銘記于心,「你只要記住,我的心里,永遠都有小小的存在,只要這樣就好。」季閔昊這樣的話,像是烙鐵一般銘刻在小小的新房之上。
收起了那些情緒,好好的保存著小小曾經畫過的那些畫,按照季閔昊的想法,小小得到允許,司機送她去往夏家。
夏家餐廳
得知了林燕兒的心意,從早上下了樓面對她,米銳就覺得的原本十分平常的氣氛此時變得不太一樣,林燕兒並不知道,但是已經知道她想法的米銳,看到林燕兒對自己的每一個關切的眼神、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他們的相處,處處都覺得十分別扭,總像有人窺視一般。
當然,窺視的眼神來自于夏敏陽,他在看著米銳面對林燕兒時最真實的反應,然而林燕兒,卻依然渾然不知,因為還以為米銳根本不知道,而任由自己的情感暴露,對米銳極盡關心的眼神,讓米銳不敢與其真正面對,在難捱的時間里,早餐終于結束。
「叮咚~」剛剛離開餐廳,便听見宅子外門廳的聲音,夏家的管家拿起可視對講器,他見過小小,于是稍稍帶著驚訝,卻還是不失禮儀的帶著微笑,「季小姐,你好。」
「季小姐?」客廳里三個人同時看向管家的方向,感受到身旁的一種視線與疑問的壓力,管家有些木然的回頭,對上三雙帶著探尋答案的眼眸,又是木木然的點了點頭,「老爺,是季氏集團的大小姐季小小。」
更加肯定的回答,驚慌了三個人,而絲毫不知道米銳並未讓小小知道林燕兒身份的夏敏陽,卻在納悶著,自己到底是跟著驚哪門子慌?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是因為不想讓米銳再與小小聯系,而是想讓他與林燕兒有所發展,這個時候小小來這里,看來關系又要復雜了。
「季氏集團的當家啊!你是要折騰死我這個老頭子嗎?」夏敏陽一聲輕嘆,用手拍了拍額頭,起身向樓上走去,並且留給米銳一句話,「銳兒,記住我和你說的,各中的利害關系,你自己好好把握,不要讓爸爸為你擔心。」
看著夏敏陽上了樓的身影,米銳心里明白,又轉身看了看林燕兒,林燕兒知道米銳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也向一樓的走廊里走去,在身份還沒表明之前,現在還不能讓小小見到自己,她只能躲在暗處,獨自一個人黯然神傷。
身邊的人都離開了客廳,隨著米銳轉身,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米……」她剛想叫一聲「米銳哥哥」,卻又想起,米銳的身份告知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別人知道,于是便將後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夏家的管家也十分看好場景的轉身離開了客廳,這里此時只剩下米銳和小小兩個人,「米銳哥哥,我這樣叫你可以嗎?」小小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小心翼翼的問著。
米銳微微笑了笑,同時聳了聳肩,「沒事的,小小,在這里,你和我的關系他們都知道,所以不用這樣避諱,但是,你怎麼突然來這里了?」
「這個……」小小神色變得有些迷茫,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季先生,今天早上,他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就叫司機送我來了。」
說到這里,小小的臉上露出一絲神傷,她永遠也不忘不了,自己坐進車里,當她臉上閃現著可以見到米銳而露出那樣的笑容時,從倒車鏡里,一瞥而見的,季閔昊臉上那抹帶著傷痛的哀傷,讓人看了,感覺如此痛苦。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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