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安安靜靜吃著。差不多了的時候,靳文遠忽然說道︰「一會兒我帶你去你家一趟……」他也沒說是把她送回去,想著就這麼含糊其辭過去。
小姑娘卻觸電似的跳起來,滿臉緊張地問道︰「主人,是不是奴婢做了讓主人不開心的事……」
「沒有沒有……坐下,你先坐下……」靳文遠虛按著手勢,先讓她坐下,然後才斟酌其詞,說道︰「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主要是我的問題……」
「主人,你……」小姑娘本當想問,主人你有什麼問題,終究這話說出來就沒規矩了,只好說了一半,把話咽下去。
「給你這個……」靳文遠拿出一枚一次x ng防風打火機,按動火門,火苗「跐」地竄出。他把打火機拋過去,笑說︰「你一直想要這個嗎?一會兒就給家里送回去……」
小姑娘把打火機接在手心里,學著靳文遠的動作按動火門,看到火焰竄出,驚喜道︰「真的是主人的法寶啊,謝謝主人!」
「嗯,你先上車,我這里收拾一下。」
靳文遠平整出一塊空地,又鏟出一條防火帶,點了一把火,把該燒的都燒著了,包括野戰帳篷,以及他睡過的鴨絨睡袋,至于小姑娘睡過的,轉贈給她,應當不算是失禮吧。
到了車上,小姑娘望著河灘的火堆,遺憾地嘆息說︰「就這麼燒了,多可惜啊……」
靳文遠也嘆息了一聲,他總不可能對她說,他要的就是把他來過的痕跡清理干淨。實際上,換一個角度考慮,只要小美女還留在她原來的時空,他的痕跡就沒辦法抹干淨--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夠永遠留在西施的記憶里,正是他所希望的。
猛士緩緩啟動,逐漸離開了火苗升騰的河邊。小姑娘手里把玩著打火機,一陣陣的後怕,說道︰「主人的法寶真是威猛,這麼快就能燒出來那麼大一片火場……」
「所以啊,我們那里,小孩子玩火,是要被打小屁*屁的哦……」
靳文遠大有深意看了看小姑娘扭捏的香臀,臉s 露出了男人的笑容。
「主人,你……」小姑娘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臀部不自在了,在副駕駛位子上挪了幾下,調整一下坐姿,又咕噥著說道︰「人家分明就已經不小了嘛……」
靳文遠自顧自開車,一路顛簸,越野車最後來到了昨天早上他停車的地方,也就是第一次帶小姑娘上車的那一處草叢。
「主人,你不開車去我家嗎?」
小美女的虛榮心開始作祟,她知道了這是車子,不用牛拉,更不用馬拉,純粹是主人的仙法驅使,速度卻比牛、比馬還要快一百倍、一千倍,她很期待靳文遠能載著她開車進入村子里,讓全村人都流著口水偷偷羨慕才好呢。
「開車?」靳文遠搖搖頭,唏噓道︰「可惜時間太短了,你也不可能學會開車……」
小姑娘似懂非懂「哦」了一聲,卻不再言語。
下車之後,靳文遠把背包和步槍帶上,背包里的東西是送給小姑娘的,也算是相識一場的臨別贈禮,槍,當然是帶著防身,在即將的訪問過程中,他所要面對的是絕大多數不明真相的群眾,萬一對他發起攻擊,那可就不美的很。
小姑娘的情緒非常之高,她擺弄著身上的運動裝--打獵裝已經在今天早上換掉了,就放在靳文遠肩上的背包里,嶄新的衣服,雖有些保守,卻是這個時代最不易引起爭議、以及無端端謾罵的服飾。她扳著手指頭,細數著該讓哪幾個伙伴模一模她的衣服,又有哪幾個人能夠有幸試穿一下……
靳文遠走的很慢,與小姑娘並肩而行,越是接近村口的時候,他的心情就越是黯淡。他是一個很善于隱藏真實想法的人,作為時空穿梭特工,經歷有太多的生離死別,他早已經學會把感情深深隱藏在心房的一角,不讓人靠近,更不允許他人觸模。只有當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獨自一個人仰望星空的,他才偶爾會記起,那些曾經經歷的事、認識的人。
「主人,你說,奴婢把穿過的衣服送個蛋蛋,可以嗎?」小姑娘忽然又有了新想法,她愁思百結說︰「今後要好長時間看不見她了,她要是想我了,看見衣服,就好像看見我的人了……是不是啊,主人……」
「嗯嗯,都隨你,都是你的衣服嘛,你當然可以做主。」
「那,那……以後,主人可以陪奴婢回來……來看看蛋蛋她們嗎?」
靳文遠暗暗嘆了口氣。應當說,小姑娘的心思是十分敏感的,或許她也覺察到了什麼,所以就想方設法套他的口風,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得到他的口頭承諾,把她留在身邊、不把她送回村子里。
靳文遠停下腳步,並肩而行中的小姑娘驚訝地停下腳步,她的臉上帶有某種恐慌的情緒,仿佛有天大的災難即將降臨在她身上。
「施施……我這麼叫你,可以吧?」靳文遠雙手按在小姑娘的肩膀,極為鄭重地說道。
小姑娘的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她強顏歡笑,點頭說︰「施施……我喜歡這個名字……」
「听我說,施施……」靳文遠斟酌著詞句,想要盡量讓分別這件事顯得更為平和。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村子口忽然人嘶馬鳴,一片嘈嘈切切地聲音混合在一處,緊接著,滾滾塵煙像一團濃雲在掙扎扭動,很快就升騰到半空中,其狀,就好像是從魔瓶里冒出來的青煙,最終幻化成凶惡的魔鬼。
小姑娘有些後怕地說道︰「國都的卿相公子又來了……幸好昨天奴婢不在村子里……」
靳文遠心頭一動,心說會有這麼巧麼?他負手而立,遠眺前方村口出現的大隊人馬。
不多時,一隊手持金戈的護衛,人數大約在百十來人,簇擁著幾輛馬車,緩緩接近靳文遠所處的位置。
靳文遠仍是一身野戰迷彩服,他知道自己的裝束在這個時代尤為顯得怪異,也就很自覺地站到邊上,離道路zh ngy ng盡量遠一些,眼光則搜尋著,想著這其中會不會有幾個出現的歷史書中的人物。小姑娘則有些害怕,她偷偷躲在靳文遠的身後,不時地探出半個腦袋,好奇地觀望著這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