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寧非整個人被雲清葉像拎小雞一樣給拎了起來,引得周邊的客人驚望美女如獸般的暴行,全叔更是嚇得連手里的勺子都掉了。雲清葉才不管那麼多,大眼楮盯著有些自暴自棄的寧非吼道︰
「混賬!寧小非你就這麼沒心沒肺是吧?你是個壞小孩,這我沒意見,但是什麼叫沒人疼沒人愛沒人關心沒人在乎?」
被這麼一吼,寧非一下子被罪惡感給淹沒了。含著淚的眼楮忽吧忽吧的,像只可憐的哈巴狗。雲清葉還不解氣,咬牙道︰
「說,你半夜流落街頭的時候,是誰毫無怨言地來接你的?」
「葉子。」
「你無聊說悶沒樂子的時候,是誰陪著你耍寶胡鬧的?」
「小貝。」
「你闖禍鬧事惹麻煩的時候,又是誰幫你出頭擺平的?」
「素素。」
「很好。」雲清葉松手了,很豪氣地拍拍手掌,接著一挑眉道,「你下次要是再敢把我們三兒不當人看,我就把你的罪行一一說給素素和小貝听,你就等著受刑吧!」
惡寒???寧非渾身打哆嗦。眼前這個哪里是窈窕淑女,根本就是個蛇蠍美人。但踫上那雙審視的眼時,寧非把脖子給縮了回去,弱弱地說道︰
「葉子,小心把你的淑女形象給毀了???」
「反正都是不認識的人,怕啥?」雲清葉坐下來,將一碗的菜放到寧非的面前,黛眉一挑,「原來你還知道我原本該是個淑女啊?敢情你現在還沒有做好你已經完全毀了我美好的淑女形象這個覺悟?」
「不不不,我已經做好充分的覺悟了。」寧非擺著手嘿笑著否認,端過桌上的碗埋頭吃。再說下去,真擔心雲清葉會不會暴怒。
不少人往這邊張望,雲清葉一撇嘴角。要不是寧非喜歡在這里吃東西,她才不會願意待在這種地方。看著寧非埋頭大干的樣子,雲清葉忍不住低嘆。
「看著我,寧小非。」雲清葉端坐著,滿臉的嚴肅。寧非抬起頭,睜大雙眼看著一臉正色的雲清葉。
「你給本小姐豎起耳朵听好了,寧小非。」雲清葉目光炯炯,帶著嚴肅,「無論是我,還是素素和小貝,你都給我記好了,不管你的出生怎麼樣,家庭條件差也好,有個混賬老爸也好,喜歡錢也好,喜歡惹是生非也好,總之,你這輩子休想甩開我們,休想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一個人背,明白了沒有?」
寧非呆住。
沒見著反應,雲清葉的眉頭再次擰成川字,吼道︰「听明白了就給我點頭!」
頓時,寧非點頭如搗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
「很好。」雲清葉端過一邊的白開水。這時候的雲清葉優雅得讓寧非覺得眼前一花——啪嗒一聲倒在桌上昏睡過去。
「你個小妮子盡給我惹事!」雲清葉氣得牙癢癢。
雲清葉果斷地拒絕了路人甲乙的幫忙︰「開玩笑,我家妞兒是你們能踫的?」
攤主全叔不安地走過來︰「葉子,寧丫頭沒事吧?」
雲清葉朝全叔笑笑︰「全叔你放心,寧寧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睡一覺就沒事兒了。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著,放下幾張毛爺爺,雲清葉費力地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寧非搬上車。看著歪在一邊睡著的寧非,雲清葉重重地嘆來了一口氣。寧非的骨氣和毅力顯然已經到了專家級別,不是誰都能動搖的。可也是這樣的寧非,讓她們不由地心疼。
「葉子???素素???小貝???」寧非喃喃著,「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媽媽???我不是???」
寧非縮了縮身子。雲清葉覺得有些心酸,如果是自己遇上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活不下去。她伸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淚,輕聲道︰「我們會陪在你身邊的,你放心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幸的寧非,亦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