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天所有的債權書,寧天把自己的命抵了出來,還有少夫人也被抵押了。」博凱將一疊資料遞給澤木蓮,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博凱的心里還是不由地一顫。
澤木蓮冷哼一聲,接過資料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後扔在茶幾上,冷聲道︰「有多少人知道是我?」
「除了組織里的幾個人以外,還沒有其他人知道。」博凱堅定道,「不過,原來的一支黑道組織似乎有所察覺是蓮少爺。」
「朱氏?」澤木蓮微揚眉。
「是的。」博凱點點頭,接著道,「不過朱氏行事低調,五年前便有隱退的趨勢,現在逐漸將重心轉入白道,而且朱老大對西池先生懷著敬意,應該不會構成威脅。」
「恩」澤木蓮並不擔心這個,因為朱小貝和寧非的關系很好,而且身為黑道千金,應該一眼就看出來水仙魔令了吧,畢竟昨天晚上,朱小貝也在場。
「有件事,你去調查一下。」澤木蓮的目光帶著一絲寒意。
博凱起身剛走,涼介便走了過來,說道︰「已經簡單地跟全叔說了一下情況,以法律判決補償的名義補償了全叔全嬸三百萬,他們也已經答應回老家。」
澤木蓮皺皺眉︰「三百萬會不會少了?」
「少爺,我覺得如果給得太多的話,他們一定不會收的。三百萬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涼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況且您也明白,少夫人與全叔之間的這份情誼,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全叔輕易地答應不見少夫人便回鄉下,這就表示全叔也知道這件事雖不是少夫人的錯,卻是間接因她而起,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過。正是因為這樣,全叔才會答應離開。」
涼介邊說邊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遞給澤木蓮,道︰「少爺,這是全叔讓我轉交給少夫人的。」
接過信的時候,澤木蓮敏銳地察覺到上面沾著的淺淺油漬,想起那晚和寧非一起去大排檔的時候,寧非和全叔快樂地忙碌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對父女。他並不是很理解夫妻之外的兩個並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之間所形成的比血親還要親密的關系,全叔那麼爽快地答應回鄉下,這讓澤木蓮有些意外——這表示,全叔甘願放棄辛苦打拼下來的一切以減輕寧非的負罪感吧。
澤木蓮無端地羨慕起被寧非百般信賴的全叔來。
一言不發的澤木蓮站起身來往樓上走去。涼介轉而去撥打電話。
「您好,西池夫人,我是涼介。」涼介語氣平穩。
「嘿,涼介,我那個傻兒子怎麼樣了?」電話那邊的西池夫人問道,「听西池說那邊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如您所知,少爺正為少夫人的事情心急,但是少爺已經很好地處理了,請您和西池先生放心。」涼介如實地報告著。
那邊的西池夫人輕吐一口氣,道︰「你是看著蓮長大的,說到最懂他的人是你,現在他肯定會有很多困惑,蓮的個性強硬,你適當地開導一下他,不管多麼像個大人,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
涼介微微一笑︰「蓮少爺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現在的蓮少爺已經是成家的大人,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呵呵,那個孩子還是一樣地任性哪。」西池夫人笑聲清脆,「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澤木家的傳統,拿他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