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之後,寧非鬧起了小脾氣,決定不理澤木蓮。
千島明在澤木蓮的眼神警告下偷笑著和涼介等人一起出房門去。房間里就剩下兩人的時候,澤木蓮無奈地看著那個藏在被窩里的身影,暗暗嘆了口氣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她寧非的,不然這輩子怎麼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好啦,不生氣了。」澤木蓮坐在床邊,伸手推推她「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還在生病,要是加重了怎麼辦」
沒反應。
澤木蓮俯來,湊近寧非,在她的耳邊柔聲哄道︰「我已經讓你去過曼珠沙華了,今天也該玩夠了,不生氣了好不好?」
好癢寧非皺著眉頭躲開他。哪知這一舉動將澤木蓮的耐心磨到了界點,他索性月兌了鞋鑽進被窩,將不斷反抗的寧非抱進懷里。
「澤木蓮你這個大色魔在做什麼!」寧非像只炸毛的小貓不斷地反抗著,即便使上吃女乃的勁兒都動不了澤木蓮分毫。面對此等無賴,明智的寧非決定不浪費力氣,因為經驗告訴她,越是反抗,越是被束縛。
澤木蓮緊緊地貼著她,見她安靜了下來,便柔聲道︰「听到你住院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身體才好一點又生病,我沒辦法對你放心。」
「生個小病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寧非嘟噥著。澤木蓮這麼在乎她,她覺得很感動,上次生病被照顧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好像很久了吧。習慣了一個人的寧非,只能自己學著照顧自己,到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依賴這種浪費表情和浪費精力的事情,她做不來。
澤木蓮不覺收緊了擁著她的手︰「以前的你生病受傷都是你一個人,但是現在的你不同了,我說過要好好地照顧你,就一定要做到。也許你習慣了一個人,可是小非子,不要總是拒絕我的關心,讓我盡可能地照顧你,好不好?」他說著,湊近她的發,聞著發間淡淡的清香,整個人便覺得很安心。
寧非沒有說話。她也想享受著被別人照顧,跟別人撒嬌的感覺,但是現在的她獨身一人,父親的背叛讓她整個世界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她在害怕。
許久不見她說話,澤木蓮便將她翻轉過來,面對自己。寧非垂著眼簾,一臉少見的悲戚面容,看得澤木蓮一陣驚慌,一陣心疼。他慌忙地坐起身來,生怕她哭。
「對不起,小非子,我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只是只是單純地想要關心你」澤木蓮覺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了。
「」寧非抬眼看了看他,覺得他慌亂的表情很是可愛,一陣溫暖襲上來,伸手抱住澤木蓮的腰,撒嬌一樣貼著他的胸膛。
澤木蓮被這一忽然而來的親密舉動愣住。
「謝謝你,蓮。」寧非由衷地說著,她是真心地想要感謝澤木蓮,讓她體會到不一樣的幸福。
不知道該說什麼,澤木蓮只能伸手將寧非擁住。他無奈地笑了,他真的拿這個小妖精沒有辦法。
涼介手里拿著剛剛收到的文件往樓上書房走去,在轉道的小花園看到千島明一個人坐在椅上,他猶豫了一下,讓剛好往這邊走來的劍蘭把文件放到書房後,往千島明那邊走去。
小花園里正好有一片開得正艷的大朵菊花,紅白黃藍紫綠橙,各種顏色都有,在夕輝中格外醉人。千島明靠在白色的躺椅上,閉著眼楮養神。涼介在他的側邊站立,身後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卻顯得分外和諧。
涼介彎來正想為他換一壺紅茶,千島明帶著些微責備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來了都不叫我?」
看著仍舊合著雙眼的千島明,涼介輕輕地笑了︰「明少爺。」
千島明慢慢地打開雙眼,看著涼介,眼里的情緒沒有絲毫隱藏︰「你怎麼從來都不問我為什麼你每次來我都知道是你?」
涼介沒有回答,只是站直了身體,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美人。
兩人之間又是沉默。千島明再度合上雙眼,輕聲道︰「陪我一會。」
「好。」涼介簡單地應著。
他們之間有著太多不可以開口說出來的話,有太多不能說的秘密。從游于兩人之間的涼小小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們便被束縛住了,用澤木蓮的話來說就是,他們擅自用名為涼小小的牢擅自困住了對方,順便困住了自己。當那一切都成為不可逆轉的事實,涼介學會了逃避,千島明則學會了放任。然而,涼介的逃避是千島明給的,千島明的放任是涼介允許的。
澤木蓮常說,這兩個人腦子壞掉了。
他們也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卻從未想過如何才能好起來。
也許,壞就壞了吧。
半響,千島明說話了︰「涼介,你說小綿羊會和蓮在一起嗎?」
涼介愣了愣才道︰「這種事情是不能用猜的。」
「是嗎?」千島明的聲音里帶著一些失落。他心里在想些什麼,期待些什麼,他相信涼介不是不知道,在這些年的相處里,最懂他的人是涼介,最不懂他的人也是涼介。
有時候的千島明是痛苦的,痛苦得想要把當年的那個真相告訴涼介。
涼介從來不會給予相應的回應。盡管他可以滿足千島明任何一次的撒嬌和任性。這就像是一個死結,因為涼小小的失去,這個結便再也解不了。
「涼介,我想睡覺,抱我回房間。」千島明輕聲說著任性的話。
「好,明少爺。」涼介盡著一個管家的責任。他盡自己所能地滿足千島明提出的任何要求,千島明每一次撒嬌,他都笑著接受。
彎來,一手繞過千島明的背,一手繞過他的腿彎,毫不費力地將他抱了起來,往千島明的房間走去。合著雙眼的千島明很自然地伸手攬住涼介的脖子,臉貼著他的前胸,麥色長發繞過涼介的肩,溫柔地纏繞著兩人。
夕陽美得讓人沉醉,有的人,心卻不斷地低鳴著。有的牢,僅憑自己是走不出來的,而有的人,靠得再近,也走不進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