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岳中浩,雲清葉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樸朝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一手被雲清葉牽著,一手被樸朝歌牽著的嘟嘟沒有什麼變化。
雲清葉跟樸朝歌出去玩這件事情已經夠讓岳中浩不爽了,更讓他火大的是,看到這樣的三個人,他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樸朝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岳中浩強忍著怒火,「我應該跟你說過,以後不要再接近清清,否則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岳中浩是那種典型的貴公子,出身名門,有著有錢公子的優越感,仿佛站在雲端看下面的人,可以說是天生帶來的。
「葉子本來就不喜歡你,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自知之明嗎?」樸朝歌的眼里閃過一絲冷光,幾乎沒有正眼看他。
岳中浩氣得不輕︰「清清是我的未婚妻,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我和清清是青梅竹馬,你能比嗎?再說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職員的兒子,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跟我說話?你哪一點配得上清清?」
就算是在大街上,岳中浩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這對于他來說,是比自尊更重要的爭論。雲清葉站在一邊,听著他們爭吵,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岳中浩相信自己能夠得到清清,只是他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雲清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雲清葉了。
以前的雲清葉生活的圈子不是很廣,圍繞在她身邊的人不計其數,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陪伴在她的身邊,岳中浩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例外,卻不曾想在他出國的這些年,雲清葉已經被俘虜了。
看到那些人開始,岳中浩開始不安。在他們面前的雲清葉是他從未見過的,所以他跟蹤雲清葉,奪回雲清葉。
「夠了!」雲清葉終于受不了地吼聲阻止了還在爭執的兩個人。
「姐姐…」嘟嘟仰著頭看她,抱著她的腿,眼里帶著一些驚訝。雲清葉忽然覺得有些疲憊,覺得雲清葉三個字讓她有些討厭。
沒有理會身邊的兩個人,雲清葉一把抱過嘟嘟,在她的臉上親了親,輕聲說道︰「嘟嘟,告訴姐姐,你喜歡小叔叔嗎?」
「當然喜歡啊。」嘟嘟認真地回答道,「嘟嘟喜歡小叔叔,也喜歡漂亮姐姐。」
「嘟嘟真乖!」雲清葉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後將她放在樸朝歌的懷里,轉向岳中浩,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葉子…」樸朝歌蹙著眉頭看雲清葉,雲清葉卻沒有看他,只是跟岳中浩離開了。
「小叔叔,姐姐怎麼走了?」嘟嘟不開心地問道。
樸朝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雲清葉離開的方向,猛然發現其實自己對雲清葉一點都不了解,比如他根本就不知道雲清葉走的時候帶著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從另一方面來說,玉婉素之所以能夠那麼理解雲清葉,只是因為她們是同一類人不管是家世還是其他,她們兩個人都必須要面臨一些抉擇。朱小貝又不一樣,盡管三個人都意外地是獨生女,但是朱小貝因為出身黑道,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朱小貝必須要受的約束要比她們倆要少。
當雲清葉糾結在與岳中浩的婚事上面的時候,玉婉素則被葛風華纏住了身。
若說雲清葉的家世與岳中浩的家世相當,尚且沒辦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對于家族受到一定牽制的玉婉素來說,擺月兌葛風華顯然更不容易。
玉氏財團在N市來說,白道的頂尖,涉足警界和商界,玉氏夫婦雙雙為商界精英級別,加上與朱氏黑道有著密切的聯系,可謂財路權路通力亨達但這種威望是有區域限制的。葛氏財團則不同,因為上代的糾葛,玉氏與葛氏總有扯不斷理還亂的糾結。
簡單來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在這一點上,玉婉素知道自己的立場左右著兩大家族的直接關系。她不能直接回絕了葛風華的示好,但是也不能任憑擺布。
豪門是個天坑。
可憐她玉婉素和雲清葉從一出生就掉進了這個天坑里,翻身都難。
慶幸的是,因為籃球賽的慘敗,葛風華似乎羞于在玉婉素的面前出現,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那麼煩著玉婉素。不過玉婉素察覺到另一個麻煩段扶溪。
為什麼說段扶溪是個麻煩,因為段扶溪這個人城府實在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
「為什麼要我來這里?」玉婉素靜靜地看著段扶溪。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鋼琴練習室。偌大的鋼琴室放著兩架三角鋼琴,一架白色,一架黑色,斜對著擺放,看起來有種美好的感覺,但是在玉婉素的眼里,充滿了諷刺。
段扶溪笑笑︰「我要參加鋼琴聯考,想請你幫助我練習。」
玉婉素看了段扶溪幾秒,然後轉身,語氣堅決地說道︰「幫忙這種事情,我很少做。」
「我就找你。」段扶溪說這話的時候,顯得自然而然。
「抱歉。」玉婉素沒有回頭,只是簡單地道歉︰「我不會答應的。」
「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
「為什麼?」段扶溪的口吻沒有一點變化。
「沒有為什麼。」玉婉素的話語里听不出感情,邁步要走,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頭看著段扶溪,說道,「扶溪學長,不要慫恿朝歌,這對葉子是一種傷害。」
段扶溪並沒有表現出意外︰「朝歌喜歡葉子,我只是促成他們而已。」
「沒用的。」玉婉素靜靜地說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旁人怎麼努力都沒有用。你這麼做,只會讓他們在某一瞬間產生錯覺。」
段扶溪面露驚訝︰「你這麼說,是指就算寧寧要澤木蓮出手,也解決不了?」
玉婉素轉過頭去,然後微微側頭,意味深長道︰「我勸你,不要利用寧寧。我不想讓她有被背叛的情感體驗。」
「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結果的。」
松口留下這句話,玉婉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鋼琴室,留下段扶溪若有所思。他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帶著酸酸的味道,坐在鋼琴前,一曲《致愛麗絲》從指尖流淌,像是情人的喃喃訴語,卻總是帶著一點說不盡的憂傷。
是的,有些事情已經開始了質變,但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想要的結果。
玉婉素從很早之前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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