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孩兒定會好好護自己周全。(」上官晨認真地答應著淑妃。
淑妃眼中掠過一抹惆悵,「晨兒,若你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該多好。」
上官晨沉默,他又怎麼可能不懂自己母妃的意思呢?如果是尋常人家,她就不用和後宮那麼多女子共同擁有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亦不用數月也盼不到那人來一次。
「母妃,淑妃她是突然之間病了嗎?」半晌之後,上官晨移開話題。
德妃眉頭輕蹙,「好像是的,為娘也不太清楚。不過,這病來得突然,多半是為了留下玉兒吧。晨兒,不要怪娘什麼都不給你爭取。有些事只有自己經歷過才會成長。這宮中的爾虞我詐,若學不會冷酷,只會成為犧牲品。」
上官晨點點頭,這些年來,飽受父皇的冷落,很多事他比誰都清楚。
「母妃,孩兒不在這段時間,你一定要保重身子。」上官晨亦是心疼母妃,自小母妃就經常抱著自己,等待著父皇。只是燈火已滅,那人依舊不見身影。宮中淒冷,女人又能有多少的歲月能熬住?
上官晨深深地看著德妃︰母妃的眉眼間,已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雖沒有了曾經的緊鎖的眉頭,但他相信,母妃是把苦埋在了心底。守候著父皇,守候著他。
「對了,晨兒,母妃听說容容經常身子不好。也不是當娘的想說,你身強體壯,還是多擔待些容容吧。母妃記得你也有幾個侍妾的。」德妃望著上官晨,責備到。
難得的,上官晨的俊顏掠過可疑的紅暈。王府下人怎麼曖昧的笑,他都不在意,不過這話從母妃嘴里說出來,似乎總有那麼一些不對勁︰「咳咳,孩兒會的。」
德妃又幽幽嘆氣,「也不知道娘什麼時候可以看到孫子。」
上官晨無法安慰她,雖然他也想跟花容容有個孩子,但很顯然,現在根本不是時候。
又陪著德妃聊了一會,德妃便以困倦為由,讓上官晨回府去。
上官晨從皇宮出來後,直奔天牢。
自那日和花容容從密道出來,他就想找夜淵。無奈一堆事情接踵而至,他根本無暇去天牢。趁著此刻那麼一點點的空閑,他要將心中的疑問解開。
當上官晨來到天牢的時候,花容容剛走。那禁軍統領見了上官晨,急忙上前行禮,心中不由得納悶︰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王妃才受欺負,王爺後腳就到了。
沒空理會禁軍,上官晨直接進了天牢。
他命令牢頭不許任何人接近,自己徑自走向關押夜淵的地方。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上官晨還未走近,就听到夜淵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她來過?不過這倒不出上官晨意料。
「或許根本不止一個!」上官晨淡淡地接口。
夜淵抬首,揚揚眉︰「你沒帶肉來,我不認識你。」說完,夜淵就低下頭,再也不看上官晨。
「她容易哄,本王可不會。國師!」上官晨意味深長。
夜淵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轉瞬即逝︰「你是如何得知的?」
沒想到自己隨便猜,居然猜對了!上官晨不禁覺得自己運氣好。
「能知道那麼多不該知道的事,除了國師還有誰。只是本王很納悶,國師明明就在十九年前死了!」他之所以猜國師,完全是因為今天看到淑妃的時候想起。紫月國本設有國師,專司紫月國大事的祈禱祭奠。但十九年前,國師忽然失蹤,很快就從後宮某處找到了國師的尸體,之後對外宣稱國師已死。
上官晨那時還年幼,對國師並沒有印象。于是,他想起來的時候,覺得國師死在後宮實在是匪夷所思。因為後宮,除了皇帝,是不允許男人隨便進去的。
夜淵笑了笑,再也沒有與花容容相處的那種瘋態︰「這里是好地方呀!三王爺。沒有爾虞我詐,天天悠閑得很。」
上官晨更加確定,不殺夜淵定是因為夜淵身上的秘密。
「你似乎早料到我會認出你!」上官晨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你是故意跟她接觸的吧?」
「三王爺,你比起上官玉,聰明太多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喲,你很快就可以,君臨天下!」夜淵神秘一笑,後面那四個字,刻意加重了語氣。
上官晨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道︰「國師,這里是天牢,你還是注意一下言辭。」
「哼,你以為皇帝真的老糊涂,會把皇位傳給上官玉?皇帝比你狡猾多了。三王爺,有些話,點到即止。我幫你,是因為我想幫你。」夜淵直直地盯著上官晨,幽深的目光里,上官晨什麼也看不出來。
「好,本王如果能君臨天下,一定赦免國師。」上官晨認真地道。
夜淵笑笑,他挑眉︰「你真以為這個天牢能困住我?不妨告訴你,這世上能困住我的地方並不多。天牢皇宮的,算什麼!」
上官晨並不覺得他的話狂傲,他深知這個男人有狂傲的資本。他也確信,那晚的確是夜淵救了花容容。
「我要的報答,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夜淵伸了個懶腰,好像在說給上官晨听,又像自言自語︰「哎,呆在這也幾十年了,還真的有點煩了。」
「國師,任何能在我容忍的範圍,我都可以答應你。」如果是傷害花容容的話,他絕對不惜代價與夜淵為敵!
夜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遇上你,大概是花容容最幸運的事。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她。相反,我永遠都會保護她。」
上官晨皺眉,他不知道夜淵為何會這麼說。但他相信其中一句,夜淵不會傷害花容容。
「還有,把玉鏡給她,在你身上只會浪費。你應該清楚,這次去衛國,想對你下手的都有些什麼人?如果想顧及花容容的安全,最好听我的話。」
上官晨望著他,淡淡一笑︰「國師,我不得不說一句話︰你真的很三八!」說完,上官晨頭也不回地往天牢出口走去。
夜淵挑挑眉,自言自語道︰「三八?好像我還沒到三八吧?哎喲,上官晨這死小子竟然敢說我老!「夜淵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過,這樣看起來真的很老吧?哎,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