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德妃,花容容又坐回床邊。(Www..Com)я?庫я
宮中到處是耳目,花容容也沒有辦法練功。如今她手中唯一的牌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她會功夫,自然不能暴露。
皇帝已經將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召來,可每個御醫看到上官晨都搖搖頭,提心吊膽地站在一旁。
他們都只能診斷出上官晨五髒六腑受過極重的傷,沒有任何人看出,上官晨還中了毒。難怪呢,上官晨中毒這麼多年,居然沒察覺。下毒的人,心思太深沉了。
皇帝雖怒,卻也無計可施。他不懂醫術,卻是懂武功的。上官晨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保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們都下去吧!」皇帝擺擺手。
御醫如臨大赦,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
花容容沉默的佇立一旁,寢宮陷入一片死寂。
許久,皇帝才緩緩開口︰「表面朝中平靜,實則暗潮洶涌。我並不希望看到任何令我痛心的事生。」
皇帝用的是我,而不是朕!軟硬兼施,他要花容容答應他,不尋上官玉的麻煩。
花容容的心涼颼颼,原來皇帝什麼都知道,他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對于上位者來說,江山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如今他亦不能替你分憂,父皇您辛苦了。」
「容容明白就好。」皇帝仁慈地笑了笑。
花容容的心卻更冷,在這之前,她還抱有希望,至少表面功夫皇帝也會做一下。可現在看來,他完全選擇了無視。上官晨對他來說,或許只是個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兒子罷了,沒有任何的價值。
她不禁為上官晨心疼,為紫月國付出這麼多,卻無人看到他的功勞。
政治,果然只有利益跟剝削。垂首微微閉上眸子,甩開這令人惱怒的情緒。
「對了,容容,明天起,朕會將晨兒轉到另一個地方。御醫說那里對晨兒身子比較好。」皇帝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說道。
「凡事皆有父皇做主。」花容容垂眸,乖巧地道。
「好,容容果然長大了。之前還跟朕開開玩笑,如今連笑都不笑了?」
「父皇恕罪!」聞言花容容立即跪了下來請罪,「容容不是不笑,只是看到三爺他……容容真的笑不出來。」
「瞧瞧你,怎麼那麼激動呢?朕只是懷念當初啊!唉,你這孩子,快起來吧。」皇帝嘆氣。
花容容這才起來,你會試探,我亦會演戲。如今就是看誰比誰更狡猾而已!花容容心底冷笑。或許曾經,她覺得這個皇帝很好,但是經歷這麼多事,她已經看清了。如果再相信皇帝是個仁慈的人,死上一百次都不夠!
「朕就這麼兩個兒子,唉,晨兒他……」皇帝看向床上的上官晨,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話語間,有著濃濃的無奈。
「父皇,三爺一定會醒過來的。」花容容堅定地道,眼中滿滿自信。
「也就你這孩子,這兩年來對晨兒不離不棄。晨兒也是幸運,能娶到到你。」
「父皇,容容也很幸運,有三爺相伴。」花容容望著上官晨。他對她的疼寵,百般的縱容,了她一生,亦不會忘記。
她對這一份情,刻骨銘心。
皇帝又在那跟花容容說了一會不著邊際的話,花容容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對于這個站在權利最高點多年的男人,花容容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看似平常慈愛的眸子,卻隱藏著看透人心的犀利。
大約有半個時辰了,皇帝才起身擺駕離開。
花容容松了一口。
「爺,你真的不能睜開眼楮嗎?在這個皇宮里,想要你的性命,或許還包括你的父皇。我能守著你,可我不知道能守你多久。所以,請你不要再睡了。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真的希望有你的陪伴,你能听到嗎?」花容容悲傷地看著上官晨,默默地在心底說道。
「父皇由始至終都不相信我,百般試探。如果有一天,他會說我勾結衛國的人將你害成這樣也不足為奇。到時候你醒過來看不到我,可不要後悔哦。」
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天天看著心愛的人卻只能自言自語,兩年了,她還沒瘋掉是不是該說她心理素質好呢?
忽然身後有輕微的響動,花容容立即悄悄抹去眼中的淚,靜靜地坐在那不動聲色。
寒光閃過,殺氣頓起。花容容心頭凜然,故意裝作站起來才看到有人要殺她,當即驚恐地尖叫起來。那人一襲黑衣,見花容容尖叫也不慌忙,手中的匕首看似招招直取她性命。但花容容清楚,這人並不是要殺她,而是試探她。
要裝作不會武功相當簡單,花容容滿地打滾,躲避得很狼狽。不經意間,身上已經多了好幾處傷口。那人看到花容容這樣的躲法,心中更加確定她不會武功。又隨便出了幾招,在侍衛趕到的時候,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花容容很爭氣地在侍衛進來那一剎那暈過去。
「有刺客,快抓刺客!」太監尖細的嗓子十分刺耳。
後宮頓時亂成一團,整個皇宮因為出現刺客都繃得緊緊的。四處都是凌亂的腳步聲,搜尋刺客的下落。
被宮女扶到床上的花容容,唇畔勾出一抹嘲諷︰竟然還真的派來殺手,若真的要過招,那個殺手不會是她的對手!
呵呵呵……父皇啊,我對你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花容容心寒不已。帝王,從來都是那麼冷血。
花容容握緊身側的雙拳,以後她的孩子,絕對不能走他父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