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容容這時候才現,剛才顫動不安的妖之神器,如今卻非常地平靜。§看§書§就§百§度§/那聲聲劍鳴也不知道何時消失了,花容容居然沒有注意到。她嘗試著催動墨劍,依然無果。花容容不禁暗道,難道這妖之神器進了無盡暗淵就等同于尋常寶劍嗎?
「大家都靠得近一點,以免生什麼意外。」上官晨警惕地戒備著四周,這不能掌控的未知讓他稍感不安。
越是往前,便越是死寂得可怕。仿佛這里就是地獄,毫無生氣。
三人繼續前行,甚少手握武器的上官晨與夜淵,也紛紛拿出身上的武器,謹慎戒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花容容忽然察覺到一絲氣體的流動,她立即警惕起來,低聲道︰「小心,有情況。」
上官晨與夜淵的修為不及花容容,並未現,但听聞花容容這麼說,都暗聚內力掌心小心防備。
又一道輕微的風拂過!
花容容頓時現,他們周圍多了很多早該出現的東西。
「他們來了!」花容容依舊低語。
而此時,上官晨他們也察覺到了那股危險的氣息,心頭凜然。
「這些孤魂野鬼本就喜歡活人,不過卻有個致命的弱點,他們怕光!」花容容凝神傾听片刻,分辨出來將他們包圍的是什麼東西了。
「光?那為何上次我施法的光芒他們不怕?」夜淵皺眉。
花容容敏銳地察覺到,那些東西越來越接近他們了。張牙舞爪的,分明就是想將他們都活活撕裂。
「夜淵,本王倒是現,你有時候真的挺蠢的。」上官晨毫不客氣地道,「他們也會施法也會有光芒!」
夜淵頓時無言以對,被上官晨一語堵死。他抽了抽嘴角,默然了。
上官晨說話間,猛地現有道陰冷的殺氣襲向自己。輕靈地向後弓腰,躲開了那看不見的東西攻擊。頓時,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鳴響起,令人不寒而栗。
上官晨毫不猶豫,伸手往懷中掏出那顆夜明珠,無盡暗淵馬上光芒大作。
然後他們清楚地看到,那些所謂的孤魂野鬼是個透明的形體。遇到光芒都奔走逃命,可惜,他們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光。那些踫上夜明珠光芒的孤魂野鬼馬上化作一道飄渺的煙霧,隨後消失了。
一場險惡的交戰,被上官晨輕輕松松地化解了。
夜淵瞥著上官晨,「難道你還有先見之明?居然帶著夜明珠?」
上官晨淡淡地道︰「密道是容容的噩夢,我,不願意讓她再次帶著恐懼在黑暗中行走。」
聞言,花容容只覺得很窩心。說實話,來三王府之前,她都忘記了自己第一次進王府書房密道時噩夢連連,還大病一場。沒想到這一切,上官晨都牢牢地記在心上,並且那麼細心地為她做所有的準備。可惜現在不是說什麼的時候,否則她真想撲過去,緊緊地抱著上官晨不放手。
「喲,容容,你還真是幸運,遇到一個待你千年如一日疼愛的夫婿。」夜淵的話,有些陰陽怪氣。
「我可以理解你為嫉妒的。」花容容甜蜜地笑道。
「是麼?你看錯了,我怎麼可能嫉妒呢?要知道,本公子也曾經是風靡萬千少女的紫月國國師,更何況本公子相貌不俗還怕找不到人嗎?」夜淵嗤之以鼻。
「那等你找到再說!」上官晨冷冷地打斷夜淵自戀的話,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夜淵︰「你會找到好人家的,國師!比如,玉姬就不錯!」
撲哧,花容容聞言不厚道地笑了。沒想到相處下來,上官晨居然也會被她帶壞,竟也開始拿夜淵與玉姬開玩笑了。
「喂喂喂!」夜淵跳腳了,「注意你的言辭,上官晨。什麼叫我和玉姬?本公子沒有龍陽之癖!」
「這個只有你知道,走吧!」上官晨懶得理他,把夜淵氣炸毛才是他最終目的。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這一笑,成功緩解了花容容心低的那一絲絲不安。她覺得,有時候看這兩個人拌嘴,其實也是挺不錯的娛樂。
夜淵索性不理他們兩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夫妻兩狼狽為奸,聯合起來欺負他這個老人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再也沒遇到那些孤魂野鬼了。
反倒是那些濃重的黑霧,開始漸漸消散了,變得越來越稀薄。再繼續往前,已經是豁然開朗。不過,卻不像禁忌之源那樣鳥語花香一片欣欣向榮。這里的環境與它的名字一樣,充滿了蕭瑟深沉。
那些黑霧雖然散去了,但那天空卻是籠罩著一層陰霾。周圍都是枯敗凋零的樹木,一眼望去,光禿禿一片十分難看。
「真對得起無盡暗淵這個名字。」夜淵喃喃地道,「這似乎也變了太多吧。我記得以前無盡暗淵跟禁忌之源差不多的,雖然也是陰沉的天空,終歸還是有些生氣的。」
「活人的魂靈,都是魔神修煉之法。我倒是沒想到魔神居然強大到連只要活著的生物都可以拿來修煉。」花容容皺眉,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切都是魔神所為。
上官晨縱身躍起,居高臨下將目之所及處都掃了眼,果真沒現任何一樣帶有生命力的東西。難道這傳說中的魔神,真的強大到如斯地步?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看向花容容眼神,多了幾分復雜。
「這里應該就是無盡暗淵的盡頭了。話說,你不是將魔神封印在此處嗎?為什麼除了剛才的孤魂野鬼,我們什麼也看不到?」夜淵不解地問。
花容容也覺得奇怪,無盡暗淵不僅僅是封印了魔神,而是連同整個魔族。觸目所及,沒有任何魔族存在的跡象。難道魔神真的已經沖破封印,逃離此處了?花容容的眸子漸漸深沉起來。
可是,這也不可能。依照魔神的性子,如果魔神沖破封印,應該是第一時間找她報仇才對,不可能一直潛伏著。只是,為什麼看不到魔神,這是令她很費解的地方。
魔神雖然強大,但要藏起一個魔族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是她走錯路了?重重的疑問不停地在花容容腦中盤桓著,最後都打成一個個解不開的結。好像一切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那樣。
「晨,你有什麼看法?」花容容將目光投向上官晨,或者上官晨比她看得更通透。
上官晨搖搖頭,同樣一籌莫展︰「相對而言,我只是個再弱小不過的人。即使再普通的障眼法,我也無法看穿,更何況這里還是封印著魔神的地方。」
障眼法!這一個詞提醒了花容容,她剛才一直都在魔神是否沖破封印這個問題上兜圈,卻忘記了有個障眼法。
「我知道了!」花容容釋然地笑笑,「障眼法而已!」
說罷,她抬手捏了個訣。另一只手咬破食指,在半空飛快地畫了個符號,竟如同她的血一般殷紅。
「破!」花容容舉劍刺向那個符號的正中。
上官晨與夜淵同時感到腦中轟然,緊接著空白一片。然後周圍的空間就像水浪一樣在晃動,越來越快,最後兩人看得都頭暈得忍不住閉眼。等那陣眩暈感消失,兩人才睜開眼楮,眼前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如果說妖族是最美麗的種族,魔族無異是最彪悍的種族。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遙望無際的空曠之地。三三兩兩的人正麻木而空洞地忙碌著。上官晨已經算是身形修長比較高大的人了,但與那些人比起來,顯然矮了好大一截。
「魔族!」夜淵低呼,「真的是魔族。」
花容容三人對他們來說仿佛不存在一般,夜淵的話竟沒有引來一個目光。更別說意想中仇恨的眼神了。
花容容仔細地觀察著這些魔族的表情,他們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任何的知覺。她記得,當初將魔族封印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巴不得將她活活撕裂的憤怒令花容容至今都難以忘記。
魔族本來就是魔,這千年對他們來說,也只不過是漫長生命中一個短短時光。難道就是那麼一千年,他們已經全然忘記了這個神族公主帶給他們的仇恨?
這不可能的!
可惜的是,即使花容容拿起石頭試探性地丟過去,依然得不到半點的回應。
「他們好像沒有靈魂,與活死人無異。動作緩慢而麻木,跟被人操縱的木頭人一樣。」上官晨細細觀察了一會,攏眉道。
花容容咬咬唇,「魔神該不會也將他們的靈魂吸取了修煉吧?這跟滅了魔族有何區別?」
夜淵卻顯得比較淡然︰「容容,你曾經跟我說過一個詞,叫破釜沉舟還是釜底抽薪?我看魔神大概也是這樣了。」
夜淵的話,令花容容更加的不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更加不可能是魔神的對手了。到時候陪葬的,恐怕就是整個天下了。
還有,他們還未曾到過的破碎虛空,那里還有被流放的神!想到這,花容容腦中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魔神會不會已經跟破碎虛空的神的聯系上了?那些被流放的神,同樣對她有著刻骨的仇恨!
「別想太多,我認為,魔神不可能那麼快沖破封印的。如今,說不定他正躲在某處,看著我們說話。」上官晨拍拍花容容的肩膀,安撫道,「指不定,他被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