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一路往皇宮方向走,不曾有人可以阻他的行動,然後,這一路上,便有房子莫名著火,最先著的,便是冷無霜家里的外阮大門,燒得那叫一個干淨徹底。
緊接著,便是巷子口一家人的圍牆,也莫名起火,幸虧那家人及時發現,便命人救火,好在很快便把火給撲滅了。
但那牆也因失火垮塌了一半,後面就跟著有不少房屋也同那院牆一樣著了火。
這一晚上,也不知引起京城多少居民恐慌,人們都以為,這是天火,恐怕天慶國有大災難了。
也是,皇帝都敢放火了,那老百姓還能怎麼想呢?
空冥一直陪在他的身後,卻只能小心翼翼伺候著,在冷家的火開始燃燒時,他便命侍衛馬上通知京城府尹及各街坊負責事務的里正等人隨時注意,派出人員組織救火。
也因為空冥的及時通告,京城居民的損失才得以減到最小。
饒是如此,那財產損失卻是不可避免的。
身為皇帝身邊的侍衛,空冥也很無奈。
這是他跟隨炎烈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的火,那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把他自己也燒個干淨一般。
回到皇宮以後,同樣有宮殿遭殃。
空冥想到了那被皇後燕姬燒掉的五座宮殿。
同樣的,炎烈似乎也有把皇宮那些漂亮的宮殿毀掉的意思。
這不是他多余的擔心,事實上,炎烈的確這麼做了。
那幾座被他燒掉的宮殿算是皇宮中少有人煙的,他並沒有沖著那些住著不少宮人的宮殿下手。
其目的就只是為了發泄。
他站在那最高的摘星樓上,身邊是空冥,而摘星樓下,則是一批跟隨在身後的禁軍侍衛。
他這麼跟空冥說的︰「朕今晚之荒唐事,僅止于今晚,明日過後,朕交不再會想起一個叫冷無霜的女人,朕與她,恩斷義絕。」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十分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同時,那他那頭漂亮的紅發如紅旗一般,在空中飛揚開來,又仿佛地獄中開出的最絢爛的彼岸花,妖冶而炫目。
他的黑眸中,終于完全變成了紅光,同時,那離摘星樓不遠的宮殿,便在一片火海中付之一炬。
如果悲傷與絕望可以用河水的流油來形容,空冥感覺到,此刻皇上的悲傷與絕望便是那奔騰不息的河流。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恨一個人,也可以做到山崩地裂。
或許,那個叫冷無霜的女人,注定是皇上生命中的克星,或許沒有她,大家都會相安無事。
仿佛是一種祭奠與儀式,那晚京城的火災接連不斷過後。
第二天,前去金鑾殿上朝的天慶國文武百官,卻意外看到了一個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有絲毫問題的皇帝炎烈。
他一身火紅的發,全部束在了皇帝戴的冠內,額前的珠子流蘇,襯托出他威嚴。
三呼萬歲之後,皇帝炎烈落座于龍形寶座之上,開始一天的朝政生活,而首先處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冷家之主冷志遠的丞相之位剝奪,連降三級,逐出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