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清冷,有夕陽從雕花菱形窗外透進來,殿內房梁上垂下的紗幔,被鍍上一層金色,越加襯出屋內的流光飛舞。
兩個模樣俊美的男女在這樣祥和的畫面中,他們的對話卻並不是令兩個人都很愉快的。
听了炎烈的話,冷無霜的唇邊有一絲笑,那笑讓她的絕色容顏更加艷麗動人,一雙黑眸流光溢彩,漂亮地如同磁石一般,吸引著人不斷靠近。
「皇上的話真是好精彩,我冷無霜真是有夠無聊,才會做出皇上說的那種事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為什麼要把朕未來的皇後打傷,你明明知道她很快就要跟朕大婚,現在卻被你弄傷,你是不是不想看到她和朕在一起呢?所以你才會下此毒手!」
炎烈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真是有演戲的天分。
他明明知道,冷無霜是不屑于做那樣的小人之舉,但他偏要這樣去想她。
與其說,他這樣污蔑冷無霜,不如說,他是希望她真的這麼做。
如果一切像他剛才說的那樣,至少證明,冷無霜是在乎他的,是不希望看到別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
但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想的那樣。
冷無霜對他的一番指責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她冷冷地看著他,帶著譏嘲道︰
「沒想到皇上果然英明,不愧為一國之君,這麼完美無缺的計劃都被你看出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那諷刺的話,真是讓炎烈氣得快要跳腳,但那話頭是由他起的,如果他現在反口,豈不是更讓她看笑話。
所以炎烈只能將她的諷刺當成正話來听,冷冷看著她。
冷無霜諷刺完畢,也換了個嚴肅的表情,然後冷冷道︰
「那麼皇上準備怎麼處置無霜呢?是要凌遲,還是要斬立決,為自己的皇後報仇呢?」
冷無霜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不再看炎烈那氣得嫣紅一片的臉色,而是看向那夕陽余暉。
「冷無霜,未來皇後既是被你打傷,朕也不治你的罪,你只要守著她,侍候她,等到她的傷痊愈,等到她可以同朕大婚為止,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炎烈一字一句道,聲音清晰,字字有力。
這個要求真的不過分,嚴格說來,簡直處罰地太輕了。
但是,這對冷無霜來說,卻是絕對辦不到。
且不說那燕珍先得罪自己,更別說,她現在被自己打傷,有一半是她自己造成的,憑什麼要讓她來照顧她。
還要照顧到等他們可以大婚,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冷無霜這麼想著,心里一片哀淒。
如果她不答應,相信以炎烈的能力,即使不能對付她本人,卻有千百種方法,對待與她親近的那些人。
如果僅僅是懲罰自己,也就算了,她實在不想連累別人。
所以,看來她不答應都不行了。
「皇上,你既為皇上,說話可得算數,只要你的未來皇後病好,我便算是完成任務,到時候,你不能不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