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詭異的情況表明,這香氣並不來自他的是身上,那又是來自哪里呢?
炎烈將整個御書房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樣。
他的御案在另一邊,需要轉過一個角度才能看得見。
但炎烈已感覺到了越靠近御案,那香氣便越濃。
他的手已開始捏決,是四級火系法術的起式。
他想,如果真是有人,那便由他親自來解決吧。
當他的目光終于可以看到那御案時,御案後坐著的如謫仙一般的男子,讓炎烈瞬時如被雷擊一般,站在那里,再無動靜。
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松松散散披在身後,那樣飄逸灑月兌,一張如玉的精致臉龐,低眉垂目,從這個角度可看到高挺如山峰的鼻梁,還有那薄如花瓣的紅唇。
那尖尖的下巴,線條柔和完美,實在堪稱絕色。
他那縴細修長,如女子一般女敕白的手正在翻閱案頭那一堆如小山的奏章,神情安祥,仿佛他真是從天而降一般。
絕色男子抬起頭來,一雙黑眸無波無瀾望住站在離他不遠的,一身龍袍的男子。
兩個同樣長相的人,不過是發色不同,服飾不同,其余的真沒有什麼差別。
「炎烈,你說,本座坐在這里翻閱這些奏章,是不是很有些皇帝的風範呢?」
他笑得如春風一般清新怡人,不知道他本性的人,或者以為,他就是這樣笑著的人,他的人也如他的是笑一般,干淨清透,不惹塵埃。
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炎烈可是親眼看到阿吉拉母女是怎樣變成一灘血肉,那血腥可怖的場景,至今令人想起,還有想作嘔的感覺。
此時,這個惡魔一般的人出現在這里,炎烈便想到了冷無霜,他該不會是來帶她離開的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更何況這個惡魔男子本身也具有同炎月一樣的本事,那就是讀心。
「炎烈,你既然知道她是本座的人,又何苦硬要把她留在你的宮中,你這不是存心與本座過不去嗎?」
那妖孽繼續翻著手中的奏折,毫不把炎烈這個正牌皇帝放在眼里,薄唇咧著一個好看的弧度,說出的話輕飄飄的,好听得如同清風拂過人的心間。
但那話里的潛台詞,和那雲淡風輕下的嗜血本性,卻是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
炎烈並不懼怕眼前之人,但他的外表與他的本性極度不符,實在讓人感覺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扭曲。
炎烈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道︰
「朕即刻就要大婚,但冷無霜卻出手打傷了朕未來的皇後,就想這樣一走了之,你覺得朕該容下這口氣嗎?」
「哦——」長長的尾音,仿佛金屬劃過玻璃,听起來十分的刺耳,又因為那聲音是來自眼前的妖孽男子,所以听起來就更加不順耳。
炎烈沒有去跟他正面沖突,對他那個哦字也沒有多做解釋。
兩個人甚至沒有再對視。
但幽憐已緩緩起身,即使穿著並不起眼的青色布衣長袍,也不能掩去那仙人之姿,和那翩然的出塵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