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只是找來替她療傷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可是為什麼那個人總給她一種熟悉之感,更重要的是,療傷,為什麼要讓他們拜堂成親。
她很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眼淚不自覺便流了出來,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顆顆晶瑩,連那長長的睫毛上也凝著水珠,將掉未掉,更讓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我見猶憐。
幽憐極少看到女子哭泣,印象中,在他面前哭得最多的,便是他的親娘,那個曾在天慶國皇宮當差的宮女,幽幽。
她幾乎是整日以淚洗面,在他的記憶中,這成了他心里最深的痛。
他討厭這種痛,討厭有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
這樣只會讓他發狂。
而此時的幽憐,黑眸中閃著危險的訊息,仿佛下一刻他便要將眼前哭泣的女子撕扯成碎片,不管她是誰。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如鬼魅的聲音憑空響在耳畔,那聲音帶著些諷刺︰
「幽憐,你這是在干什麼?難道忘記了每月的七日之約了嗎?還不趕緊隨本小姐回魔界。」
這聲音如晴天響在耳畔的霹靂,讓幽憐渾身一震,再看被自己抓住肩頭的女子。
她根本一無所知。
是了,這個聲音來自魔界,只有他能听得到,其他人是不可能听到的。
七日之約。
每個月的第七日,便是他去魔界受刑的日子,這是當初與魔界作為交換的條件。
魔界的人需要他的凡人之血來養魔蠱,孕育出最強有力魔兵,而他則可以從中得到更強大的靈力與法術。
養蠱,制毒,訓練魔兵,這便是幽憐的全部本事,僅這三件事,便是他與魔界定下契約,將來傲來大陸成為魔界的地盤之後,他便是當之無愧的大陸的統治者,與魔界分界而治。
即使受制于他們也毫不在意。
因為誰也不會知道,身為凡人的幽憐,竟然有著魔人之血。
此時,女子提醒他去魔界,他自然也不會拒絕,待到他從魔界回來,他就不會再放過人界任何一個國家。
無論是地因,天慶,天魔,還是風陽,他都通通會收納在他的手下。
幽憐想到這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轉身便欲離開。
但,冷無霜卻緊緊抓住了他要離開的身形,眼淚還掛在臉上,目光中帶著期盼看著他。
對于如今的冷無霜,幽憐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對她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呢?
為了讓她的寒毒解除,他可以做到如此,可在面對沒有記憶的她,又有種說不出的反感。
更反感的是,她此刻這樣抓住自己不放,是想怎樣。
「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嗎?我想去找他。」
她的聲音帶著悲傷的情緒,令幽憐更加的不快。
他轉身,不耐地看著她,目光中也有些嫌棄︰
「你找他干什麼?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
「我不相信那只是夢,既然是你安排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帶我去找他。」
冷無霜此刻的聲音竟然收起了悲傷,竟有些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