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那樣看著我,我說的可是事實,如果不相信,去問問那些曾經認識你的人,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曾是殺人魔王?」
冷無霜略帶疑惑地問道。
「差不多吧,咱們彼此彼此,所以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可以殺掉很多人呢。」
幽憐說這話時,語調輕松,把殺人幾乎完全不當回事。
冷無霜想看怪物似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也和他是一樣的人。
她沒有看到他親自殺人,但他說出話來時,那唇齒間流露出的森冷之意,讓她相信,他根本就是他說的那種人,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而自己呢?
自己也曾經是那樣的人嗎?
那還不如死了算了,以求到地獄里請求那些被自己殺掉的人的原諒。
冷無霜不再看他,而是急匆匆往外走,不想跟那個男人再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
「你去哪里?可是還想去找你的新郎?他大概急著辦喪事,婚沒結成,倒先死了老婆,他這是克妻命,你可別盲目選他。」
幽憐到這時還在說著風涼話,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冷無霜真恨不得走回去,給他一個大耳瓜子,讓他還敢不敢在那里聒噪個沒完。
冷無霜沒有理會幽憐的話,她是真的打算去找炎烈,希望可以給他些安慰。
至于他們之間的恩怨,她還真打算放在一邊。
但她的想法很好,可幽憐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快步走過去,從身後將女人扛在身上,像扛一個米袋子一樣,幽憐不顧冷無霜的大喊大叫,將她帶走了。
回到地因的皇宮里,幽憐將冷無霜狠狠摔在那間她和炎烈結婚時用的房間,然後摔門離開。
不管冷無霜怎樣拍打那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她變得無助無依,可憐兮兮,卻毫無辦法。
淚水再次爬滿整張臉,讓她感覺有些恐懼。
她恐懼的不是自己被關在這里,她恐懼的是這滿臉的淚水。
她怎麼會流淚的?
她為什麼要流淚?
流淚可以解決問題嗎?根本對此毫無幫助吧。
所以,她狠狠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她想,這個男人不會關自己一輩子。
他根本就是想要折磨她而已,至于為什麼,大概她以前曾經殺了他全家。
這麼想著,冷無霜心里平衡了許多。
因為自己殺了他全家,所以他拿走了她的記憶,讓她變成了個沒有記憶的人,然後他才好慢慢折磨她,直到把她折磨至死。
如果一切如她所想,她就可以理解他的做法,哪怕他對自己再狠點,她也覺得無所謂了。
誰叫她曾經是殺人魔王呢?大概死百次千次,也對不起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的家屬吧。
幽憐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再見到冷無霜時,她會是以這樣一副平靜的面容對他。
不但是面容平靜,連內心也是平靜的,那模樣,仿佛她真的是聖母下凡一般,簡直可以講經布道去了。
失去鋒芒的冷無霜,是幽憐最看不慣的,他喜歡她當初那鋒芒畢露的樣子,可以和他爭執,和他對打,即使打不贏,她也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