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幻想曲 第二百一十章 強襲者

作者 ︰ 阿西西

沙克伯爵來到貴賓台下,大聲說︰「陛下,尼森爵士的坐騎被割傷了,馬的左後腿上有道隱蔽的傷口。」

消息立刻傳開了,場中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也太卑鄙了!完全是不擇手段啊!」公主很憤慨,「怎麼會有人干這種事啊?簡直比那個伊凡還不如。」

「尼森爵士這匹黑馬之前一定讓某些人在賭博中輸慘了。」我猜測。

「唔,萬惡的賭徒。」

陛下的意見是再找一匹馬給尼森爵士,但競技場內並無備用馬匹。有人建議牽一匹皇家騎士的馬來臨時代替。這時,另一位來自薩爾茲行省的騎士,顯然是尼森爵士的朋友,牽著他的坐騎走進場內,把韁繩交給了尼森爵士,並笑著向他翹了下大拇指,尼森爵士回以相同的手勢。

尼森戴上頭盔,跨上馬。

沙克伯爵一聲令下,比賽重新開始。

這次尼森爵士一夾馬肚,沖了出去,身形低伏在馬背上,如同一頭出籠猛獸,動作凶猛而流暢,第一擊就讓波爾特爵士失去了平衡,險些落馬。場內的氣氛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觀眾熱烈的為兩名騎士吶喊助威。

面對對手如此巨大的實力變化,波爾特爵士顯然有些不太適應,接下來連續兩回合,主動權都掌握在年輕的阿格里亞谷騎士手里。但這位維斯德洛騎士團的隊長畢竟身經百戰,砍下的腦袋恐怕都能放下一個看台,他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雙方勢均力敵,連續五、六個回合都不分勝負,場內觀眾的情緒也越來越激昂。

在雙方鏖戰到第十個回合時,尼森爵士的騎士槍終于找到了波爾特爵士防御的破綻,精準地擊中了波爾特爵士的肩膀,但就在同時,波爾特爵士的槍尖也已經狠狠擊中了尼森爵士的胸膛。兩人接連落馬。這下出現了有意思的局面,兩位騎士竟都被對方刺落下馬,這在這屆騎士競技賽中尚屬首例。

沙克伯爵作出了裁決︰尼森爵士首先落地,波爾特爵士勝出。

觀眾中涌起一些不滿聲和惋惜聲,但立刻被歡呼聲所掩蓋。勉強獲勝的波爾特爵士摘下頭盔,顯得有些疲憊,但仍笑著走向場邊,邊走邊向人們揮手,笑容卻已有些做作。另一邊,一臉沮喪的尼森爵士也獲得了許多鼓勵的掌聲與喝彩。

站在場邊的一位皇家騎士在他走過時使勁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贊許。

「你把他捅下馬了!干得漂亮,小子!」看台邊一個男人沖他大喊。

年輕的騎士像個孩子一樣笑了。

之後的兩場比賽就沒有激烈了。菲爾德和里爾?歐特朗都在五局以內擊敗了自己的對手,順利晉級。

這時剩下的四位騎士再次抽簽進行分組。分組的結果是︰菲爾德?索拉斯爵士對陣里爾?歐特朗勛爵,波爾特爵士對陣克勞澤爵士。

菲爾德身穿紅白相間的全身鎧甲,盾牌上是索拉斯家族的太陽鐵拳紋章。他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對手,表情凝重。

歐特朗勛爵身著樸素的深灰色鎧甲,盾牌上是歐特朗家族的紋章︰一朵冰清玉潔的安達蘭——和他披風上繡的那朵一樣漂亮。他仍是一如既往的一臉輕松。但我感覺他那輕松里多少有些表演的成分。

「里爾,別手軟!哈哈!把那枚聖騎士躍馬勛章贏過來!」歐特朗公爵站起身,沖愛子喊道。

勛爵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又立即抬起頭微笑地沖公爵作了個勝利的手勢。公爵心滿意足地坐下,轉頭高聲說︰「伯爵大人,剛才斯坦尼斯團長不肯給我面子,不如咱倆來賭一把吧!看看您的兒子厲害還是我的兒子厲害!哈哈哈!」

依斯坦?索拉斯伯爵不知何時來到了看台上,抱著雙臂一個人坐在後排。

「怎麼樣?賭一把吧!您也該對您那出色的兒子有足夠的信心啊!」矮胖的公爵再次慫恿。

「抱歉,我對他沒信心。」龍騎士頭也不偏一下,冷冰冰的說道。

「誒呀,您這也說也太低估您的兒子了!不過呢,你不和我賭是明智的,哈哈哈哈!」

菲爾德也看到了他的父親出現在貴賓台上,先是有些驚訝,隨後他堅定的眼神多了一份拼勁,還有一絲怒意。

我知道他極想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而今天就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倔強的菲爾德會不計一切代價、拼盡全力擊倒眼前那個一臉悠閑的對手。

「菲爾德爵士,今天您盔甲的顏色和我們雅爾行省守備隊的制服非常相似啊,難道您有加入我們雅爾軍隊的想法?」里爾?歐特朗沖身邊不遠處正在檢查裝備的菲爾德高聲說道。

勛爵的俏皮話引得附近看台上的貴族子弟和地方行省的士兵哈哈大笑。

菲爾德沒有理會他,顧自沉默地戴上頭盔,翻身上馬。

「別在意,開個玩笑而已,哈哈。祝你好運,菲爾德爵士。」勛爵笑著說,然後也戴上了頭盔。

兩人走到場地兩側,持上盾牌,握好長槍,點頭示意準備就緒。

沙克伯爵話音剛落,兩位騎士就在觀眾激動的吶喊聲中如離弦之箭般向對方猛沖過去。我有點佩服歐特朗勛爵,在劇烈運動的馬背上,在如此高速的沖刺中,他的動作竟仍不失優雅。與他相對的,菲爾德猶如一頭勇猛的雄師,充滿了力量和沖擊力。遭遇時,兩人的動作竟如出一轍,舉盾、突刺,兩人就像在和自己的鏡像對抗。兩人都只擊中了對方的盾牌,木片飛濺,但都沒有威脅到對方。

兩位騎士擦肩而過,在場地兩邊扔掉斷槍,換上新的騎士槍。還沒等沙克伯爵發令,兩人就已迫不及待地策馬向對方沖去。菲爾德在接近對手時,突然十分冒險地身體前傾,搶先刺出長槍。勛爵只能勉強一側身,但還是被長槍擊中了肩頭,人一晃,並未失去平衡。他抓住這一機會,全力刺去,菲爾德已經來不及抵擋,被長槍直接擊中了左臂。木片飛散中,菲爾德仍在馬上,兩人交叉而過。

來到場邊時,菲爾德松開斷槍,緊緊抓著地抓著自己的左臂。他的手臂剛才吃了歐特朗勛爵的重重一擊,看來很可能傷到骨頭了。另一邊,勛爵也抓著著自己的肩部。可以想象,兩人頭盔里的表情一定都很痛苦。但兩人似乎都不打算給對手和自己任何的喘息的時間,很快,他們換上新的長槍,再次投入比賽。

我看到菲爾德的左手已經幾乎握不緊盾牌了,但他沖刺的速度沒有降低一點,不顧一切的沖向對手。這次勛爵搶到了先手,他沒有試著繞過菲爾德盾牌的防御,而是徑直大力刺向菲爾德的防御正面。菲爾德將盾牌擋在胸前,勛爵的槍尖隨著「蓬」的一聲巨響在盾牌上炸開。菲爾德全力承受住了這一擊,但盾牌中央的太陽鐵拳紋章竟然已經有些凹了進去。

菲爾德回到場邊時,同時扔下了斷槍和盾牌,跳下馬,單膝跪倒在地上,右手緊緊按著左臂,看上去十分痛苦。

里爾?歐特朗勛爵在場地另一邊扔掉斷槍,拉開頭盔的面罩,意氣風發地大吼︰「再來啊,索拉斯!咱倆這才剛開始呢!」

菲爾德舉起右手重重地錘了一拳地面,站起身來。他從披風上扯下一條布,撿起地上的盾牌,用布條將盾牌的把手綁在了手臂上。然後翻身上馬,接過一臉驚恐的侍從遞來的騎士槍。

「菲爾德的左臂已經不能用了!這也太勉強了!」公主憂慮地說。

「菲爾德已經被完全激怒了,歐特朗的目的達到了。這下子對菲爾德很不利了。」我看到菲爾德騎在馬上持盾握槍的樣子,他那面盾牌已經完全是擺設了。

另一邊里爾?歐特朗已經準備好了。兩人再次沖向對方。

菲爾德伏在馬上的姿勢,表示他已經完全沒有想防御的意思,這樣危險的選擇讓他搶到了先攻權。菲爾德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刺的部位,只是將全部怒氣都聚集到了槍尖上,向對方傾瀉過去。雖然菲爾德已經放棄了防御,空門大開,但歐特朗勛爵見到了對方的來勢,不得不選擇全力抵擋這怒氣沖天的一擊。一聲駭人的巨響之後,在碎木片的洗禮中,人們看到了勛爵作出了和之前尼森爵士一樣狼狽的動作,他為了抓住韁繩不至于落馬,不得不扔下了盾牌和長槍。但勛爵訓練有素的馬立刻放慢了速度,讓勛爵得以順利翻回馬背上,但已經非常狼狽。

勛爵下馬撿回了盾牌,在一片驚呼聲中,我看到勛爵的盾牌中央凹進去了一大塊,幾乎整朵安達蘭花都陷了進去。

「再來!」勛爵怒吼。

兩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再次沖向對方,而且都只顧進攻,完全放棄了防御。兩個槍頭同時粉碎。勛爵的槍頭刺中了菲爾德的肋部,而後者的槍頭則直接狠狠擊中勛爵的頭盔。

菲爾德扔下斷槍和盾牌,痛苦地捂著肋部,差點摔下馬去。按這一擊的力量,肋骨很可能已經斷了好幾根。歐特朗勛爵拋下了槍和盾牌,痛苦地捂著頭盔。他摘下頭盔,頭盔的一側已經被打得變形了,勛爵的臉上全是鮮血。血從額頭上一道駭人的傷口中潺潺流出,順著臉頰流下來淌到了盔甲上。

幾名一直在場邊待命的神殿牧師立刻趕入場內,準備為兩位騎士療傷。

誰知里爾?歐特朗勛爵一把推開面前正在施展醫療法術的牧師,迅速從他那件繡有安達蘭的漂亮披風上撕下布條,綁在頭上包住傷口。他不顧牧師的勸阻,利落地翻身上馬,大喊︰「長槍!」侍從趕緊送上一柄新的比賽用槍。

「索拉斯!來啊!繼續!」勛爵在馬上大吼,「不用盾牌,不戴頭盔,就這麼來!敢嗎你?!」

勛爵剛才臉上那種優雅和輕松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狂野和亢奮。

只要對菲爾德稍有了解的人都猜得到這位龍騎士之子會怎麼做。

菲爾德粗暴地推開面前極力勸阻他的女牧師,跨上馬。他解下綁在左手上的變了形的盾牌,又摘下頭盔扔在一邊,露出一張蒼白而憤怒的臉。

那個棕發的年輕女牧師激烈地沖菲爾德說著什麼,只听菲爾德大吼道︰「你別管!侍從,長槍!」

「天哪,我從沒見過他發那麼大火!」愛田由擔憂地說,「這時候該阻止他們啊!這兩人簡直瘋了,不用盾牌,不戴頭盔!他們倆這是要拼命嗎?沙克爵士怎麼不把他們攔下來?」

我說︰「現在要攔住他們,恐怕得殺了他們才行!」

此時現場的氣氛已經被調動到了最高點,人們被這兩人不計後果的對決弄得群情激昂。

侍從送來了長槍,但那女牧師卻倔強地抓住了菲爾德坐騎的韁繩不肯放,想要阻止這瘋狂的行為。菲爾德接下來的行為讓我大吃一驚,他竟一腳蹬開了女牧師,一夾馬肚沖了出去。女牧師被踢到在地,憤怒的沖菲爾德大喊,但聲音完全被觀眾狂熱的呼聲給蓋住了。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索拉斯!」勛爵大笑著策馬沖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兩個奔馳中的騎士身上,兩個飛馳的身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只消兩、三秒就會遭遇。在這扣人心弦的一刻,時間仿佛變慢了。高呼的人群,沖刺的騎士,炫目的陽光,嘈雜的競技場。一切都變慢了,但仍不可阻擋地朝必將歷經的方向推進著。

我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仇恨。

無邊的恨意裹挾著沖天的殺氣排山倒海而來。

我抬起頭望向天空。我看到了。

我看到那些飛馳的身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穿越無限燦爛的陽光從天而降,在空中就舉起了那高速而迅捷的武器,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武器都齊刷刷地對準了同一個人。

黑特拉帝國的皇帝正站在貴賓台上,和簇擁在他周圍的公爵們一樣全神貫注地望著場中央的兩位騎士,對從頭頂向他射來的箭矢毫不知情。

那些箭矢雖然是在空中射出,卻無比精準,毫無偏差,直奔克里昂三世而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中央的兩名騎士身上。

我想高喊發出警告,但一切都發生得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我心中涌起一絲絕望。

桑德爾爵士猛地抓住陛下的衣服後領將他往後拉,同時飛身躍起,長劍出鞘。第一支箭矢釘在了陛下前一瞬間站著的地方,第二支箭矢釘在陛下的座椅中,第三支和第四支箭矢撞在了桑德爾爵士揚起的長劍上。

第五支箭矢釘入克里昂三世的月復部。

第六支箭矢刺進皇帝的胸口。

觀眾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歐特朗勛爵的槍頭正中菲爾德爵士的胸口,將他從馬上刺了下去。在無比熱烈的歡呼聲中,六個從天而降的身影落在了競技場的中央。貴賓台上,克里昂三世已經倒在了地上。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刺客!陛下遇刺!」丹尼斯?斯坦尼斯伯爵怒吼道。

「保護陛下!來人啊!」

「牧師!快叫牧師上來!」

「抓住刺客,他們在那兒!」

「止住血,把傷口堵住!牧師在哪兒?!」

「天哪!」

「抓住他們!上啊!」

「牧師!牧師!」

周圍全部是喊聲、尖叫聲、怒吼聲,一片混亂。

「哦,不,父親——!」愛田由捂住了嘴,隨即尖叫了出來。

她不顧一切要沖過去,我趕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別過去!」

「放開我!」她尖叫著拼命掙扎,「別拉我!我要過去!」

「呆在這兒,公主!你現在過去幫不了什麼忙!」

「爸爸!爸爸!哦天哪!不——」愛田由哭喊著,「爸爸——!」

一個洪亮的聲音刺穿了混亂,蓋過了現場一切聲音,響徹在競技場中。那聲音充滿了狂熱與激情,帶著一種病態的狂喜。

「飛鷹永在!黑特拉萬歲!」

當那名為首的襲擊者高舉長劍吼出黑特拉王**的口號時,我認出了那張在人群中一瞬即逝的臉,那雙血紅的雙眼,此刻正洋溢著復仇的狂喜和極度的亢奮。

大隊全副武裝的皇家騎士迅速朝場中的六名襲擊者包圍過去。騎在馬上的歐特朗勛爵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菲爾德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有些困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不遠處的襲擊者和四周形成包圍圈的皇家騎士們。

面對包圍著他們的上百名皇家騎士的劍鋒,那六人竟然瘋狂地大笑起來。突然,他們同時躍起,以完全無法理解的跳躍力,越過騎士們的頭頂,直接跳上了一處觀眾非常密集的看台。

然後慘劇上演了。這些恐怖的襲擊者落在看台上密集的平民之中,舉起各自的斧頭、彎刀、長劍瘋狂砍殺,他們的攻擊完全是一股恐怖的鋼鐵旋風,絞殺著四周的血肉之軀,吞噬著生命。那種速度與力量,還有病態的殘忍,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人類身上。老人、婦女、兒童,他們全不放過。平民們瘋狂地推擠著想逃開,立刻發生了大規模的踩踏。慘叫聲、哀號聲、哭喊聲淹沒了競技場,看台上瞬間血流成河。

那名為首的襲擊者跳上了貴賓台下方,正落在年幼的萊安娜公主和維德皇子面前。侍女們尖叫著逃散,只有一名侍女勇敢地撲上去抱住襲擊者,叫公主和皇子快跑。

「不!誰去救救他們?!不,天哪!」愛田由聲嘶力竭地尖叫道。

最近的皇家騎士也還在看台下面,他們正拼命沖上階梯。坐在附近的幾個年輕貴族早已逃的遠遠的,爬上了看台更高處。

襲擊者用手扼住女僕的脖子,把劍伸到她的雙腿之間,然後由下往上,狠狠往上切割,開腸破肚,鮮血和內髒灑落在地上。兩個年幼的皇族呆呆地看著襲擊者干的這一切,已經完全被嚇傻了。襲擊者扔開已經支離破碎的女僕,然後一把抓住小公主的金色卷發,把她提了起來。

我按住愛田由公主的肩膀,捂住了她的雙眼。她癱坐在椅子上,後背靠在我身上,無力地哭泣、抽噎著,滾燙的眼淚沾濕了我的手掌。

年僅八歲的小公主雙腿在空中抽搐著,失禁的尿跡在裙子上蔓延。襲擊者笑著在小公主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舉起長劍,切開了她的喉嚨。然後,他抓起同樣年幼的皇子,同樣微笑著親了他一口,隨後將長劍刺進皇子的胸口,穿透了他,劍尖從皇子的後背刺出來。襲擊者用劍將皇子的身體挑了起來,高舉在空中,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就像是士兵在慶功宴上高舉著一只烤熟的羊腿一般。

襲擊者將長劍一甩,皇子小小的身體就像是一團破布一般飛下了貴賓台。然後襲擊者渾身是血、邪惡地大笑著,將目光投向了我。或者說,是在我懷中的愛田由公主,如今唯一的皇位繼承人。

我下意識地一模腰間,什麼都沒有。靴子里、腋下、腰後,都沒放匕首。此刻我手無寸鐵。我狂亂地四下張望,想找把武器,可是這里是騎士競技賽貴賓看台的公主席位,哪里會有什麼武器。我無比後悔自己沒有在襲擊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將公主帶離這里,而是一直傻傻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大公爵、軍隊將領們都簇擁在皇帝陛下周圍,組成了人牆,離我們有幾十米遠。他們中也沒有人有武器,也沒有趕過來保護公主的意思。坐在公主附近的都是些年輕貴族,他們也都沒有武器,這時都忙著四下逃散。

襲擊者一躍,便落在了我們面前幾步的台階上,動作像一只巨大的青蛙。我下意識的將愛田由公主擋在身後。看台下方,公主的侍衛隊長史坦爵士和一隊皇家騎士在小公主和皇子的位置撲了個空,此刻正沒命地往上趕,可是來不及了,絕對來不及了。如今,擋在公主和襲擊者之間的只有我了。

襲擊者手握長劍,沖我露齒一笑。狂野的神情讓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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