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汀小雨跟在月明、月嫣然的身後,像是一個跟班的小廝。浪客中文網前面兩人則是一身行旅打扮,宛如做買賣的客商一般,悠閑自得。走過熙來攘往的大街,三人不緊不慢,特別是月明父女二人一邊走一邊逛,似乎並不著急趕路。
約麼有大半個時辰後,三個人才慢慢地隨著人流出了城。又走了大約三里地,周圍已經見不到一個路人了。月明三人停住了身形,這時,從路邊的樹林中閃出了一個人影,普通打扮,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從行動上看,一眼便知是一個高手。
「怎麼樣?」月明問道。
「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來人已經是一躬到底,看來是月明安排到此處的手下。
月明一揮手,這個人隨即身形一閃,又隱入了路邊的樹林之中。不大一會兒,林中響起了一陣喧鬧,一輛輛馬車陸續從樹林中出來,在路邊按順序排成了一溜。整個過程只能听到車的動、馬的蹄聲,隨行之人鴉雀無聲,顯示出了這幫人極高的素質。
汀小雨冷眼旁觀,這只車隊約有百余輛馬車,馬車之上都是鼓鼓囊囊,裝滿了貨物,至于是什麼,每一輛馬車都被包蓋的嚴嚴實實,一點都看不出來。但是,從車輪的吃重來看,車上的東西不輕。
所有拉車的馬都是個頭不高的烏騅,這種馬速度不快,但是勝在耐力強,氣力悠長,是長途跋涉的良選。每輛馬車都配有兩個人,這些人都是行腳打扮,但從寬大的帽檐下不時露出的j ng光四sh 的眼楮顯示出了他們的不凡,看來是身兼押送和運輸雙重任務的高手。
「真是好打算,表面上,這清華王不問政事,專好商賈。所經營的賣賣,商團遍及整個大陸,賺取大量的錢財。實際上卻是為其強取豪奪,瘋狂斂財作掩護。看眼前的這一批貨物,大概都是金銀珍寶,稀世之物。這一隊自己是偶爾遇上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每天還有多少隊,每隊都是些什麼貨物,這些貨物都被源源不斷的運往何處……」
對于清華王的所從事的勾當,汀小雨此時已經是心知肚明。而誤以為汀小雨被鎖魂之後,這清華王月明所有的任務往來根本就不再避諱汀小雨,汀小雨儼然就是他最為忠實的手下一般。畢竟,鎖魂術的控制下,即便是這個人想要有什麼自己的想法也是絕對難以實現的。所以這清華王又是白骨教主的月明,對于汀小雨是一百個放心。
見識了這白骨教的種種匪夷所思的斂財手段,汀小雨的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他們的心思縝密,計策高明。而對于他們所聚斂的這些巨額財富的去向,汀小雨始終是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而通過昨天晚上的偷听,隱藏在他們背後的神秘的龐然大物才算是初露端倪。
知道自己的此行一定是押送貨物的同時又身兼護送月嫣然的目的,汀小雨的心里想一探究竟的y 望也是越來越強烈。他也肯定,這隊偽裝成普通商隊的護送隊伍肯定是要前往一處自己所不知道的神秘所在。雖然不一定是白骨教主口中的所謂的彼岸,但是肯定是能夠讓自己接觸到更深一層的黑幕。
整只車隊整裝待發,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靜靜地伏在官道之上。過了不久,一個人跑到了月明面前。
「所有探馬都已經派了出去,前方五十里之內沒有異狀。」此人向月明匯報。听這口氣,這宗貨物非常的重要,這探馬一探五十里,端的是看出了月明對這宗貨物重視非常的。但是汀小雨卻是似乎本能的覺得,他們的此行的路途之上肯定是不會一帆風順。似乎這里邊有著一種詭異的存在。
「出發。」月明沒有任何的多余話語,揮手讓此人退下,自己和月嫣然坐上了一架小巧的馬車,汀小雨則在馬車旁步行。
「難不成這路途當中還當真會出現什麼差池?」汀小雨隨著車隊慢慢地走著。車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汀小雨步行可以輕松的跟上。但汀小雨也能明顯的感覺出車隊的緊張氣氛。隨行一眾人神s 緊張,目光閃動,都似乎是將注意力放到了官道兩邊的茂密樹叢之中。時刻提防著從中跳出什麼對于自己有威脅的人來。
「按照這只隊伍的配備,一般的小毛賊根本不會放在眼里,難不成是……」汀小雨心里不由的閃過一個念頭。整個車隊二百多人,而且全部都是一流高手,對于一些不成氣候的零星小毛賊來說,這簡直就是啃不動的骨頭。真要不長眼的跳出來,純粹就是找死了。
「難不成是這白骨教的敵對勢力?或者說,或者說是白骨教的幕後勢力的敵對方?」一邊走著,一邊沉思的汀小雨不由得感到了一絲激動。自己假痴不癲,裝作被鎖了魂,半真半假的幫白骨教做了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模清白骨教的底細,將它連根鏟除。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對白骨教的了解的深入,真相開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起先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隨著真相的越來越多的出現在汀小雨的面前,汀小雨對于這股勢力的龐大感到越來越發的驚奇。
而且,想要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將其鏟除,真是有點天方夜譚。汀小雨都產生了一種螞蟻撼大樹的無力感。更何況,昨天又偷听了月明父女的一番談話,讓汀小雨了解到了更深的內幕中的內幕,這白骨教竟然還有幕後支持,听月明的說法,白骨教的幕後竟然還有幕後,這個終極幕後竟然連身為教主的月明都不清楚……
這些情況都讓汀小雨的心頭沉甸甸的,不過,將其連根鏟除的念頭卻從來沒有動搖過。害人者,人恆害之,惡人終歸要得到應有的下場,不論你的勢力有多大,也不管你的幕後是尊多大的神。這是汀小雨始終堅信不移的。
剛剛看到的讓汀小雨聯想到的這一點,讓他一下子振奮起來,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的眼前出現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這只是根稻草,卻讓汀小雨看到了方向,看到了覆滅白骨教的希望。不過,這只是汀小雨的一種直覺,但是這種直覺此時卻是讓他心ch o澎湃,表面上毫不動聲s 的他內心里卻是激動而焦急,甚至有些盼望著這種變故快點到來。
車隊辰時出發,午時不停,未末申初便開始找尋地方駐扎了下來。小心謹慎的程度讓汀小雨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的確是有什麼威脅,讓這支車隊慢慢騰騰,裹足不前。但是對方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呢?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汀小雨心里對于這個未知的因素充滿了渴望,帶著一頭的問號,汀小雨沉沉睡去。
一夜無事,第二天,同樣是先派出探馬探路,等到回復無恙後,車隊才慢慢出發,前行緩慢,謹慎異常,壓抑緊張的氣氛較之昨r 更勝。緩慢的如同蝸行速度,高度緊張的如同拉緊的弓弦,無形的壓力如同一塊巨石……這一些讓車隊的每一個人都難受不已,狂躁的情緒像是會傳染,迅速的蔓延到了車隊的每一個人身上。
「格老子的,真是是難受,我都要憋瘋了……」
「龜兒子的,要打便打,藏頭縮尾,憋都把我憋死了……」
「老子真是受夠了,恨不得找人打一架出出火……」
……
一句句如同蚊訥一般的輕語鑽進了汀小雨的耳朵,聲音雖輕,但是里邊所包含的情緒卻是躁動不安,如同引信被點燃的**,下一刻就要爆炸一樣。
的確,戰前的這一刻是最難熬的,壓抑的氣氛,緊張的情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生的無助……都讓人難以忍受,恨不能來個痛快。管他是生還是死。但是話雖這麼說,從表面看去,所有的人都是步履沉穩,氣息悠長,看不出一丁點的浮躁,激動。
看來,這批人不簡單,不說是身經百戰,肯定也是經歷過多次的出生入死。汀小雨不由得暗暗贊嘆,對于白骨教也是高看了幾分。但是在高看的同時,汀小雨的心里也是暗生了一股憂慮,擺在前面的這些白骨教眾都是如此,那麼隱藏在其後的勢力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車隊的行進停了下來,汀小雨正奇怪,前面負責探路的人來稟報月明,說是前面地勢險要,需不需要另擇他路。月明聞訊,下了馬車,在月嫣然的攙扶下,走到了車隊的前面,駐足觀看。
真是好大的一座山,整座山山勢險要,突兀森郁,怪石嶙峋。再加上雲遮霧罩,藤蘿搖曳,更讓人感覺整座山虛無縹緲,深不可測。更為怪異的是,這座山綿延起伏,遮天蔽r ,卻在這大路的前方留有一道山谷,說是山谷,還不如說是一道山縫,它直上直下,如同刀砍斧劈形成的一般,將巨蟒般的山脈一分為二。山谷上方隱隱一線天光投sh 下來,更顯出此處的險要y n森……
絕世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