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個丁甲門總壇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但就在這夜深人靜當中,還有一個房間的燈光依舊未息。房間中的兩個人正在秉燭夜談,興致絲毫未減。兩個人正是賈全與肖闊海。
「此次宗中對于苦海的行動可以說是初見成效,這接連端了他們的好幾處舵口,也算是傷了他們幾分元氣,出了我們這一段時間的惡氣。最近這段時間並沒有見到苦海那邊有什麼明顯的行動,也不知道是苦海暫時的收斂還是在醞釀什麼大的反擊。不過,即使他有什麼打算,相信在我們的眼線的嚴密監視下,這些殘兵敗將、小魚小蝦們也先不起什麼大浪……」
肖闊海的語氣中明顯的有一種自得的情緒,畢竟這r 月真宗的蹈海行動中也有著他們丁甲門的身影。即使面對上善賜福使,語氣中也是有著一種自矜在里邊。同樣,這也可以看做是他肖闊海的一種表功的形式。
「肖門主看來是信心十足啊,看來是這錦華城附近的苦海組織肅清的差不多了。肖門主這是高枕無憂了啊。不過依我看,這苦海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的平靜,肯定是在預示著暴風驟雨即將到來。肖門主還是早作準備。」對于肖闊海的內心所想,賈全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雖然是當前取得了一定的優勢,賈全卻是沒有昏了頭腦。
「我這一路行來,看到我真宗門下處處欣欣向榮,各項工作無不進度神速。我這心中也是高興。不過,這苦海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這里邊肯定是有蹊蹺。因此,我走了一路,囑咐了一路。此番到了我丁甲門同樣也是一番新的氣象,不過,敵寇雖然潰不成軍,但我一方也應該嚴陣以待,未雨綢繆啊。可是不能在這最後的關頭出任何的岔子……」
「賈兄放心,兄弟省的。我這早就做了準備了,雖說如此,還是要謝謝賈兄的提醒。」肖闊海同樣是人j ng一個,他哪里听不出賈全話里的意思,自己的年紀不比賈全小多少,但是被人教訓的滋味可是不好受。不過,雖然是自覺言語欠妥,但是肖闊海在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
「肖門主太客氣了,你我都是為宗主做事,還分什麼彼此。這謝字還是不必了。」賈全何等的老道,同樣是見好就收,自己的言語已經是起到了敲打的作用,賈全的這邊也就開始偃旗息鼓,話語間沉默了下來。
「賈兄這一提醒,我倒想起了這樣一件事。前幾r ,我丁甲門對于苦海的清剿行動,可以說是大獲成功。光是俘獲的苦海成員就有六十多名,當時,我本想將這些俘虜解往宗門,但是不知道當時自己這心里就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就順便將這六十幾個人做成了人偶。此舉未曾請示上面,屬于擅自所為。以後在宗主面前,賈兄還請多替小弟遮擋一番……」
就在肖闊海說出將苦海被俘的六十多人活生生的做成了人偶的話時,窗外的假山後,一條跟黑暗融為一體的黑影的身體不易察覺的顫動了一下。房屋內,賈全的視線也由于屋外的人影的顫動而轉向假山的方向。良久,不見有什麼動靜,賈全才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不知道賈兄對于小弟的此舉是否認為考慮欠妥啊。小弟這也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苦海的人自相殘殺,我丁甲門豈不是落得個坐享其成,況且這些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輩。較之我門中的其它人偶,攻擊力高出甚多,用來抵御外敵可是首選啊……」肖闊海並沒有感覺出窗外的動靜,同樣,對于賈全的一瞥也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只是將自己的設想向賈全和盤托出。
「肖門主客氣了,肖門主此舉甚是妥當。要知道,這些俘虜解往總壇也是需要總壇想辦法處理的,自己將他們消化掉豈不是省了總壇的麻煩。相信宗主他老人家肯定也是會這麼認為的,肖門主就不要將此事掛懷。還是將宗中的任務放在首位吧。何況,肖門主這邊的人偶供應一向是充足的……」
「對了賈兄,這說到宗門任務,我手里的幽靈水晶石的存貨可是不多了,不知道,這震山派、坎通派兩派的兄弟們找到了新的礦脈了沒有啊?如果沒有後續供應,我丁甲門的這些人偶的制作,可是要停工了。這之前我派去的人可是索要多次都沒能帶回來多少,按照現在這個速度,我手中的這些只能支持十天左右的用量了……」
「呵呵呵呵,肖門主這下可是問對了人了。如果你問別人有可能還得不到最新的消息,這問到了我,可真是巧了。前兩天,我剛剛遇到過震山派、坎通派兩派的兄弟,他們這次可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礦脈,這個礦脈之廣、蘊藏量之豐富,不說是你丁甲門,就是我r 月真宗敞開來用,百年之內,供應量是應該沒有問題了……」
「哦,真的有如此的幸事。這真是我r 月真宗的福分啊,天佑我r 月真宗,天助我r 月真宗啊。我真宗如果再不發達,可真是有悖于老天的佑護啊。哈哈哈……」听到這麼一個好的消息,肖闊海同樣是興奮不已,因為這種幽靈水晶石同樣是對于他們丁甲門有著至關重要的用途。
賈全、肖闊海二人對于剛剛說到的這個幽靈水晶石的事情似乎是非常的高興,兩個人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在夜深人靜的院子中顯得尤為刺耳,如同厲梟夜啼,人心魄。
假山之後的人影似乎也被兩人的話給提醒了。慢慢地將身影徹底的同假山融在了一起,最後徹底的消失在了那濃濃的黑暗當中。
不久之後,在已經被夜s 所包圍的白天汀小雨三人所來過的那個神秘的院落當中,那個黑影慢慢的在院子當中浮現。院中的那詭異的一幕仍然是在持續著,一眾人偶們根本是不知道疲倦為何物,依舊不知疲倦的各行其是。c o刀掌勺的,婀娜曼舞的,吹拉彈唱的……不過這一切卻都是被黑暗的夜s 所包圍著,顯現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個黑影不用問,當然就是汀小雨了。當他听到了賈全同肖闊海的談話之後,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神秘的所在,如果說在白天還是單純的好奇、憤怒、厭惡的話,這個時候已經是知道了真相的他心中剩下的就是只有巨大的悲痛了。第一個院子在剛才已經是查看了一遍。那些個靜靜的躺在廂房里的尸體根本是同一般的尸體毫無不同。
即便是汀小雨仔細的察看,也沒有查看出任何的異常。而且苦海中人全部都是從普通的百姓中來,同樣是沒有什麼特異的地方。不過,那已經是不可能復原的遍布全身的傷口卻是說明了一個事實,他們都是經過了惡戰之後,才被擄掠到此。這也就證明了他們的身份,是苦海被俘的兄弟。
但是,不論是汀小雨如何的探查,這些個苦海的兄弟卻是生機皆無,這也是告訴了汀小雨一個事實,這些人生命已逝,眼前已經是一具具毫無生機的尸體了。但是讓汀小雨憤恨的恰恰就在于此,斯人已逝,緣何尸首卻是還不得安寧?這丁甲門到底是有著一種什麼樣的惡毒手段。
第一層院子探究無果,汀小雨不得不又來到了第二層院子。眼前的這一切雖然是在白天已經是見過,但是在這夜s 當中的這一具具行尸走肉給汀小雨的感覺卻仍然是鬼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栗。沒有了指揮,沒有了他人的c o作,這些個人偶對于貿然出現的這個黑影視而不見。
滿院子的行尸走肉,滿院子的呆滯木訥,同樣是滿院子的可憐的人。這些個人偶的來源應該同樣是來自普通的百姓當中。而且這些人偶全部都是一些青壯年,並沒有什麼生老病死的跡象。死後還不得安寧的他們就如同上足了發條的傀儡,不知疲倦的重復著一個個的動作。
心有不甘的汀小雨想要解救他們,但是不論是他如何的去干涉,去阻止,那些人偶卻是始終都沒有停止的跡象。而汀小雨又不敢用強,雖然是尸體,但是汀小雨同樣是不肯褻瀆他們這留在人間的最後的皮囊。汀小雨觀察了,逡巡了半天,同樣是毫無所獲。那麼說的話,最後的結果應該是在肖聰所說的那個醫人院中了。
「不知道這種所謂的幽靈水晶石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能夠把人變成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看來也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如果找得到的話,絕對是不能再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免得再荼毒更多的人……」望著隨後的那個神秘所在,汀小雨此時已經是打定了主意。
求絕世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