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你怎麼不吃啊,你不餓?」趙劍嘴里塞滿了食物,吃的正香的他忽然發現汀小雨根本沒有動,不由得非常奇怪。他自己現在不是一般的累和餓,可以說現在的他的眼里除了桌子上的吃食之外,根本是沒有別的。也正是因為挨著他坐的汀小雨眼前的沒有動過的豆花,果子吸引了他的目光,才讓他順帶著發現了發愣的汀小雨。
他的問話同樣引起了賈全的注意,但是賈全跟趙劍的關注點卻是不同,賈全的目光朝汀小雨看來,雖然是汀小雨趕忙收回了自己盯在陳泰身上的目光。但汀小雨的這個舉動卻是落在了賈全的眼里,順著汀小雨的目光,賈全看了陳泰幾眼,進入賈全眼楮的陳泰卻是一臉的和氣,一臉的笑容,跟平常所見的和氣生財的商販根本是沒有什麼兩樣。賈全卻是沒有看出什麼。
「陳泰他們在這里干什麼,應該是同之前襲擊噬魂教、震山派、坎通派一樣,想要對丁甲門下手,但是這到底下手了沒有,看眼前的情形,是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啊?卻不知道陳泰他們認不認識賈全,這r 月真宗的上善賜福使可不是白給之輩,眼前來了這麼一個賈全,可是一個難以對付的高手,如果在他的眼皮底下動手,肯定討不到好處……」
想到這里,汀小雨的目光不由得朝著四周又看了幾眼,但是這幾眼卻是不那麼明目張膽的了,汀小雨也是怕自己的反常表現引起賈全的懷疑,自己倒是沒有什麼,關鍵是怕苦海那邊遭到賈全的威脅。這一路上,汀小雨卻是已經著實感覺到了賈全的身手的十分的不尋常。
四周的賣饅頭的攤販,賣包子的攤販……圍著他們早起進城的農民,錦華城的早起遛彎的市民……全都毫無異狀的在吃著自己的早點。但是這一切落到汀小雨的眼里,讓汀小雨感覺,看這些愈發是平常的人愈發像是苦海的成員。「也許是那把鋤頭,那柄柴刀,那饅頭底下,那包子的籠扇當中……都有著對付丁甲門的武器。」
「萬一動手的話,我只能從旁協助了,希望出其不意的能夠傷到賈全。如若不然,陳泰這方面應該是沒有一個是賈全的對手……」汀小雨不由得有些著急,表面上他雖然是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碗里的豆漿,此時的他思緒萬千,根本拼不出嘴里所喝的豆漿的味道。眼前出現的苦海中人讓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但是他也迅速拿定了主意,萬一動手,將會拼力協助陳泰他們阻擊賈全,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對,看來他們應該是行動完成了。」汀小雨的心隨著這個念頭的產生一下子放了下來,雖然是表面上聲s 不動,但是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因為他看到了旁邊幾個喝豆漿的都起身了,付錢的同時,一個個帶著笑意的眼神非常隱蔽的沖著汀小雨飛了過來。這些個吃飯的果然不出汀小雨的所料,竟然都是天支壬組的成員,應該都是在陳泰的帶領下,前來圍剿丁甲門的。
而現在,他們一個個付完帳,拿起屬于自己的東西,或是竹筐,或是柴擔,或是獨輪推車……便慢慢地消失在了街頭巷尾。他們的離去應該是預示著行動的結束,汀小雨一下子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緊繃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應該是丁甲門在劫難逃,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了……」
此時朝陽東升,早晨的陽光慢慢的驅散了淡淡的晨霧,臨街的店鋪、門面也開始有了動靜,錦華城開始醒來,又開始了它一天的喧鬧。三個人慢慢地吃完了飯,付了帳。此時的趙劍總算是緩過了這股勁來,不過,那種讓人難以抗拒的瞌睡感卻是慢慢的襲來,特別是在吃飽之後,這種昏昏y 睡的感覺尤為強烈。此時的趙劍恨不得早點進入丁甲門的總壇,沒有別的要求,睡上一覺就是現在的他的最大的奢望了。
約莫著丁甲門中的人應該起來了,賈全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了丁甲門總壇大院的門前。汀小雨並沒有回頭,但是身後遠處的一切都清晰的反映在了他的腦海里,所有的賣豆漿豆腦、燒餅果子、饅頭包子的人現在都已經消失了,唯獨留下了一個個空空如也的攤位和幾個應該是不明/真相的正在吃早點的客人。看來是任務已經完成。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浮上了汀小雨的嘴角。
賈全和趙劍並沒有注意到汀小雨所注意的這些,因為他們兩個已經是被另外的異常所吸引,而這種異常也是讓他們原本平息下來的不安再一次的翻騰起來。因為,此時的丁甲門總壇所在的府邸依舊是大門緊閉,雖說現在還不到r 上三竿的時分,但是時候卻是已經不早了,眼前的這所巨大的府邸卻是聲息皆無,在這個生機蘇醒的早晨透出了一種不尋常的死一般的寂靜。
「砰砰砰……」看到賈全有些不耐,趙劍隨即上前拍打門環。巨大的銅質門環撞擊著同樣是銅皮包裹的顯得金光閃閃的大門,撞擊的聲音在早晨這個寂靜的時刻還是顯得非常的突兀,聲音也傳出很遠。半晌,卻是沒有見到有人來開門。趙劍望了賈全一眼,又一次上前拍到,這一次卻是又多用了幾分力氣,卻是出乎趙劍意料的是,緊閉的大門隨著他的叩擊竟然開了一道縫。
「咦,這幫馬大哈,怎麼連門都沒關?」趙劍看著隨手而開的大門,不由得嘟囔了一句。身後原本神s 已經不是非常淡定的賈全卻是臉s 突變,他身形一晃,繞過了趙劍,從大門的縫隙中閃進了院子。賈全的舉動讓趙劍不由得一愣,這賈上使怎麼突然又變了臉了,難道自己剛才做錯了什麼。趙劍反倒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
趙劍雖然疑惑,但是卻是不敢怠慢,他同汀小雨也隨之沖入了院子中。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兩個人一下子收住了腳步,院子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大約有十幾具尸體,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丁甲門的弟子。賈全正在挨個查看他們的死因,此時的賈全的臉s 著實是難看之極。此時的賈全的心里真是翻江倒海,惡心的就像是吃了屎一般。
「自己原本就已經料到苦海的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丁甲門總壇,誰知奔跑了一夜,臨到頭來卻是被苦海給耍了一個大頭。都已經到了,卻還是自作聰明的在外邊優哉游哉的吃了一頓早飯,如果這件事傳將出去,自己這上善賜福使的臉可就是算是丟盡了。眼前的這些尸首全部都是用內力震碎肺腑而死,身體外邊出血極少,所以自己在府邸之外並沒有問到血腥之氣。應該還是突然襲擊,但是,丁甲門的那些人偶呢,肖闊海引以為傲的人偶呢?這丁甲門總壇不應該就這樣毫無聲息的被滅了啊……」
心中就如同是翻江倒海一般,此時的他好像是真的失去了判斷,心中是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理起。再加上賈全的臉上滿是瘋狂之s ,他整個人的氣勢就像是隨時要殺人一般,讓趙劍看了不由得心驚肉跳。賈全像是瘋了一般,如同是一陣狂風,瞬間就將丁甲門的總壇巡視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所有的院落,房間中除了死人就只有死人。但是,血的顏s ,尸體的僵硬程度卻是明確的告訴了賈全,襲擊只是剛剛結束不久。
實際上,當賈全三人趕到丁甲門總壇的時候,壬組的襲擊正在掃尾,而陳泰他們則是負責外圍的j ng戒與阻擊。如果賈全毫不遲疑的沖進總壇,應該是能夠同壬組的人踫面,當然了,陳泰也不會讓他如此順利的進入到丁甲門的總壇的。但即便是那樣,賈全或許還可以救下幾個殘兵敗將。可是賈全卻是停了下來,坐下來吃了一頓早飯,這同樣是讓陳泰他們松了一口氣,得以從容退去。
賈全何等的人物,雖然是沒有看到陳泰他們。但是整件事其中的關節卻是一想即通。此時他的臉卻是漲得通紅,就連眼楮也是被鮮血沖的通紅,真正的一個血灌瞳仁,殺氣盈天的狀態。苦海的接二連三的襲擊真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單再樂賈全的臉上,此時賈全的心情應該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滋味。
遍地的死人,找不到一個活口。尋遍府中,毫無結果的賈全抱著最後的僥幸心理,朝兩天前肖聰帶著兩個人參觀過的盛放人偶的院子沖了過去。賈全心存僥幸,大概是期望丁甲門眾能夠依靠人偶的變態與強悍抵擋住苦海的攻擊,能夠將這個神秘的院落變成他們最後的堡壘。但是,整座府宅的死寂卻是預兆了一個不好的結果,事情真的能朝著賈全所期望的那樣發展嗎?
求絕世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