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辭深知這一吻,除了他孩子式的賭氣,什麼也沒有。()(成都小說網︰手打)
氣得要死,卻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
一遍遍告訴自己,自己還要靠他這張臉來吃飯,才生生壓下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只是心里的火,卻怎麼也壓不下。
「既然有了,那應該不介意多幾次了?那兩場吻戲你給我乖乖拍好,不然咱倆一並算賬!」
恨恨的甩下這句話,她拎起包就走,其後再見面,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她就越發火大,除了做好自己該做的,根本不想多搭理他一句。
而姚暢偏又是個自小受寵慣了的主,她既是對他愛理不理的,他又有什麼可稀罕的,要他放段主動求和,簡直做夢!
兩人之間惡劣的關系一直持續到他進組,及至他都去意大利拍了一趟外景回來,冷戰還尚未結束。
「我說晚辭,你家姚暢這幾天情緒不對啊,像是在鬧什麼別扭——听說本來在意大利的時候就有點苗頭了,哪知道回來以後變本加厲的,拍戲的時候還好,一下戲那個脾氣大得很,一點都不搭理人,也虧得是鏡頭下面他表現還不錯,工作上也能吃苦,所以導演組那邊倒還容忍著,但是再這樣下去,對他可沒好的,還是一新人呢,你探班的時候得勸勸!」
這一日,倪斯嬈約了顧晚辭吃麻辣小龍蝦,一面吃,一面就開了口說起了昨天去劇組采訪的見聞。
晚辭听了一個頭變做兩個大,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他愛咋咋滴,我才懶得管!」
倪斯嬈笑著打趣,「是誰自詡自己成熟冷靜理智又大方的?瞧瞧,才多大點兒事,記恨到現在。還說姚暢孩子脾氣呢,你現在難道不是?其實算來還是你佔了個大便宜呀,純情帥哥的初吻哪——我怎麼就沒這個福氣啊!」
晚辭作勢就要掐死她,心里卻也明白自己跟姚暢嘔的這場氣實在是太幼稚,明明知道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屁孩,跟他計較什麼,說來,也的確是自己踩了雷區先笑話他的。要真為了這事耽誤工作毀了這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那她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既是想通了,便打定了主意去探班,倪斯嬈巴不得有人陪她一起跑劇組,于是在一旁不停攛掇著打鐵趁熱就現在。
晚辭一看時間的確還早,干脆連小龍蝦也不吃了,拉著倪斯嬈跳上車子就往劇組開。
兩個人都興致的,並沒有想到此時的姚暢,正在鏡頭面前苦不堪言。
「停!」導演又一次皺眉喊停。
縱然對面是賞心悅目的帥哥,但經歷了那麼多次的NG,又還是面臨這樣一種尷尬的情形,女主角林格霏的臉上無論如何都不好看,輕哼了一聲便冷著臉坐到一旁休息,徒留姚暢一人站在原地。
副導演走上前來,開口道︰「怎麼回事啊你,這一小段吻戲都重拍多少次了,你要不一臉視死如歸親不下去,要不親下去了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虐待你,拿頭母豬當林格霏呢!」
姚暢臉色不太好,卻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因此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副導演看了一眼他眼楮里面的紅血絲,心里也知道他的表現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去意大利取景因為資金和進度的關系趕戲趕得厲害,而那一段他的戲份又最重,算下來一天當中連四個小時都睡不滿,可他也沒多抱怨一句,盡力去把導演組的每一個要求都完成好,回來以後又馬不停蹄的接著投入拍攝。
思及此,那副導演也放軟了些語氣,「姚暢,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很累,好好調整下,總不能讓那麼多人陪你一起耗下去是不?實在不行你就閉上眼楮,把林格霏想象成你喜歡的人,親下去完事,怎麼樣?」
副導演的話音剛落,就見姚暢忽然一臉見了鬼的神情,他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姚暢?」
姚暢回過神來看他,眼中還有尚未褪去的不可思議和驚魂未定,又定了兩三秒鐘,他忽然開口︰「陳導,可以歇會兒嗎?」
那副導演看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估計也是入不了戲,又看時候也不早了,反正今天的戲也只剩這一場了,遂和導演一商量,干脆收工明天再拍。
姚暢沒心思去吃東西,一個人回到賓館,去到浴室沖了個澡,卻也沒能把心底的驚疑沖走。
在那副導演說,把林格霏想象成他喜歡的人親下去的時候,他腦子里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竟然是顧晚辭的臉,真是活見鬼了,怎麼可能?!
「叮鈴——」
剛拿了塊浴巾裹住腰,門鈴響了,他以為是統籌指派小弟來送通告單,也沒在意,一面走過去開門,一面拿了塊毛巾隨手擦著頭發。
門打開了,門里門外的兩人俱是一愣。
姚暢有些仲怔的看著先前在他腦子里面大鬧天宮的女人如今就這麼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而顧晚辭則是費力的把眼楮從他流暢堅實還掛著水珠的上身移開,然後力持淡定的綻開笑容,「不讓我進去嗎,我帶了小龍蝦給你吃。」
姚暢「哼」了一聲,側開身讓她進來,「之前不聞不問,現在又來獻什麼殷勤?」
話一出口,自己才驚覺這話說得有多像怨婦,好在她忙著張羅吃的,也沒在意。
待她張羅完畢,一回頭就見他正盯著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近乎完美的身材,微濕的黑發,她心想,還好倪斯嬈找導演溝通稿子去了,不然見了這香艷一幕,不獸性大發上下其手才怪。
她從衣櫃里扯了件浴袍給他,「空調開著還是蠻冷的,別著涼了。」
他配合的穿上,冷不丁的開口︰「今天拍吻戲的時候我一直過不了。」
她微微皺眉,「最後呢,過了沒,導演有沒有生氣?」
「最後也沒過,導演說明天接著拍,換你你生不生氣?」
她沒有說話,開始思索該怎麼應對這局面,卻听見他的聲音忽然又響起——
「導演說,讓我把林格霏想象成我喜歡的人,然後吻下去完事。」
「嗯,主意不錯,你可以試試。」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應著。
「所以現在,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他盯著她,一步一步靠近。
「什麼?」她抬頭,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她近在咫尺。
他沒有說話,盯了她兩三秒,然後下定決心似的一閉眼,唇就貼了過來。
顧晚辭又驚又怒,一次也就算了,還來?!
死命的推他,卻被他牢牢鉗制著,動彈不得。
他顯然為了這一場吻戲做了很多功課,此刻將理論搬到實戰場上,雖算不得游刃有余,但比之第一次的莽撞生澀,已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晚辭掙不開他,又氣又怒,當下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一發狠便咬了下去。
姚暢吃疼,松了力道,她趁機推開他,反手狠狠一抹自己的唇,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姚暢,你發的什麼瘋?不想活了是不是?!」
唱晚第三十回(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