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寵-病王的毒妃 057、討好

作者 ︰ 側耳听風

李平果真守承諾來了七王府,身邊沒帶一個人,且一身驛館小廝的衣服,偷偷模模的順著七王府的後門閃了進來。

秋意濃,花園里的花花草草都落敗了,琉璃瓦的亭子金雞獨立,看起來很是孤寂。

靠著亭子的欄桿,岳楚人抱著雙臂上下的打量眼前李平的造型,十分之意外。

而且剛剛護衛帶著他走進花園,他直接刷的一下從幾十米外躍到了這里,完全飛進來的,沒想到他的武功還這麼高。

也不知道和小蒼子一比誰高誰低。

「忠親王這造型別具一格啊!」掃了好幾圈,岳楚人怪聲調侃。

李平卻毫不在意,甩了甩灰色袍子的下擺,然後在石椅上坐下,看著岳楚人面帶笑容,「在下信守諾言來還債了,七王妃請問,凡是知道的,在下定當盡數告知。」

「嗯哼,痛快。」岳楚人點點頭,在欄桿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笑意盈盈,「我很想知道、、、、你那愛姬為啥還是處子?你不行?」眨了下眼楮,岳楚人表現的十分八卦。

李平臉頰僵了僵,轉開視線看向別處穩定了下情緒,隨後平靜道︰「既然七王妃已經知道了,那在下就坦白,其實靚兒、、、靚兒也是那巫教中人。」

挑眉,岳楚人微微傾身不眨眼看著他,「真的?什麼身份?」

李平點點頭,「她只是個普通的聖教子,哦,就如同那侍女小蝶一樣,在巫教中是第五等教徒,也是最低等級的教徒。」

「還有五種等級?看來這巫教規模很大嘛!」扯了扯唇角,岳楚人有所了解。

「是,而且因為等級的不同,低級的教徒是沒有資格見高級的,而且對教中之事也不了解。」李平果然知道的很多。

「你也是巫教的?」挑著眉尾看他,岳楚人很奇怪他為啥知道這麼多。

李平笑笑,細長的眼楮泛著瀲灩的光波,「不,之所以了解這麼多,都是通過靚兒。她雖是聖教子,但是她是我的人。她之所以還是處子,那是因為,入教之時曾吃過童保丸,一個神秘的聖教姬賜予。而這童保丸的作用便是保證處子之身,若是、、、、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岳楚人擰眉,「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昨日看那靚兒除了中了綠梓蠱,也沒別的不尋常啊。

李平搖搖頭,「應該是真的,因為曾有聖教子在沒解童保丸之毒時與人而死的事情發生。」

「看來還挺邪門。」轉了轉眼楮,岳楚人覺得不盡然。她的眼楮和嗅覺很少出錯,盡管這身體有些虛,但是應當不會出錯。

「靚兒為我做事,一直小心翼翼。王兄的寵姬就是巫教中的聖教姬,是王宮中所有巫教中人最有權力的。她發現了靚兒為我做事,便用聖蟲懲罰她,所以靚兒才變成那個樣子。」李平平靜的說著。

「看出來了,她中了蠱毒有一段時間了。」根本不是他所說的來到大燕之後。

「是,差不多有兩個月了。後來在偶然間我听說了七王妃你的名字,他們說你是教中的叛徒,並且可能是聖教督等級的人。所以,這次走訪大燕,我便請命王兄,特意帶著靚兒前來。」李平對自己的決定感到相當的滿意,鋌而走險卻成功了。

「聖教督?那是哪個等級的?」她還真想知道他們把她定為幾級。

「僅次于教聖。」李平沉靜的說道,而且他也相信岳楚人絕對是那個實力。

「教聖是巫教中最高的高手?」聖教督?名字還不錯。

「是。教聖行蹤成謎,就連聖教督都很少見過他們。靚兒至今也只是見過兩個聖教姬而已,一個是王兄的寵姬,還有一個是忠域元帥麾下的左將軍。」李平爆出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消息。

岳楚人一詫,臉色平靜的看著他,「真的?」閻靳的部下?

「我不會亂說,這是真的。」一身平凡的衣服,可是穿在他身上卻很不平凡。

「他們的水確實夠深的,居然滲透到了閻靳的身邊。」一定得告訴他。

李平點點頭,「他們如何得知你的身份我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都是何等級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憑借你的實力,想必他們不會奈你何。」

「嗯哼,這話說的很對,抓了幾個殺了幾個,還有幾個沒出現。」攤攤手,岳楚人笑得無謂。

李平翹起大拇指,這番舉動不免有些刻意恭維的嫌疑。

岳楚人笑笑,眼角眉梢蕩漾著得意,「你身邊那幾個侍女都是巫教的,可是卻在監視你,為什麼?」

「因為她們是王兄特意派來的耳朵和眼楮,專門看著我,還有接近七王,五王。」李平挑挑眉,眉宇間蕩漾著一股風流氣韻。

「那個小蝶想接近小蒼子,你當時為何還要順水推舟?」他這可是有看戲的嫌疑。

「因為想借七王妃的手殺了她啊。」十分簡單的回答。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還真是讓豐延蒼猜對了,借刀殺人啊。

「雖然你可能會有小小的失望因為我不會殺了她,不過,你也可以高興一下,因為從此後你不會再見到她了。」敲擊著木質的欄桿,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多謝了。不知七王妃何時再動動手,把另外兩個也處理了?」不用說,李平那是相當之高興。

「那就要看她們何時露頭了,看起來她們在驛館很安逸。」敵不動她不動。

「那簡單,我可以鼓動一下,保證她們很快的就跳進七王妃的網中。」奉承的詞語很得岳楚人的心。

「听說,你想將南王取而代之?」這小子借刀殺人的招數玩的不錯,岳楚人很欣賞。

李平笑,笑得很大聲。搖搖頭,他長舒口氣道︰「他輕信巫教,將整個梁京弄得烏煙瘴氣。相較于梁京被巫教取代,還不如落在我手上。不過我斗不過他們,所以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由大燕取代勝算更大。」喝了一口石桌上的涼茶,李平說的坦然。似乎他和南王之間的恩怨還不止這點,只是他不想說。

岳楚人挑眉,「真心?假意?」這人說話得五五分開來听。

「真心,大燕有七王妃這等高手,自然真心,不然會死的很難看。」想想他連普通的聖教子都斗不過,更何況岳楚人這聖教督級別的。

「你這奉承我愛听,既然你都無心王位了,那接下來打算做什麼?」總不能做大燕的奸細吧?

李平搖搖頭,復又點點頭,「昨日我陪著靚兒直到夜半,她說很想過坐看雲起靜觀日落的生活,或許,我會消失。」

「好計劃。你若是繼續摻合,難保會死在我手里。我不喜歡殺人,所以現在該撤就撤。不過你最好不要在大燕境內消失,待得你們回去時在南疆境內‘暴斃’。」做了個一刀殺的動作,岳楚人覺得她這主意好。

「嗯,我會考慮七王妃的建議。」點頭,李平聰明的不反駁。

「你還知道些什麼?若是沒有了,那請回吧。」不客氣的送客,她沒那麼多時間陪著他磨牙。

「好吧,七王妃既然不肯留在下吃頓飯,那在下只能回驛館吃山珍海味了。」站起身,一身布衣風流倜儻。

岳楚人撇嘴,「吃吧吃吧,什麼值錢吃什麼,反正吃的也不是我的。」

「在下定听從七王妃的寶貴建議。」拱手施了一禮,李平順從。

哼了哼,岳楚人斜睨了他一眼,「你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不過卻也有好處,扎不透。」走出亭子,岳楚人嘲諷。

走在後的李平輕笑,「多謝夸獎。」垂眸,看著小路兩邊碼放整齊的黑色石頭很好奇。

「勸你不要動那石頭的主意,踫到了你會很慘的。」腦後好像長了眼楮,岳楚人風涼的警告。

「呵呵,七王妃這種高手就是不一樣,這府里居然有這麼多玄機。」果真等級高。

「玄機多著呢,若是好奇,忠親王可以試試半夜闖進來,相信你能見到更多。」抱著雙臂慢悠悠的走,岳楚人提個好建議。

「多謝七王妃邀請,不過夜半時,在下一定會陪著靚兒。」好男人。

抿嘴,岳楚人對這李平倒是高看了一眼,在這個時代,像他這種男人很少見啊。盡管面相長得不討喜,不過心藏得深,待得模清了會發覺這人在某些方面還成。

「誒,對了,忘記問你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昨日隨你進宮回到驛館就消失的淺褐色眼楮的女人是誰?」回頭掃了他一眼,忘記問這個了。

「在下還以為七王妃知道她是誰呢。她是昨日一早才到達皇城的,奉王兄的命令而來,具體做什麼在下不知。」搖搖頭,他是外人,又怎麼知道。

「忠親王誠實守信,我送你一點小禮物以表謝意。」輕吹了一聲口哨,落敗的花草間,一個黑影咻的射出來,好似長了眼楮一般直奔李平而去。

李平動作極快,腳不沾地的向後飄開一米,剛剛他站過的地方,一只貓一般大的野鼠上半身抬起以兩只腳站在地上,瞪著灰溜溜的眼楮瞅著李平。

「這是、、、老鼠?」長得這麼大,居然還懂得雙腳站立,而且看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完全一個‘小人’。

「這個送給忠親王啦,一定要好好對待,不然它生氣了可是會鬧得很大的。」其實岳楚人是要野鼠在驛館探探情況,事實與李平所說的是否一致。這任務由金雕來做其實更好,只是它太龐大顯眼了。

「七王妃的心意在下心領了,我看還是、、、、」李平明顯不想收,這玩意太丑了。

「不行不行,它已經知道從此後要跟著你走了。所以就算你不要,它也會跟著你回驛館的。」笑得得意,她的東西可听話了。

「好吧,不過它殺傷力幾何?」這麼個玩意兒,和狗斗一斗應當能贏。

「能咬死一頭狼。」眨了眨眼,岳楚人滿身自信。

「哦?那這個禮物在下收了。」一听這個,李平笑開。

抿嘴,岳楚人抬手,「忠親王請吧。」

「咱們後會有期。」李平拱手躬身,隨後邁開大步順著來時路離開,碩大的野鼠跟隨在他身後,雖其貌不揚,但機靈萬分。

目視著李平的身影消失,岳楚人猛的提起裙角撒腿就跑。

一陣風似的跑回望月樓,過快的速度使得正在擦地的叮當都沒看清她的身影,只是眼前一閃,人就已經進入了偏廳書房。

在書桌後坐下,岳楚人一手鋪紙一手拿炭筆,速度奇快的畫畫。

閻靳的軍中有巫教的人,而且還是個較于普通人來說的高手,她得趕緊告訴他,若是出事兒那就是大事。

「王妃,戚峰護衛來了。」叮當的頭從門口冒出來,看著書桌後奮筆疾書的岳楚人小聲道。

「讓他進來。」頭也不抬,岳楚人淡聲回答。

「哦。」很好奇岳楚人在畫什麼,眨了眨眼楮叮當收回了腦袋。

不過片刻,戚峰從外走進來,銳利的視線自書房劃過一圈,最後固定在書桌後的人身上。

「王妃,屬下從護國寺回來了。玉林大師有言,義診之事一切听憑王妃做主。不過,玉林大師又說,王妃您答應的那十只貂兒,什麼時候兌現。」瞧著岳楚人埋頭奮筆,戚峰一字一句道。

「貂兒?那個老和尚,佔便宜的事情永遠不會忘。下午就讓府里的人送去,免得沒完沒了的討要。」嗤之以鼻,岳楚人頭也不抬,卻不礙她罵人。

「是。王妃,近幾日屬下沒有見過書生張,需不需要屬下去看看?」戚峰其實擔心那書生張不辦事。

「不用,他已經網羅了近五百個乞丐了,年不過五十,有的身體有些小缺陷,不過不礙事。」丐幫正式成立,盡管現在規模很小。

「他的動作倒是很快。王妃,皇城內有幾個地點很好的鋪子,屬下已經查看過了,王妃何時去看看?」正好前幾日的義診特別成功,趁著這個勢頭藥行開業,借著好東風,萬事大吉。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岳楚人抬頭看了戚峰一眼,「你先去把皇上賞賜來的那些東西的標志刮掉,然後轉手找個黑市賣了。用那個錢盤下鋪子,這次不能用小蒼子的錢。」小蒼子搭了不少的錢,皇上送來的那些廢物放著又礙眼,一定得想辦法賣掉。

戚峰哽了哽,「王妃所言是真?」賣皇上賞賜的物品?岳楚人是第一人啊!尋常人都是擺在家里顯擺的,誰會賣了?

「當然。那些廢物放在家里擺著能干嘛?用在該用的地方才是真。趕緊著手去做,然後盡快賣了,鋪子得盡早盤下來。」放下炭筆,岳楚人把桌子上的紙張依序折起來,找了個大信封塞進去,隨後從桌子後走出來。

「你先去一趟將軍府,把這個交給閻蘇,要她盡快派人送到閻靳那兒。對了,這事兒不許讓小蒼子知道,听見沒有?」微微睜大眼楮,她的臉看起來便充滿了殺氣。

接過信封塞進懷里,戚峰點點頭,「屬下謹記,請王妃放心。」話落,轉身離開。

岳楚人長舒口氣,豐延蒼不喜歡她與閻靳通信,所以就由閻蘇來送吧。

返回樓上,本想再睡一會兒,結果剛躺在床上,叮當便蹬蹬蹬的跑上樓來,「王妃王妃,宮里來人了。」

「宮里?沒完了是不是?早上剛來過,這中午又來了。」坐起身,岳楚人瞪眼冷叱,嚇退了叮當欲拽她的手。

叮當咽了咽口水,隨後道︰「一般的時候皇上有賞賜,咱們都是要進宮謝恩的。可能是王妃您沒去,所以才來找您的吧。」

「靠,送了東西還得看著我去謝他,那當初送我干嘛?」翻身從床上下來,岳楚人無語至極。

叮當跟在後兩條腿倒騰的快,「王妃,一會兒進宮你可千萬別說這話,若是被別人听到了那可是大不敬。」

「行了行了,小叮當你怎麼像更年期婦女似的。」她自然知道不能當著人家的面抱怨。

走出望月樓,院中果然站著一公公,而且很眼熟,就是今早兒來傳旨的太監。標準的三角眼,滿臉諂媚的笑,見到他就知道什麼叫做狗腿子了。

「雜家見過七王妃。七王妃大喜啊,皇上召見七王妃進宮賞晚菊,七王妃可是今年受召的第一人哦。」捏著蘭花指,這林公公嗓音極細,想必在很小時就動刀了。

扯了扯唇角,岳楚人皮笑肉不笑,「哎呦,林公公這話讓我好生激動啊!不過,能不能不去?」

「額?不能,當然不能。這可是皇上親口下旨傳雜家來請七王妃的。哎呀,時間不多了,皇上可能等急了,轎子就在門口,咱們走吧。」捏著嗓子急急的擺手請岳楚人走,也不管她今天穿著是否得體。

岳楚人無言,她自是也不在乎穿的是什麼,唯獨叮當欲言又止急的不得了,很想要岳楚人換一身衣服再走。

走出王府大門,一頂華麗的軟轎停放在門口,四個轎夫均是宮里的公公,而且還有點眼熟,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

坐進轎子後,轎子抬起,穩當且很快的離開銅雀街,直奔皇宮。

坐馬車都要走許久,更何況人力的,岳楚人昏昏欲睡,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轎子才慢慢的停下。

「王妃,咱們到了。」叮當的聲音隔著轎子傳進來,岳楚人晃晃腦袋,隨後起身走出轎子。

眼楮轉了一圈,這是哪兒她還真不知道。

「王妃,這是御花園。」指了指前方那光滑精致的鵝卵石小路,叮當示意走進去就是御花園。

點點頭,岳楚人其實很無奈。看個花還要走大半個皇宮,真是吃飽了撐的。

直接搬到眼前不就行了嘛!

前面那林公公引路,後面岳楚人昂首挺胸步履瀟灑,再後面叮當垂著頭小心翼翼。

「楚楚。」驀地,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岳楚人刷的回頭,只見一襲月白正朝著這邊優雅而來,正是豐延蒼,而且手上還托著很厚一摞的紅皮折子。

「小蒼子。」看到他,岳楚人瞬即轉彎朝著他走過去。林公公停下腳步躬身朝著豐延蒼行禮。

俊美的眉目間掛著似暖陽的微笑,看著走近他的人兒,溫聲道︰「知道你要進宮,特意過來看看你。」

「是啊,要我去看什麼菊—花。不知道有啥好看的,還不都是一個樣。」看到他就抱怨,岳楚人覺得很沒勁。這古代的娛樂項目也就這些,實在沒什麼新奇的。

「去看看也好,正值盛開時期,很是壯觀,你會喜歡的。」垂眸看著她不耐煩的模樣,豐延蒼輕笑。

「你說他閑來無事的找我看什麼花兒?宮里有那麼多閑人,這個宮的娘娘,那個宮美人的。」莫不是要把她推上風口浪尖用來對付豐延蒼?從而分裂豐延紹的勢力?還是她太過自我危機想得太多了。

「你不懂,你若是想日後順風順水的做事,就得如此。別過多擔心,還有本王。」多余的話沒說,也不同于昨日不喜皇上與岳楚人親近的樣子,似乎隱藏了什麼事。

「好吧,那我努力討好他,換來日後的一帆風順。」攤攤手,岳楚人決定听豐延蒼的。

「乖。」笑逐顏開,豐延蒼抬手敲敲她的腦門。

「乖個頭,我過去了,忙你的去吧。」掃了一眼他托在手里的一摞折子,都是紅色的外皮,好像誰要結婚似的。

「傍晚本王過來接你。」點點頭,豐延蒼看著她離開。雖他不喜那個父皇,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手里的權利十分有吸引力。而且,一個人的榮華富貴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兒。既然他有心討好,那麼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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