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野狼的人,怎麼會對柳依依下手呢?
雷震庭當即否決了這個想法,可是,這個想法卻並未從他的腦海之中驅散,反爾急劇的在滋長,如同有毒的藤蔓,瘋狂的,很快就佔據了雷震庭所有的思緒,那天,在純美門口,若不是她突然沖出來,野狼也許就會得手,難道,野狼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去報復?
如果真是這樣,按照野狼之前殘忍嗜血的行事風格,那麼柳依依現在豈不是九死一生?
不,不會的,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可怕了,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而就在雷震庭在辦公室積極部署一切的時候,這座城市一個極其隱秘的勢力也開始了活動起來,那是冷家自有歷史以來,便一直存在的一股勢力,當一切太平的時候,冷少聰不會動用到這股勢力,而這次,柳依依被抓,他認為這件事情的嚴峻程度,已經到了務必要使用這股勢力的時候!
他們潛伏在這座城市的各行各業,在得到主家的召喚之後,立即褪去了他們平日里的偽裝,恢復本色,奔赴最嚴峻的戰場!
廢棄的倉庫內,柳依依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冒煙了,四肢被綁著絲毫的不能動彈,渾身僵硬,覺得流淌在體內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似的,分分秒秒,都是地獄一般的煎熬,「大哥,能不能給我口水喝!」
「喝,喝,你喝尿吧!」
對方的態度極其惡劣,吐出的話也是不堪入耳,柳依依雖然是個俘虜,但是俘虜也是有尊嚴的,喝尿,讓你娘的去喝尿吧!
柳依依頓時擺下了臉,放棄了和這些人好言好語的打算,「渴死了老娘,你們就等著給你們老大收尸吧!」
「你個臭女人,還敢頂嘴!」刀疤男揚起手臂就準備扇柳依依,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陡然想起,一個看上起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老三,不要沖動!」
原本氣勢洶洶的刀疤人在看到這個中年男人之後立即如同霜打了一般慫到了一邊,他將水壺遞給了柳依依,柳依依挪了挪身體,告訴他自己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怎麼喝水?
中年男人擰開了水壺的蓋子,舉到了柳依依的嘴邊,柳依依仰起頭如同老牛飲水似的咕嚕咕嚕就喝了一起,甘甜的清亮驅散了她嗓子里散發出來的燥熱,頓時覺得舒坦了很多,燈光下,她揚著天鵝一般修長而白皙的脖子,隨著她吞咽的動作,充滿了韻味,舉著水壺的中年男人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燥熱,昏暗燈光下,他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喘息也變得有些急促……
「二哥,八點了,是不是可以給雷震庭打電話了!」
同伙的聲音喚回了中年男人游離的思緒,他若有所思的思索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同一時間,雷震庭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正在和下屬吩咐工作的雷震庭向往常一樣拿起了電話,可是,瞬間,他的臉色凝固,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陡然發生了巨變,而且,這變化,似乎是因為一件極度讓他氣憤的事情,從他握著話筒那泛白的指關節就可以看出,他的怒氣,已經如同被打滿氣的氣球,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老大,發生什麼事情了?」
「野狼的團伙來電話了,讓我們放了野狼,否則,他們就殺了柳依依!」
「什麼?」
在場所有人愕然,野狼也是頭頂重刑犯,怎麼可能說放就放呢?
辦公室內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雖然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可是,事實,到底還是朝著這最壞的一面發展了,他們擄走了柳依依,目的,就是為了交換他們的老大!
「老大,你怎麼了?」
南宮衛察覺到雷震庭的異常,他和雷震庭共事多年,老大遇事冷靜,不管是多大的事情,他都能臨危不亂,因為他曾經說過,若是自己都亂了方寸,只會讓敵人有機可趁,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從老大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冷靜的情緒呢?
「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雷震庭的臉上,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彰顯著一股凌然的爭氣,可是,從他那微微擰起的濃眉又似乎可以看出,他是矛盾的,往日里決斷分明的領導,怎麼會在這麼重大的問題處理上出現遲疑呢?
眾人都屏住呼吸,雷震庭是局長,是整個濱城公安系統的掌舵人,風少受傷,野狼團伙在濱城如果在制造更多的恐怖事件,那麼,整個濱城將會陷入巨大的恐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立刻將野狼的團伙成員逮捕歸案,然後將他們遣送回國,永絕後患。
「南宮衛,立即讓刑偵科跟蹤這個電話的位置!」
「小路,通知公路局,調出濱江大道沿線收費站的視頻錄像,在風少出事那段時間內排查所有可疑車輛!」
「另外,湯隊長,你陪我去一趟嶗山看守所,我們去會一會野狼!」
連續下了三條指令,在場所有人都領命各自離開了,人頭攢動的會議室一下子走走空了,就剩下雷震庭一個人對著野狼的畫像,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