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用的大卡車橫沖直撞的開過來,帶著尖銳的剎車聲停靠在了一條偏僻幽暗的小巷前,十多個頭戴凱夫拉防彈頭盔,身著特種部隊做戰背心的俄羅斯大兵背著AK74飛快的跳下了車,然後在兩名黑衣特工的帶領下,按著三人一組的戰術隊型,朝著巷子深處的日式小酒館包抄了過去。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凌晨時分,可是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酒吧內,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偶爾還能傳出幾聲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和張狂的笑聲。
一陣陣的日本三弦聲和怪腔怪調的日本小調從酒吧中哩哩的傳來了出來,按照這些俄羅斯大兵和特工們的想法,這里絕不會是一個容納安善良民的正經地方。
一組臉上涂著黑色油彩的大兵拔出鋒利的軍刀,然後開始給停車場上的幾輛日本車挨個的捅輪胎放氣,以防他們狗急跳牆駕車逃跑。然後偷偷的潛進了汽車的陰影內,準備守株待兔逮幾個漏網之魚。
又有兩個小組翻過牆頭,負責封鎖住後門,當耳畔的通話器中傳來‘一切就緒’的聲音後,其他人一擁而上沖進了這間日本人開的酒吧。
前面開路的大兵一槍托砸暈了上前詢問的侍者,然後領隊的黑衣特工,像搶銀行的劫匪一樣拔出手槍向著天花板開了一槍。正在鬧騰的酒吧突然就一片死寂,再也沒有剛才的喧鬧。
兩個醉醺醺的日本人剛剛嚎叫了兩聲便挨了幾記響亮的耳光,飯缽大的拳頭搗在面門上,砸落了幾顆帶血的黃牙,倒上的身體緊接著便開始承受一陣軍靴踩踏。
然後便是抓人、綁好、裝車,一系列的行動進行的有條不紊,這種事情,士兵確實比匪徒要專業許多。
此時在海參崴市區邊緣的一個小教堂內,臉色陰沉的安德烈主教正在對著手機向遠在莫斯科的某人高聲怒吼︰「立刻給我通稟牧首閣下,我們這里需要增派人手!該死的日本人襲擊了我們的教堂,他們炸死了我們的人!」
「還有那些黑暗議團的混蛋們,他們尾隨著維克托也來到了遠東,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計劃,但是我肯定,他們不是休假來吃海鮮的!所以,還請你轉告你們的大司祭閣下,我這里需要大批的人手支援!」
兩個主教諾斯和文森,此時傻呼呼的站在那里,眼看著那只可憐的諾基亞手機被盛怒中的督主教閣下捏的吱吱做響,而安德烈大人那在往日里無比從容和善的面容,此時居然也透出了幾分狠厲和猙獰。
確實,不僅安德烈督主教生氣,幸存下的諸位誰又不是一肚子火氣呢?教堂被炸,人手損失,大家誰的臉面上都沒有光彩。何況這些事情還極有可能是那些卑鄙猥褻的日本人做的,這簡直讓人無法容忍!
天空中一朵怪異的烏雲飄飄蕩蕩的轉來轉去,數十條黑色的人影隱藏在特維格議員和費爾南德議員聯手發動的黑暗天幕之中,烏雲掩蓋了眾人的身形,也屏敝了衛星和雷達的探測。黑暗議團的成員們在天空不停的游弋巡視著,尋找著那些炸了教堂卻栽贓給他們的家伙。
去而復返的梵蒂岡紅衣主教維克托,帶領著手下的一行人正折返回海參崴市區,坐在車里便感受到了天空中隱隱傳來微弱的黑暗力量,于是老東西冷笑一聲,淡然的道︰「本森,那些黑暗議團的家伙們,他們也跟著我們來俄國了。」
「是的閣下。」本森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他們就在天上,不能放過他們,做為教廷的敵人,無論是不是他們制造的爆炸,我們都不能放過他們。」
「該死的,我受夠他們了!」開車的裁判所執事強尼一腳踩下了剎車,仰著頭,透過車頂的天窗死死的盯著天空的那塊烏雲,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這些混蛋!他們居然從英格蘭一路跟隨著我們到俄國!這些該死的家伙,似乎認為我們對他們毫無辦法?我們應該干掉他們,砍下他們的腦袋獻給教皇陛下!維克托大人,請您下命令吧!」
該死的強尼,教皇陛下要這些家伙的腦袋干什麼?你把偉大的陛下當做什麼人了?裁判所的人果然都是些粗魯的家伙!不過,這些黑暗議團的家伙也太囂張了,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強尼這個混蛋說的對,這些撒旦的信徒,應該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們!維克托月復誹著,帶領著隨行的一眾手下們施施然的下了車。
「贊美萬能的上帝!」維克托低聲的贊頌一聲,抬手在胸前虛劃了一個十字,紅衣主教大人的身上頓時冒出了一股濃密如水的乳白色聖光。
「我主萬能!」隨行的諸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一陣詠唱,剎時間一片白色的光華暴起,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聖光彷佛無數的流星焰火一般拖著長長的尾焰射向了天空中的那片烏雲。
黑暗議團的這些家伙們也是在天空中逛蕩了大半天,可是緝凶捕盜實在非是他們的專業,所以他們連一根恐怖份子的毛都沒撈著。
氣急敗壞的他們正打算降下來,隨便的捕捉幾個夜不歸家的小痞子來毒打一番,看看能不能拷問出一些蛛絲馬跡。結果就發現,從地面的一條街道上發出了一陣強烈的白光,隨後,無數的白色聖光彈,十字光劍,便如同高射炮所發射出來的炮彈一般,帶著令人厭惡的神聖氣息,呼嘯著從他們的腳底下轟了上來。
一個倒霉的巫師猝不及防之下挨了兩發聖光彈,頓時渾身冒著被淨化的黑煙,掙手掙腳的慘叫著一路向下跌落。從這麼高的空中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掉下去,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那位仁兄必然是活不成了。
「混蛋!」脾氣暴烈的特維格議員怒吼一聲道︰「卑鄙的偷襲,是梵蒂岡的那些該死的家伙!他們殺了法蒂,兄弟們,一起出手干掉他們!」
說著揮舞著自己那根漆黑的法杖,一道慘綠色的碧磷火光從法杖頂端的那顆碩大的綠寶石中發出,帶著呼嘯的風聲和刺鼻的腥氣迎向了那些聖光中最亮的一道。
與剛才遇到東正教那些修士的態度不同,黑暗議團和梵蒂岡教廷的兩伙人之間相互仇殺了數百年,兩個組織之間的仇恨早已經沒有任何化解的可能。所以見面之下也根本沒有任何好說的,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不分出個你死我活來,那誰都不肯善罷干休的。
那些隱藏在雲層中的黑巫師與死靈法師們紛紛現出了身形,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尖叫著念誦著晦澀咒語,然後一根根鋒利的骨矛以及一大片蘊涵著劇毒的綠色火球便呼嘯著,密密麻麻的向下迎著聖光對劈了過去。
光明與黑暗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瞬間對撞在了一起,兩者相激這下便立刻發生了轟然的劇烈爆炸聲,而這條做為臨時戰場的倒霉街道上頓時煙塵四起,磚石橫飛,周圍的居民也慘遭池魚之殃,數十具尸體的碎塊在空中飛灑著拋濺開來。
黑暗議團的人向來崇拜死亡漠視生命,而那些梵蒂岡的家伙也毫不留手,反正這些人都是信仰東正教的。既然不是天主教梵蒂岡教廷的信徒,那死就死了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于是這場雙方都預謀已久卻又偶然相逢的戰斗,便這樣越發的激烈起來。
激烈的戰斗讓雙方誰也沒有能力再隱藏身形,一道道白色的十字聖光迎著五光十色的毒煙毒火和骨槍骨矛來往縱橫,漫天揮灑,教廷眾人和黑暗議團的巫師們的身影在樓宇間跳躍往來,一聲聲拼殺的呼喝和術法相接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被爆炸和漫天光華驚醒的居民們紛紛拿出家里的日本二手數碼攝像機,偷偷模模的將這些駭人听聞的影像完整的拍攝了下來,無數的人開始瘋狂的撥打警察局或是市政府的電話。
另有一些別有居心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則拿起電話,低低的,偷偷模模的道︰「喂,請問是《戈比報》的編輯部嗎?啊,我是海參崴的特約通迅員維格拉夫!我有驚天的消息通知給你們,我們這里發生了重大的新聞!哦,當然不是關于剛才發生爆炸的事情,天啊,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一些疑似天使和惡魔的家伙正在天上發生打斗!你們不相信?我這就把拍下來的影像資料用網絡給你們傳輸過去!喂?喂?該死的……」
海參崴的所有的民用電話、電報、以及網絡,在瞬間被全部切斷。同一時間,海參崴響起了刺耳的防空警報聲,停靠在金角灣的兩艘近海巡洋艦開始升火起錨,甲板上的艦炮也被水兵們七手八腳的月兌去了炮衣,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向天,嚴陣以待。幾架米24雌鹿直升機也呼嘯著騰空而起,掛載著火箭發射巢向著事發地點撲了過去。
費爾南德議員身形一閃,一杖敲死了一個倒霉的神父,扭身避過一道白色的聖光,轉動著綠色的的眼珠子,死死的注視著遠方,嘴里喃喃的道︰「該死的,俄國人的飛機來了!唔,特維格,看來這次無法吃掉這股教廷的混蛋了,咱們聯手再干一票大的就走怎麼樣?」
「沒問題!」特維格議員奸笑道︰「留下教廷的那些家伙們去向俄國人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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