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事情嗎?」小宮瞟了楊風一眼,低聲道︰「只要您能保證,保證他們出去以後不會胡亂的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那我倒是不介意幫您一個忙。」
「當然,我最起碼能保證九鬼君他不會亂說的。」楊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九鬼明河身後的兩個保鏢,以及高砂孝志帶來的那批槍手邪惡的笑了笑道︰「好了,我說各位親愛的保鏢先生們,你們的任務暫時由鄙會所的保安們接管了,淳一郎,淳一郎先生?」
「老板。」淳一郎快步走過來道︰「您有什麼吩咐?」
「請您帶著這些先生們,」楊風說著指了指小宮身後的三個戴著墨鏡的特工道︰「哦,還有這三位先生,請您帶著他們去休息一下,給他們找點樂子玩玩。如果他們需要什麼的話,請您盡量的滿足他們的要求。當然了,我們江戶時代會館是一個非常正經的高等休閑場所,這里沒有毒品,也從來都不提供女人。」
說著低聲對著淳一郎道︰「價格提高十倍,帳單記在他們老板的名下。」
小宮怪異的看了看楊風,對手下揮了揮手道︰「你們不用跟著我了,我相信這里是安全的。」
「當然。」楊風聳了聳肩,一臉笑容的道︰「放心的吧各位,在東京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什麼地方比江戶時代更加安全了,要知大久保首相昔日也曾經很滿意的光顧過這里呢。」
九鬼明河的兩個保鏢本來就是牛鬼的族人,而且和淳一郎也是老相識了,所以毫無顧忌的跟著楊風的手下走出大廳吃喝玩樂去了。而高砂孝義手下那幾個無槍的槍手,卻木木然的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老板,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小宮手下的一個特工走向高砂,蠻橫的推開兩個保鏢,摘下墨鏡,惡狠狠的盯了高砂一眼,附在他的耳邊獰聲道︰「親愛的高砂君,您***帶這麼多人來東京做什麼?好好看看我的臉,您難道忘了我是誰了麼?」
高砂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神情一變,用極細微的聲音吶吶的道︰「您是,石原師兄?」
石原惡狠狠的低聲道︰「還不讓你手下的那些雜碎們滾開?」
「各位,請隨我到樓上來!」楊風大聲的招呼著,耳朵卻是微微一動,心里不由得暗笑起來,山口組的最高顧問和調查廳的特工是師兄弟?真是有意思了呢……
一行坐著電梯上了樓,楊風笑嘻嘻的道︰「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江戶時代會所,是東京頂級的會員制休閑場所,和式風格的四層建築,除了電梯和電器設備,我們會館內部的一切裝修和裝飾都是按照最純正的江戶時代風格裝修,我們為客人提供絕對正宗的和式料理,以及古代日本貴族們所能享受到的一切服務。」
走出電梯,微笑著推開了頂樓一間貴賓廳的大門,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大聲道︰「嘿,艾爾文先生,我來給您介紹幾位尊貴的客人……啊哈,文覺上人?您怎麼來了?」
一身白色僧袍的文覺老和尚臉色蒼白的站起來,向著楊風合什一禮道︰「楊君,好久不見了!」
楊風的心里申吟起來,暗暗揣測著,***,這該死的老和尚是什麼時候到來的,為什麼沒有人向我報告?該死的英二郎,一定又是這小子把這老東西給招惹來的!他為什麼來我這里呢?難道是黃泉的內部又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嘴角含笑的楊風心神電轉,向著眾人微微欠了欠身道︰「諸位,不好意思,在下有些私事需要和這位和尚先生談一談,大家不用拘束,請自便吧。」說著拍了拍松井明美的肩膀道︰「親愛的小明美,請拿出您做為女主人的覺悟來,替我招呼一下各位客人,我去去就來。如果九鬼君需要,你替他給英二郎打個電話。」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文覺轉身便走了出去。
小宮看著楊風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集英會的總本部長想要拜會總裁居然需要楊風的女人來聯絡嗎?看起來楊風和緋雨英二郎的關系果然很深……那個老和尚又是什麼人?難道他就是楊風所說的有趣的事情麼?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沙發上的艾爾文侯爵,心里又開始暗暗揣測這個歐洲老頭子的來路。
松井明美听到楊風的話之後神情一怔,歪著頭想了想,徑直走到貴賓廳的中央,在那張寬大的餐桌首位上坐了下來,冷冰冰不帶絲毫生氣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室內的諸人,寒聲道︰「坐下。」
一股極度尷尬詭異冰冷的氣氛在室內縱橫盤旋,九鬼明河愣愣的看著松井明美的架勢和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勾起了三年前的某一場回憶,于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乖乖的走過去坐了下來。低著頭,拼命的對艾爾文侯爵擠著眼楮。
看著還有三個人站在那里無動于衷,松井明美抬起一只女敕白的小手,輕輕的握住了胸前那把葵紋越前康繼的刀柄,用更加冰涼酷寒的聲音道︰「我說,坐下!」一股極度暴烈凶殘的殺意,從她那嬌小縴弱的身子里陡然爆發綻放了出來。
「你的存在是為了震懾和殺戮,所以你不必有太多的語言,如果有人對你不服從或者表示反對,那麼抽刀,砍下他的頭顱……」這些話是松井明美在進駐集英會擔任特別顧問和懲罰委員長的前一夜,楊風將她抱在懷里,貼著她的耳邊所對她說的。
而松井明美則毫不猶豫的將其貫徹執行到底,她在集英會出席的第一次會議,便用手中的葵紋越前康繼砍下了一個理事長補佐和一個本部長補佐的腦袋。無頭尸體從頸腔中噴出來的鮮血在寂然無聲的會議廳飛濺,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在會議桌上滾來滾去。
總本部長九鬼明河噤然無聲,而那位不正經兼不著調的總裁緋雨英二郎則是撫掌大笑,對松井明美的豪烈之情贊嘆不已,並且解下了頭上的束發的金色發帶交給神情自若的松井明美拭刀。從那一天起,秀美清純,冷酷殘暴,說一不二的集英會懲罰委員長松井明美,便成了集英會這個龐大的暴力團體中一個近乎禁忌的存在。
在松井明美身上所噴發出來的殺氣的刺激下,室內四個人紛紛有了不同的所應。九鬼明河的頭低了下去,兩只眼楮中白色的眼球開始漸漸泛起一絲絲的血線,兩顆瞳仁也逐漸的浸染上了一絲的淡紅,他低聲的囁嚅著道︰「松井小姐……請,請您……他們是楊先生的客人……」
小宮的臉色蒼白,一臉難受至極的模樣,但是他那一雙漆黑的眼楮中卻依然是一派風平浪靜有如一泊波瀾不情的深湖。走到桌子前在九鬼明河的對面坐了下來,打量著松井明美的側臉,心中暗暗琢磨,松井小姐?明美?松井明美?原來是她啊……
高砂孝志臉色古怪的看了看松井明美,又看了看小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過來,挨著小宮在九鬼明河對面的坐下,一聲不吭的樣子無比的老實。半死不活的艾爾文侯爵收起了自己那副老貴族的派頭,尷尬的笑了笑,挨著九鬼明河坐了下來。看著四個人都乖乖的坐下,松井明美終于將手從小太刀的刀柄上拿了下來。
同一時刻,在另一間屋子里楊風正歪著頭上下打量著文覺,不解的問道︰「文覺大師,您不是在九州的長崎管理黃泉本部的事務,怎麼跑到我這來了?難道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哈依。」文覺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黃泉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不知楊君您是否還記得三年前的富士山一役麼?」
「您是說,中土的修士們渡海而來,在富士山剿殺菊花忍者的那檔子事吧?」楊風眉尖一挑,微笑著道︰「這個我當然記得,不過這又關黃泉什麼事了?不會是你們又惹上他們了吧?」
文覺搖了搖頭道︰「如果黃泉惹上了他們,我想我也沒有機會來東京拜會您了。不過依然很麻煩,神道教的陰陽師開始對黃泉展開動作了,僅僅一個月,我們就損失了大批的人手和十幾個城市的據點。我們在關西的勢力被掃蕩一空,而南部也只有廣島、岡山、德島、高知、熊本、長崎、宮崎這七個城市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這不可能!」楊風愕然道︰「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清楚?而且神道教的勢力在富士山役和東京蟲災中折損的極為嚴重,三年的時間里他們怎麼可能恢復元氣並且哪來的對黃泉發動逆襲的能力?」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文覺苦笑著道︰「他們似乎一夜之間就冒出了大批的神武士和術法高強的陰陽師,您知道,他們的那些能力對我們黑暗術法的克制極為嚴重,一個神武士可以輕易的屠殺掉近百只鬼,或者十幾個高等級的獸人。我們懷疑,他們開啟了‘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楊風惑然不解的看著文覺。
「祭祀八咫鏡,恭請神明降臨。」文覺臉色一暗,咬著牙齒惡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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