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楊思辰吩咐流嵐跟著自己先去碧波院取那些鐵管子,之後給楊老太爺送去,並且告訴楊老太爺使用方法之後就回到了安瀾苑。
回來之後,楊思辰本打算早早上床休息,卻不料鄭氏差青苗送來了一對j ng致的鑰匙看。楊思辰看得莫名其妙,紫綃紫絹姐妹倆對視一眼,上前接過鑰匙道了謝。
待青苗走後,紫絹走到楊思辰跟前說道︰「少爺,夫人說今晚上把你胯下的那什物取下來,生辰那r 再給您戴上。」
楊思辰揚揚眉問道︰「紫絹,你手里拿的可是開那兩把小鎖的鑰匙?」
紫絹笑嘻嘻地揚了揚手,說道︰「正是!不過本姑娘現在心情不好,現在不想踫您那腌事物。少爺您說怎麼辦呢?」
楊思辰腆著臉笑道︰「那你倆把鑰匙給我,我自己來。」
紫綃壞笑著說道︰「不行的喲,夫人特地吩咐過的,這鑰匙是不能交到少爺您的手里的。」
楊思辰苦著臉問道︰「你倆想讓我做什麼?」
紫絹臉上的壞笑比紫綃更燦爛,揚揚手里的鑰匙說道︰「少爺您蹲下,兩只手揪著自己的耳朵,從屋子這頭跳到屋子那頭,再跳回來,跳五個來回,並且跳一步就要學狗叫一聲。」
楊思辰臉s 頓時垮了下來,心道︰報復!紅果果的報復!!不過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哇!至于面子,經歷了這麼多上前,自己在這些丫鬟面前早就丟光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听話,早死早超生。于是立馬蹲下揪著耳朵跳起來。
紫綃紫絹姐妹倆沒想到楊思辰這麼干脆就答應下來了,愣了一下方才上前一把撈起楊思辰,紫絹說道︰「少爺,您這會兒怎麼這麼老實呢?」
楊思辰順勢站起來,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們倆在下面塞根木棍試試!!」
紫絹听楊思辰這麼一說,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上前一把把楊思辰推倒在床上,順勢騎在楊思辰的腰上,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死沒良心的,奴家好意想幫你,你卻惡言相向!今個兒你若是不給個說法,奴家就把你閹了!!」
紫綃也說道︰「就是,少爺。您若是不給個說法,那東西您就一直戴著。省得您不安分出去禍害良家婦女!」
楊思辰被紫絹騎在身下,訕笑著說道︰「二位妹妹真是冤枉死哥哥了,哥哥連你們都應付不過來,哪里還有心思去拈花惹草啊?」
紫絹說道︰「量你也沒那膽,奴家現在就把那東西給您卸下來。」
楊思辰生怕這姐妹倆再鬧出什麼ど蛾子,趕緊說道︰「有勞二位妹妹了。」
…………
第二天楊思辰難得地睡了個懶覺,直到辰時初刻才起來,起來收拾妥當之後就去給鄭氏請安。進了安瀾苑的主院便看見鄭氏正由青苗扶著在園子里散步,楊思辰走過去朝鄭氏行了禮說道︰「母親,兒子來了。」
鄭氏看了一眼楊思辰,問道︰「昨晚睡得可好?」
楊思辰心知自己娘親擔心自己昨天殺了人而留下心理y n影,于是回答道︰「睡得挺安穩的。就是今天早上醒來渾身乏力,因此多睡了一會兒。這會兒才起來。」
鄭氏點點頭說道︰「這倒沒事,前幾天你一直在外面顛簸,昨天還和人家拼了刀子,回來定會感到疲憊不堪的,歇上一天兩天也就過來了。要不這樣,這兩天你把手里的事情都放下,安安心心地歇兩天再說。」
楊思辰點點頭說道︰「兒子就依母親所言,歇上兩天。反正左右沒什麼太要緊的事情。」
鄭氏接著說道︰「待會兒讓那三個丫頭過來一下,船安排好了。」
楊思辰驚訝道︰「這麼快!什麼時候的船?」
鄭氏說道︰「初六的,這事情是你祖父定下來的。那三個丫頭一走,你身邊就只剩下了流嵐一個人了,而且據說流嵐五月份還要成親,恐怕她現在也沒多少心思服侍你。你祖父把他身邊的千葉派過來服侍你一陣子,紫絹回來之後再讓她回滄海堂。」
楊思辰說道︰「既然是祖父安排的,那兒子就沒有不接受的理兒。我現在就回去知會那三個丫頭過來。」
鄭氏說道︰「如此最好不過了。明天是你十四歲的生辰,你祖父同意你取消宴席。之後你祖父又說既然你還要穿大半個月的女裝,倒不如比照著女子辦個及笄禮。指不定還能早些化解孽緣呢。順便提了一句讓你翟姨過來主持你的及笄禮。我一想這也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帖子已經發出去了。」
楊思辰苦著臉說道︰「母親,化解孽緣有必要弄得滿城皆知嗎?」
鄭氏說道︰「這事情不是我定的,你祖父這麼做肯定有別的意思。我听說李大公子昨天下午你回來之前又來拜訪你祖父了。二月廿九那天下午,應天府的一個知事回松江府星晴省親,那人祖上是楊家的世交,于是順道過來拜訪你祖父,二人談了大概有一個時辰。談的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把那人送走之後,你祖父看上去有些消沉。」
楊思辰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是祖父定下來的,那我听話就是了。」
鄭氏不放心地問道︰「你真的會听話?」
楊思辰說道︰「母親,你這些r 子在安瀾苑里待著,消息自是不如我們靈通了,朝廷上面那些人懷疑李知府是鄭貴妃的人,要摘李知府的烏紗帽。李知府現在正忙著自保呢!」
鄭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連你翟姨這些r 子都不停地忙活呢!」
楊思辰說道︰「祖父不想參合到朝廷的黨爭里面去,照咱楊家目前的情景,稍不留神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鄭氏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這朝堂上的傾軋那真是步步驚心,殺人不見血的。稍不留神就會栽里頭。況且咱楊家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楊思辰接著說道︰「倘若聖上臨朝听政,哪怕是只听不說,無論如何黨爭都不會鬧到這地步,可聖上已經二十多年沒上朝了。」
鄭氏也贊同道︰「正是這個理兒,可是聖上也是有心無力呀。五年前,你父親奉召進宮,見聖上的時候就發現聖上的j ng神已經非常萎靡了……」鄭氏看了一眼楊思辰,沒再說下去。
楊思辰又陪著鄭氏在小園子里走了一刻鐘,方才回了自己的小院。
…………
楊思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把嫣紅、紫綃和紫絹都叫過來,對她們說道︰「母親剛才給我說讓你們過去一趟,說是行程定下來了,初六的船。這會兒叫你們過去我估模著可能是另外有事情要吩咐。可能母親是要安排沒听到及笄禮的事情了。」
紫絹問道︰「怎麼會這麼急?」
楊思辰說道︰「也不算急,這是去治病,早走總比晚走強。這是祖父安排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你們三人走後祖父會派千葉過來服侍我,這樣流嵐就可以安心備嫁了。原本我還打算招鹽場附近的幾家佃戶的丫頭進府給流嵐打下手的,如今看來是用不著了。」
嫣紅說道︰「如此最好,千葉奴婢是知道的,是家生子,而且x ng子溫和,還是個機靈的。她來服侍少爺您,奴婢也放心。」
楊思辰擺擺手說道︰「快去,別讓母親久等了。」
三人點頭稱是,然後退了出去。
楊思辰看著三人出去後,坐在椅子上思索起來︰楊老太爺這時候忽然提出這麼一個想法,很顯然是想避免什麼,不過昨天楊老太爺並沒有提起。估模著這麼做和應天府的那個知事有關,這個時候的應天府相當于一個「第二首都」,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三省六部都有,京師有什麼消息南方第一個知道的就是應天府。那人的祖上既然是楊家的故交,定會給楊老太爺吐露點消息。按照鄭氏所言,這消息對楊家而言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莫非上面現在就打算動楊家?從楊老太爺的舉措來看也不像是這麼回事。如果上面真的打算殺雞取卵的話,楊老太爺首先應該把自己轉移到海外去,那樣至少能為楊家保住香火。既然不是馬上要動楊家,那就有可能是要讓楊家「捐獻」銀子了,而且還不是小數目。那位知事過來很可能是提前打招呼的,而且那知事很有可能還「假公濟私」順便提了些要求,而這些要求十之仈ji 是和自己有關聯的。結合這些,楊老太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反正自己將來的主戰場在南洋那邊,在大陸這邊名聲好點壞點都沒關系。
楊思辰對此也很無奈,官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楊家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但是其中滋味只有楊家人自己知道。
…………
三個丫鬟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回來之後只是給楊思辰草草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楊思辰心里正納悶,流嵐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楊思辰身邊。
楊思辰見流嵐這副模樣,立馬就猜到了流嵐可能知道了什麼。于是說道︰「流嵐,你可知道母親給嫣紅她們說了些什麼?」
流嵐搖搖頭說道︰「奴婢不知道,夫人也沒叫奴婢過去。再說了,奴婢現在正忙著繡嫁妝,沒心思關注別的。」
楊思辰心道︰得,流嵐也學會敲竹杠了,而且還敲到自己頭上來了。于是打開了自己的床邊的盒子,從盒子里拿出了三張面值十兩的銀票,說道︰「這是我給你的一小部分添妝銀子,剩下的銀子等到你出嫁前我再給你。」
流嵐大大方方地接過銀票,福了福身說道︰「奴婢多謝少爺賞賜!對了,少爺,奴婢剛才听嫣紅她們說,夫人找她們過去是為了安排明天您的及笄禮的事情。雖然老太爺安排的這事情很荒唐,但是李夫人已經回話說是要來了,咱楊家也不能失了臉面,所以一切要按照規矩來。這會兒嫣紅她們正忙著給您改衣服呢!」
楊思辰有氣無力地問道︰「這會兒改衣服來得及嗎?」
流嵐說道︰「怎麼來不及?夫人拿出了她當年穿過的兩身衣裳,對比著少爺您的身量改小點就行了。」
楊思辰心道︰得,懷了孕的婦女心思果然是最古怪的。如今帖子也下了,翟氏那邊也回了話,自己這位假小姐的及笄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罷了罷了,就當是體驗生活。想到這里,楊思辰說道;「祖父定下的事情我這做晚輩的自是不好回絕,照著做就是了。」
流嵐問道︰「少爺,就這麼算了?」
楊思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怎麼辦?難不成我去滄海堂大鬧一場?」
流嵐小聲說道︰「少爺,奴婢之前在老太爺身邊待過一陣子,老太爺也不是昏聵之人,怎麼近些r 子盡做些糊涂事?」
楊思辰說道︰「祖父這麼做自是有他的道理,現在咱楊家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但是得罪的人確實不少,無論**白道都有一大批人樂得見著楊家倒霉的。這個時候楊家可經不起內亂了。上次李知府來的時候祖父特地讓我穿女裝去見客,之後還讓我就那樣大搖大擺地去送客。這其中門道你可清楚?」
流嵐想了一會才說道︰「奴婢估模著和李家大小姐的婚事有關。」
楊思辰點點頭說道︰「你猜得仈ji 不離十了,李知府想和咱楊家聯姻,進而借助楊家在軍中的影響里戴穩自己頭上的烏紗帽。祖父則不願意。李知府一逼再逼,祖父無奈,于是拿出我要化解孽緣這件事來做擋箭牌。」
流嵐冷哼一聲說道︰「何止是咱楊家,上個月李夫人帶著李大小姐把松江府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跑遍了。現在外面那些不知情的愚夫愚婦們都在傳李知府為了孫女的婚事急得寢食難安。一個庶出的孫女,松江府里有頭有臉的大戶哪里會讓她做當家的少n in i?再說了,李大小姐今年才十二歲,出嫁還早了點。」
楊思辰揚揚眉問道︰「還有這回事?」
流嵐點點頭,小聲說道︰「確有其事!奴婢這些r 子在外頭幫榮光那廝料理鹽場的事情,期間可沒少听說這李大小姐的事情。」
楊思辰听流嵐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致,直起身說道︰「李大小姐我是見過的,感覺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沒多少差別。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流嵐癟癟嘴說道︰「少爺,您要這麼看您就真是瞎了眼。上次見面時奴婢也在,李大小姐那些話您又不是沒听到,穿天節之後奴婢跟著您一起去萬寶齋,在隔壁鬧騰的就是她!況且李大小姐一直都是和姨娘住在蘇州鄉間的,姨娘還是個出身風塵之地的女子,她帶出來的庶女能好到哪兒去?」
楊思辰笑著說道︰「不能這麼說,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那李小姐今年才十二歲。正值豆蔻年華,活潑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流嵐說道︰「活潑?少爺您听說過哪家小姐活潑到去砸店的?再說了,上次見面時她居然說《女誡》和《烈女傳》都是不折不扣的偽書,是後人假借班昭、劉向之手所做,不值一文。少爺您听听,這話可是一位大家閨秀能說的?不過照奴婢看來,這李大小姐倒和少爺您堪稱絕配——都是說話滿嘴胡柴的主兒!」
楊思辰听罷笑罵道︰「你這小蹄子!居然敢這麼說主子,我給你的添妝你不想要了是?」
流嵐他楊思辰這麼一說,趕緊閃到一旁,癟癟嘴說道︰「少爺!給出去的東西哪里還有收回來的理兒?您若是真要收回來,那奴婢就攛掇其他人現在就給您穿女裝!」
楊思辰舉著雙手說道︰「我投降,我投降,真是怕你了。去給我沖壺熱茶來。」
流嵐甩甩袖子,端起桌子上的茶盤出去了。
…………
下午四個丫鬟都在忙著給楊思辰改衣服,楊思辰自然是樂得清閑,待在屋子里看了大半個下午書,之後覺得又想起來之前的《韓非子》只讀了一半,又回到碧波院里去拿書去了。
在碧波院里拿了書,楊思辰正準備回安瀾苑,卻踫上了趙嬤嬤。楊思辰眼珠子一轉,對趙嬤嬤說道︰「嬤嬤,明天我要辦及笄禮,四個丫鬟現在正忙著給我改衣裳,我估模著她們今天天黑之前是完不成的。您看您能不能過去幫幫忙?」
趙嬤嬤立馬說道︰「奴婢這就過去。」
楊思辰搖搖頭說道︰「嬤嬤,您先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過幾天嫣紅她們幾個就要去泉州了,流嵐則還要忙著備嫁,雖然祖父派了身邊的千葉過來,但是我身邊的人依舊不夠使,我想讓嬤嬤去安瀾苑做活。嬤嬤後天挑個可靠的人把這碧波院的差事交接一下,之後就搬到安瀾苑去可好?」
趙嬤嬤點點頭說道︰「奴婢听少爺的吩咐。不過奴婢還是不放心那些衣裳,畢竟那些衣裳是及笄禮時要穿的,萬一出了差錯可就不好收場了。」
楊思辰點點頭說道︰「那您先忙著這邊的事情,待會兒您在過去,我先過去了。」
趙嬤嬤听楊思辰這麼一說,立馬明白了楊思辰不想和她一起去安瀾苑,趕緊點頭稱是,然後走開了。楊思辰搖搖頭自顧自地出了碧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