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開心,那你剛才為何還要放過她?葉佳那個人城府頗深,今日又差點命喪你手,說不定正想辦法報復你呢,你就不擔心她真挑動了葉墨來找你麻煩?」衛逸晨仰起頭看向天邊,心頭又酸又澀,明知道知道她說了謊,卻不能拆穿,想著她如此維護那個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眸底劃過一抹失落,淡淡的流露出寂寞。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的?」衛錦雲偏頭一笑,假意沒有看到他眼底流露的東西,心底輕嘆一口氣,有些感情還是假裝不要知道的好,沒說明白之前至少還自在些,順手摘了朵花放在手中細細的捻出鮮紅的汁液,繼續道︰「葉墨嘛?還構不成威脅,至于葉佳,我也不會放過她?但我也不會在宮中對付她。」
「你擔心皇兄會為難你?」衛逸晨側身看著她,神色莫名。
手中的花汁鮮紅似血染紅了手心,卻泛著淡淡的香氣,慢慢滴落在地上,浸進土里,衛錦雲淡然一笑,拍了拍手,「那倒不會,只是想著葉佳再怎麼說也是他妻妹,何況還有個老奸巨猾的葉丞相,皇後那也不好交代不是麼,所以不想他難做。」
衛逸晨聞言,劍眉一挑並不說話,很是懷疑的看著衛錦雲,哼哼兩聲表示不信。
衛錦雲被他看得面上一囧,兩頰微紅,饒是她在厚臉皮也被他這麼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輕咳一聲,尷尬的開口︰「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著他心思深沉,有些讓人看不懂,不似你父皇那般好糊弄,以後畢竟是天瀾的皇帝,我再怎麼膽大至少在沒模清他的心思前也不能將他得罪了是吧,除非我不想活了。」
說完,沖衛逸晨俏皮的眨眨眼。
「這倒是,不過你如此膽大妄為的在背後議論皇上,就不怕本殿下揭發你大逆不道?」衛逸晨挑眉,擺出皇子的氣勢逗她。
「不怕,大逆不道的事你說的比我少,但做的比我多,我記得當年那瓶進貢的御酒也是被某個人喝了,唇齒留香啊,躲了一個月才散掉味兒,瓶子好像就埋在冷宮里最里邊的那顆梅樹下。
皇上追查了一個月還念念不忘,如今他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干的,你說我讓他去挖挖看會怎樣?我記得那瓶子上好像還有某人醉後題的字。」
衛錦雲微抬著下巴,得意的揮了揮手,鮮紅的掌心帶過一縷幽香。
「錦雲妹妹,這酒當初可不止我一個人喝。」淡淡的香味被衛逸晨吸進肺腑,心頭微熱,一陣躁動,似小貓的爪子在心底撓啊撓。
「那又怎樣?你有證據嗎?」衛錦雲向前跑了兩步,轉身,背著手看著他,灼灼的陽光傾灑在她絕美的小臉上,細若凝脂的肌膚泛起暈紅的緋色。
「沒有,」衛逸晨眯眼笑了,一雙墨黑的眸子清澈如一灣湖水,倒映出衛錦雲笑顏如花的容顏,抬步上前與她並排而走,「所以,我可以幫你穩住母後,讓你安心對付葉丞相,我知道你的目標並不在葉佳身上。」
衛錦雲點了點頭,並不否認衛逸晨的話,她這點心思並沒有想瞞過誰,自然很容易被人猜到,相信葉佳回府後葉丞相那只老狐狸就會有動作。
如今葉府與唐家堡有聯系,唐家堡與北澤皇室關系匪淺,北澤皇室又與暗月閣月兌不了關系,並且衛錦雲隱隱覺得這些零碎的關系與她屢次被刺殺月兌不了干系,無形中似有一根線將他們連接在一起,所以她就想著除掉四大家族之首的葉府,先理出個線頭,說不定還可以順藤模瓜揪出些令人意外的東西。
不過她也沒有好到替人做嫁衣的習慣,衛錦雲淡淡一笑,側眸看著衛逸晨,漠然開口︰「借我的手除掉你外公?不錯的注意。」
衛錦雲偏了偏頭,把玩著細長瑩潤的手指,繼續道︰「讓我想想看,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嗯,若是以我的手除掉葉老狐狸,衛明熙在沒有足夠兵力前斷然不敢得罪我父王,自然也就不會貿然與葉丞相結盟,這樣的情況下既可以幫到衛天佑,在登基前掃清外戚專政的隱患,又可以間接削弱衛明熙的實力,還可以送我一個人情,不錯,一箭三雕的好計謀,穩賺不賠的買賣。」
「錦雲妹妹,那你覺得怎麼樣?」
衛逸晨聞言蹙了蹙眉,隨即面色無波的展顏笑了,看著衛錦雲的側臉,微微失神,眸底劃過一絲受傷,心頭的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只不過想盡量讓她無拘無束的活著,可以在他的謀劃下肆意妄為的快樂著,卻不想自己在她心中如此不堪充滿著算計,韓瑾傾真有那麼好嗎?好到已經讓她看不到別人對她的真心了。
「自然是好,不過你要是能當皇帝就更好了,那樣在天瀾我就真的可以橫著走。」衛錦雲笑了笑,半開著玩笑。
「錦雲妹妹,你不必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我對那個位置沒有想法,我也沒有皇兄那般滿月復治國經緯,那個位置又高又孤獨,我還是喜歡肆意的暢游天下,笑傲紅塵。」
衛逸晨語氣淡淡的說完,偏頭微揚,看向宮牆外的天空,淡淡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絲向往,陽光下,刀削的五官稜角分明,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瀟灑不羈中平添了一絲魅惑。
「呵呵,我知道你*自由不*江山,好了,到宮門口了,你回去吧,」衛錦雲指了指遠處的景運門。
「我這會兒無事,就送你回府吧,今日是璃王叔從軍機大營回府的日子,我正好好陪他下下棋。」
衛錦雲聞言停下腳步,癟了癟嘴,想著她可以說她現在還不想回府麼?她還要和韓瑾傾去東大街酒樓約會呢。
正在衛錦雲糾結之際,小李子公公一路疾行,邁著小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錦雲郡主,三皇子,奴才可算是尋著你們了」,小李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俯著身子,想著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才跑了這麼點路就累的氣喘。
「李公公,你找我們做什麼?」衛錦雲笑眯眯的眨了眨眼,只覺得這貨來的真及時,突然間就覺得太監這種殘疾公務員也有那麼些可*。
小李子見衛錦雲笑的如此開懷,頓時頭皮發麻,暗想著自己似乎沒有開罪過她吧,雖然自己在皇後娘娘身邊辦差多年,也做了些不干淨的事,但他記得似乎沒有一件事與錦雲郡主有關吧,于是將頭低得更低了,躬身回道︰「回郡主的話,太子殿下吩咐奴才來尋您與三皇子去趟養心殿,說有要事相商。」
「那行,走吧,」衛錦雲笑眯眯的拍了拍小李子的禮帽,轉身向著養心殿走去。
「起來吧,還杵在這干什麼?」衛逸晨打開玉骨扇,扇了扇,似乎想去掉心中的郁氣煩躁,轉頭,狠瞪了眼還木楞的站在一邊的小李子,想著今日怕是去不了璃王府了,不由再轉身狠瞪一眼罪魁禍首。
小李子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想著三皇子不是皇宮里最好伺候的主子麼?今日自己是怎麼把他給惹火了;還有錦雲郡主今日也透著股不正常啊,平日里最怕呆在宮里,總是找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溜出去,今日怎麼也不問問緣由就歡天喜地的去了養心殿,害自己在路上糾結了好一陣子,就怕錦雲郡主不願意去。
小李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無語望天,太子殿下居然與四皇子在一起談笑,錦雲郡主和三皇子性情大變,今日處處透著股詭異,等會兒回去翻翻老黃歷,看看是不是不宜出門。
低頭,又在心底一嘆,果然是主子的心思最難猜,似海底針,變幻莫測的。
衛錦雲笑嘻嘻的走在前面,一路哼歌,路旁樹上的幾縷花瓣掉落了下來,正好飄落在她墨黑的發絲上。
「錦雲妹妹,又有什麼事這麼開心?」衛逸晨抬步跟上前去,心底的煩躁瞬間被她歡快的心情撫平。
「你有沒有覺得李公公今日很可*,」衛錦雲側眸嫣然一笑。
衛逸晨聞言,將手里的玉骨扇得呼呼直響,抿著唇低低地輕笑起來,眉宇間盡顯風流。
「我說的話很好笑麼?」衛錦雲停下腳步,抬眸,對上那雙含笑的眼楮,微微偏頭,像看傻子般看著衛逸晨,雙眸閃過一絲困惑,想著莫不是這貨早上出門時,腦袋一不小心被門夾了。
「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衛逸晨收起扇子,也不顧及身後的小李子,伸手敲了敲衛錦雲的頭。
「在想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衛錦雲一臉認真。
「錦雲妹妹,你放心,我的腦袋好好地長在頭上,沒被門夾過。」衛逸晨瞪眼,又敲了敲衛錦雲的頭。
衛錦雲模了模腦袋,齜牙列齒的翻了個白眼︰「那就是被驢踢了。」
「也沒被驢踢過。」衛逸晨伸手又是狠狠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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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囧事︰
一次去買熱干面,前面有一對情侶正在買,老板問他們要不要放香菜,男的說不要,女的說怎麼不要。我就在旁邊想「香菜,為什麼男的要香菜,女的不要香菜……」
想的正出神呢,老板問我,吃什麼?
我毫不猶豫的大聲答到︰「香菜!」
老板+旁邊的那對情侶不解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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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明天是這月的最後一天了,月月可以厚臉皮的要月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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