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隱溫柔的把那枚草戒指戴在胡靈兒右手無名指上,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你!」
「呸,想得美呢,我可沒說現在就嫁給你,我只是先拿了你的戒指,免得你的戒指被其他小狐狸給騙走了。」胡靈兒嬌蠻的說道。
「啊?」林隱一愣,不知道胡靈兒是什麼意思。
「啊什麼呀,你老實說,剛才听到那些小狐狸精說的話,你有沒有心動?要老實說,不許騙我!」
「靈兒,我說我沒動心你信嗎?」
「我不信!」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啊,那好,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說了。」林隱故作生氣狀。
「哎,哎,不要這麼小氣啊,你說嘛,我相信你就是了。」
「不說!」
「說嘛。」
「就不說!」
「哎,林隱,你可是個男子漢耶,你還跟我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胡靈兒嘟著嘴說道。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林隱的臉色有些凝重。
「嗯。」胡靈兒作洗耳恭听狀。
「靈兒,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吃過多少苦,遭受過多少白眼?我還記得在我十二歲那年,看到幾個富家子弟在欺負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是我們村子里的,長得還不錯。當時我看在同鄉的份上,沖上去跟那幾個人打了起來,想把那個女孩子救下來。」
「後來呢?」胡靈兒睜大眼楮盯著林隱。
「後來當然是我被他們幾個人打倒在地。還記得我當時承受著那幾個人的毆打,攔在那個女孩子前面,叫她趕快逃跑,誰知道……」林隱深吸了口氣,目光中突現一片冰冷。
胡靈兒不再詢問,她已經融入到了林隱的故事里面。
「誰知道那個女孩子卻在背後狠狠的踢了我一腳,踢中我的小腿,我一時不查,就被他們打翻在地。那群人見我倒地,就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當時打得我連知覺都沒有了。」
「啊?」雖然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胡靈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但是她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你不是去救那個女孩子的麼?為何她要在背後偷襲你?」
「哼,為什麼?當時我也弄不明白,我也這樣問過她,她說,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不需要我去救她……」
「這我就不明白了,她受了別人欺負,為何還不要你去救她?」胡靈滿臉疑惑。
「她也說了原因,她說,她樂意接受那幾個富家子弟的欺負,因為他們每次欺負了她以後,都會扔給她些許碎銀子,供她花銷。她還說,如果我有錢的話,她也不介意我救她,錯就錯在我沒有錢還去救她……」林隱自嘲的說道。
「這個女孩子怎麼這樣啊,她還有點良知嗎?」胡靈兒憤憤不平的道。
「良知?良知都被錢迷住了。她說我去救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故意在她面前逞英雄,想讓她以身相許。我呸,當時我還是小孩子,心里哪會有那些念頭?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小女孩,且是同鄉的份上,誰願去幫她?哼,窮人家的孩子就這樣讓人瞧不起的!」林隱此刻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隱,你不要生氣了,並非每個人都這樣的,比如說我,我就永遠不會這樣對你。」胡靈兒安慰他道。
「嗯,我知道,靈兒,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才願意娶你,一生一世都愛你。你知道嗎?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幫過任何一個女子了。」林隱舒了一口氣,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後來又有一次,我看見很多人在追她,手里還提著刀,其中就有那幾個曾經欺負過她的富家子弟。她看見了我,向我奔來,求我救她,但是我還勞記著她帶給我的恥辱,我沒有幫她,任憑她被那群人抓住,砍成了肉泥……後來我才知道,她偷了那些人的錢,才被人追殺的。」林隱平靜的說道。
「至此,我終于解開了心結,但這件事後,我除了幫過小虎外,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管。」
「靈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很自私?」林隱突然問道。
「不,隱,我知道你是遭受過無數的苦處,才會如此,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你們人類信奉的箴言,也是我們妖類的處事法則,世事本無對錯可言。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是救世主,沒有無窮的光和熱照亮每一處角落,其實我們也只是苟且偷生的可憐人罷了。如今我能得到你的愛,並願為了你付出我的全部,這就夠了。」胡靈兒淡淡的說道。
「不錯,靈兒,我的生命里只要有你,就夠了,我不敢奢望擁有更多的東西,所以你就放心吧。」林隱用手撫模了一下胡靈兒的臉龐。
「討厭!」胡靈兒伸手輕打了林隱一下,嬌嗔道,然後她又緩緩的靠過來,把頭倚在林隱胸口,雙手環抱林隱腰間,道︰「隱,你抱緊我,不要亂動,讓我靜靜的感受一下你的心跳,傾听你的心聲,好嗎?只有听著你的心跳聲,我心里才能踏實。」
「嗯」林隱不再說話,雙手環抱于胡靈兒腰間,溫柔而有力的抱緊了她,聞著胡靈兒身上的淡淡香氣,林隱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放松下來。
「隱,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卻也不好說。」過了一會,胡靈兒突然開口說道。
「靈兒,有什麼事就問吧,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我想問的是,你知道我是狐妖,為何還願娶我?我知道你們人類是非常怨恨我們這些妖怪的。」
「妖有好妖,人有惡人。我今生受盡惡人帶來的痛苦,為何還要重投惡人的懷抱?」
兩人不再說話,只靜靜的靠在對方身上。天色漸漸晚去,歷經生死離別的兩人,坐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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