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婭若字字句句皆是用他們曾經說過的話來堵他們之口,氣得太後牙磨得咯吱咯吱作響……00ks.讓她錯覺太過激動的太後下一個瞬間就會不顧身份的撲將過來生吞活吃她的血肉,將她整個拆吃入月復以泄恨呢!
「你要哀家將你不守婦道的丑行公之于眾嗎?」太後緊攥雙拳在身前,這才生生壓抑住無邊的憤怒。一時氣極的尚來不及察覺是否有所失言,就不顧儀態的大吼出聲道。
「那太後豈不是在打皇家的臉!?」看著太後霎時被氣得猛翻白眼,寧婭若‘好心’的連連聲安慰道︰「好吧好吧好吧!實話說好了,臣妾根本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勞什子皇後,去干母儀天下這麼累的活兒。
還有,臣妾只不過‘區區’一介妃子,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左右皇上的意思。再者,皇上乃一代賢德明君,想怎麼做該怎麼做,他自己有分寸,也用不著旁人置喙。所以,還請太後另請高明吧!」想威壓她去當說客?別說門了,窗都沒有!
不想,寧婭若話一說完,太後當真兩眼一翻——暈鳥~~~
「太後!?」
「太後……」
眾宮人們驚慌的頃刻間圍攏住太後,撫背的撫背、扇風的扇風、倒茶的倒茶、喊太醫的喊太醫,總之七手八腳的怎一個亂字了得!在見識了寧婭若的強勢之後,愣是沒有一個人敢怒斥她半句不是。
寧婭若見無人有閑理會自己,該說的也都已經說完,便沖著人群後昏迷不醒的太後略施一禮朗聲道︰「既然太後已無話再吩咐臣妾,臣妾便就此告退了!」然後不顧眾人的驚詫愕然,領著憋笑不已的赫奴又如來時般施施然走出了慈寧殿。
出得慈寧殿外時,門口的一眾妃嬪們早已不見了蹤影。走在寧靜的宮道上,寧婭若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不理會赫奴獨自放肆的頻頻笑岔氣,她的思緒依舊飄蕩在立後的問題上……
她無心于後位,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在考慮歷史將如何改寫的問題罷了!
如今她勉為其難的接下聖妃之位,也是再三叮囑過趙恆。讓他無論如何都把一切有關于她的正史野記,統統抹殺掉。只有大宋的整個歷史中沒有過她這個人的出現,她才能放心日後的歷史不走向不正常的趨向。
而妃子,自然要比皇後更容易在歷史中被抹殺干淨!再者,她也不能這麼自私,讓趙恆永遠處于不立後的為難境地,與朝野上下長久的爭執不休。
只要趙恆是愛她的,那麼他立誰為後又有什麼關系呢!?那也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正妻罷了!呵呵……
赫奴走在寧婭若身後,完全沒有看到寧婭若之前的一臉凝重。現下听得寧婭若輕笑出聲,她也終于笑得差不多了,才邊笑邊喘著氣道︰「小姐……真,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嗯,以後見到慈寧殿的人你都小心點。若是沒有我在身邊,你都繞道走吧!」她們不能拿她怎麼樣,可不代表她們不會借她身邊之人來出氣泄憤!寧婭若慎重的叮囑赫奴一聲,免得這小妮子一時得意忘形,日後吃了大虧。
「……是,赫奴知道……赫奴絕不給小姐添麻煩……」赫奴好不容易停止住笑聲,仍然有些氣喘不穩的回道。她從此刻發誓,她絕不離開寧婭若半步!一則,她要盡些綿薄之力好好保護寧婭若;二則,就像她自己說的,絕不給任何歹人制造機會,用她來拖累寧婭若。
「不是麻不麻煩,而是我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害你丟了性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是不死之身啊!若是因她而害死了赫奴,她于心何忍!寧婭若感慨的搖搖頭,鄭重言明道。
「是,赫奴明白!」赫奴心頭暖烘烘的看著回首對她千叮萬囑的寧婭若,卻不想乍一從她的位置遠眺,竟會看到領著一干宮人急匆匆而來的趙恆。「小姐,你看皇上……」
「恆!?……」寧婭若回眸望去也正好看到朝她走來的趙恆……或者說是朝著她身後的慈寧殿而來。因著她身前的大樹遮掩住了她們的身形,又或許趙恆一心不在路上,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們姐妹倆駐足在此。
「小姐,怕不怕……」赫奴剛才笑得過足了癮,現下看到當事人的兒子——一國之君的趙恆,這才不免有些擔心的縮了縮肩。就算趙恆再怎麼寵愛寧婭若,但是在明面上他與太後是母子關系,他恐怕也不好太過縱容寧婭若而後惹得天怒人怨吧!?
「沒關系,我們繞道回去吧!」寧婭若盡量藏匿著身形,淡然的安慰一聲,遂領著赫奴由另一條宮道走去。不管趙恆是現在才听到她被太後召去而心焦的趕往救場,還是因為太後昏厥招御醫出診才驚動了他去表示做兒子的關心,她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正面對上。
因為,就像她說的,她不想當皇後,也不會置喙誰做皇後。所以,她就放趙恆過去慈寧殿,由太後親自去和他說這嚴峻神聖的家國大事吧!
這邊的趙恆是完全沒有留意到寧婭若避開他已從另一邊離開。他本來只是在寢宮午歇,卻不想一覺醒來就听到剛由御花園回來的小琳子說她被太後召去了很久。從小琳子描述的語氣里可想而知,那些說到她的眾妃嬪們都是些如何丑陋惡毒、嫉恨譏笑的嘴臉。
不過還未等趙恆走出福寧宮,就被一個慌慌張張的慈寧殿太監攔了駕。說什麼太後被聖妃無禮頂撞,一時怒極竟歇了氣,隨時有可能回天乏術什麼什麼的。搞得他再也無暇他顧,拔腿就往慈寧殿沖去。
由福寧宮至慈寧殿的這一路上,趙恆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不過最終還是認為寧婭若是絕不會無故與人起沖突的。先不論她向來不親近後宮眾人斷然謝絕與她們來往,再者她曾說過西宮太後她更是敬謝不敏,一直以來皆是客客套套的能避多遠則避多遠,從不主動踏進後宮一步去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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