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魅天下 第十章第十五節

作者 ︰ 獨醉紅塵

「下旨吧!我只是隨軍去鼓舞士氣,真正上戰場的並非是我。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你。」寧婭若反攥住趙恆的手,肯定的承諾道。

事已至此,迫于朝臣與寧婭若的一再堅持,趙恆惟有忍痛下了旨。

如此,作為主戰派的寧婭若受封為抗遼大元帥。明日到軍中點將,即日出發。她所帶領的軍隊紀律嚴明所戰攻無不克,在某一個地方出奇制勝後從此名揚立萬,史稱寧邊軍——而非單純的一個地名。當然,這是後話。

而寇準受封副帥,隨寧婭若一同出征抗遼。同時,他為了消除王欽若對宋真宗的影響,便把王欽若從宋真宗身邊調到天雄軍前線去防遼兵。

萬事已定終于得以下朝,寇準在與群臣一同的行禮恭送兩位聖駕離去時,低垂下的面容盡是對寧婭若的敬重。

想到日前高貴聖潔的寧婭若突然夜訪相府,與他只說了一句‘明**作出何等決定,我都堅持你!’隨即便離開。當時他還雲里霧里,對她頗為警惕。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若是沒有寧婭若的一力支持,他初登相位不久人單力薄,絕不可能斗贏王欽若、陳堯叟這派系眾多之輩!

這樣一個長年位居高處安逸享受慣了的妃子竟然會有這般凜然的氣概,難道這就是先帝與呂相都信任有加以及贊不絕口的真正之實力!?當真是可敬可重之!

當晚,御天府的全府人才知曉了寧婭若即日便要領軍出征。無論寧婭若如何解釋,寧程氏還是為此哭鬧了許久,甚至撕扯著趙恆的衣裳怒問為何這般不疼惜寧婭若,竟要她代替他前往危險的戰場。

趙恆也是深深的自責著,所以一直靜默的任由寧程氏發泄而不予反駁反抗。直至眾人將寧程氏架開,同時得到凌逸、寒墨、軒轅宇三個人會緊守在寧婭若身邊隨軍出發的保證,她這才無力的癱在寧旭恩的懷里自顧啜泣。

寧婭若出征在即,這剩下的安寧幾晚尤其顯得彌足珍貴。也因此,她便將每晚的恩愛時間留給了不得不獨自留守汴京、心內倍受自責與不安煎熬的趙恆。

翌日軍營之中的練兵場上,寧婭若與寇準高立于點將台之上。匆匆俯瞰台下烏壓壓的一片人頭,不覺氣憤的蹙緊了眉頭。

不知是不是已被人為的煽動了軍心,整片低迷的氣氛先不說,單就目所可及的前一片軍士們那明顯懶散的軍容軍姿,以及某些個面上對于寧婭若一介女流妄想上戰場的藐視女性之貌,寧婭若與寇準意圖將遼軍趕出國境力挽狂瀾的動力就十分之受打擊。縱使心中溢滿豪情,現下也被這等陣仗擊了個七零八落。

可是盡管如此,三軍將士在最初的驚艷過後,卻也沒有過多的垂涎之色顯露。這讓寧婭若稍微定了定心。

于是,「你們可知道,敵人已打到了我們家園的大門來了???」寧婭若憤然的運足氣,一開口就將話語清晰無誤的傳至所有人耳中朗聲道。她知道,軍中不比朝堂。朝堂多是狡猾附勢的老泥鰍,而軍中有的多只是直來直去的熱血青年。這就造成了她在朝堂有威信,但在三軍將士中卻沒有同等威懾的場面。

一時間,在場的十萬軍士們皆覺得寧婭若就站在他們身邊說話一般,震撼得一些人再不敢輕怠,以及不敢再小覷寧婭若。

寧婭若深呼吸一氣,隨後繼續道︰「看來你們是早已知道了!那麼你們如今是想任由外族催毀你們的家園,肆意欺凌你們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們?還是為了家園為了他們奮起一戰,將敵人趕出我們的國土?」

「捍衛國……」場中剛有點零星之聲回應,還未待這些人將話說完就不知被什麼力量打壓了下去。

寧婭若隨即舒展緊蹙的眉宇,心中已有計較的定下心來。遂道︰「本帥知道,本帥作為區區一介女流代替皇上御駕親征,妄想隨同眾將士們奔赴戰場趕走入侵的敵人,你們的心里多少不以為意。但是……

本帥要告訴你們!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這句話,本帥現下就可以清楚的扭轉為國家有難人人有責!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生為男或是生為女乃父母天命難以更改。本帥雖然生為女子之身,但是也知曉何謂國家。所謂國家國家,即是沒有國哪兒來的家!所以當大敵當前,本帥希望眾將士們能摒棄舊時觀念,與本帥同心齊力將敵人趕出我大宋國土——!」

寧婭若激昂的尾聲在練兵場上回響良久良久……久到她以為當真無人附和之時,才有一個看似官餃不低卻年紀輕輕的將領走了出來。

該將領本就站得離點將台不遠,現下邁前兩步就更顯得突兀。但他甚為自然的直視著寧婭若,先規矩的行過一禮才道︰「末將楊之想請問聖妃娘娘,您若是隨三軍去到前線,您是想躲在後方營帳中不出來?還是‘堅強’的與三軍一同立于敵前,等眾將士們自顧不暇之際尚要分神分身去保護您?」

本來連皇上御駕親征都可以只作做樣子,跟在後方營帳中即可。所以現下楊之的話,不異于陷寧婭若于難堪的境地。而且,聞得楊之此言的眾人無不嘩然一片。只是不知究竟是為他捏一把冷汗的人居多,還是起哄附和的人居多。

同時,也有一個人跨出隊列,同樣恭敬的行過一禮道︰「末將高瓊也認同楊之所言。戰場之上並非兒戲,雖然聖妃娘娘乃皇上御筆親點之帥,可臣等還是丑話說在前面。屆時臣等希望娘娘‘留守’于後方,不要隨意出來走動以免三軍將士分心無法應敵。」

「爾等放肆……」想不到初來點將竟會遇到這等奴大欺主、將士不將元帥放在眼里之事,寇準勃然大怒的大喝一聲。

「寇相稍安勿躁。」寧婭若泰然自若的勸慰一聲,隨後對楊之和高瓊道︰「看來兩位將軍是不相信本帥有自保之力,那麼不如現下就當著三軍之面,在這點將台之上你們與本帥較量一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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