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在此的第一時間收到寇準的八百里加急文書,隨後匆匆下了兩道聖旨︰其一,主帥以及凌逸三位前來助陣的高人陣前失蹤之事,絕對絕對不能透露給御天府中的任何人知道,違者定斬不赦!
另外還派兵以保護之名,包圍住御天府邸盡量不讓人出入。
其二,命楚親王留守汴京,代帝執政。
趙恆便帶領著幾千御林軍以及議和使節曹利用星夜兼程的趕往澶州。
在心愛的千里坐騎口吐白沫後,趙恆終于趕到了前線的主營帳。也不管是否已是破曉時分,他跳下馬的第一時間就傳召了惶恐不安著等候多時的寇準前來問話……
「……這麼說,你根本沒看清當日的情形!?」經過再三確認,趙恆還是難以置信的追問一句。看著面前的寇準那彷徨不定的神色,他忽然靈光一閃仿佛驀地想到了什麼。于是對特意帶來的呂文威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領命而去。
「微……微臣惶恐。微臣只記得主帥大人與凌、寒、軒轅三位公子憑空飛躍到了戰場之中,本來一切已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好好的,可不知為何就突然不見了三位公子的身影。然後……然後微臣就只見主帥大人被圍困在了敵軍的包圍圈中,赫奴姑娘便策馬沖上去意欲解救主帥。可……可是,不知怎地,待臣等回過神來時,主帥大人以及赫奴姑娘都不見了身影。」
寇準也許是太過自責,又或許是面對忽然就不動聲色了的趙恆太過緊張,斷斷續續的接著道︰「臣等收到遼軍的議和書時,也緊急商討過主帥是否真在他們手里一事,可主帥乃是我皇之聖妃,茲事體大臣等不敢妄作定斷,是以才不得已向皇上發出急函。」
「知道了。」趙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一心等著呂文威的回稟,自顧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歇片刻。
「……」一句模稜兩可的回答,弄得寇準是既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是否該告退離去,只好就這麼垂眉斂目的恭候在一旁默然站立著。
一時間,整個主營帳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外,便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靜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極速攀升的朝陽斜斜的傾瀉進了營帳內。就在寇準以為趙恆因為連日來的奔波已經極度疲憊的睡著時,呂文威終于完成了任務而回。
呂文威恭謹的快步走到趙恆身邊,俯身低首在他耳邊微不可聞的回著在三軍中得到的信息道︰「皇上,微臣問過不同官餃的一干將士不下二十余人,他們的回答都是聖妃與凌逸他們三位公子下戰場後就不知所蹤。甚至有些不是懵懵懂懂的,就是已然神志不清。」
「這麼說,當日在場的三軍將士中竟無一人解釋得清楚當日所發生的事。」趙恆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一般,毫不驚詫的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看來,果然是和七年前在福寧宮發生的事一模一樣。當時因為扶扇的到來所致,福寧宮外圍的一干宮人竟無一人清楚里面所發生的事情。就好似被人洗了腦一般……又好似被人屏障了不該凡人知曉的天機……
「是,微臣無能。」呂文威慚愧的垂首立直身軀。對于查不出寧婭若的一星半點消息,他是真真正正的感覺自己無能。
「……」趙恆沉默的維持著原來的坐姿,深深後悔趕來時未叫上國師乾支。早知寧婭若並非凡人,且身邊定也有非尋常之事發生,像這種時候乾支應該可以幫得上忙才對。如果現在才傳喚乾支前來,會不會逾時……
而正在這時,主營帳進來一個傳令兵,竟帶來了趙恆的希望︰「報!營外有個自稱是國師的老者手持皇家令符要求覲見皇上。」
「乾支!?」
「國師!?」
趙恆霎時張開雙目與呂文威、寇準一同詫異的驚呼出聲,怎麼也想不到乾支這憫懷眾生的家伙會跑到戰場的前線來。
「傳……快傳他進來!」趙恆激動得聲線都略帶了一絲顫栗,剛剛才在考慮是否要下令回京去傳乾支過來,這會兒人就已經到了面前,不得不說這是奇跡啊!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不過片刻,一派仙風道骨的乾支果然優哉游哉的出現在了主營帳內。
「貧道給陛下見禮。」乾支來到趙恆面前一甩拂塵微微彎腰,不論是對天子還是對平民百姓都是如此的行以一禮。
「國師來得正好,朕有事想問問你……」趙恆急切的站起身親自虛扶乾支一把,迫不及待的進入正題道。
「陛下,貧道也正好有事稟報。還請陛下能與貧道私聊,不知可否?」乾支恭謹的頜首謝過趙恆,打斷他的話嚴肅道。
「好。」趙恆轉而向呂文威、寇準以及一干隨侍揮揮手吩咐道︰「你們下去。」
「是。」眾人領命躬身告退。
不用趙恆催促,乾支一見帳內已無外人就先聲問道︰「陛下,您是否是想問貧道能否探察到聖妃的所蹤?」
「是!」趙恆一听乾支主動說起寧婭若,料想乾支定對她的行蹤有所掌握,不竟露出稍微放心的神情來。
「陛下,如果您認為貧道已經知曉聖妃的行蹤,那貧道就要讓陛下失望了。貧道猶記得數年前初遇聖妃之時,貧道就探不出聖妃真正的氣息脈動,是以貧道根本探不出聖妃究竟是妖是仙。」但幸好能由寧婭若身邊交往的一些人中得知,她對黎民眾生是好是壞!要不然,他也不會放任她這麼些年不聞不問。乾支慚愧的承認自己的無能道。
「探不出!?那你這是來……?」趙恆失望的夸下雙肩,復一想到乾支的不請自來問道。
「陛下,貧道日前察覺北方仙氣涌動,紫光大盛直沖九天雲霄,此乃神祗出世之現象,是以貧道出于好奇特意前來一探究竟。卻不想,來到此地細查之下,竟然是聖妃在戰場失蹤之時。」乾支捻著拂塵的須尾,娓娓道來自己會在此出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