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的傷勢遠沒有老青魚想象的嚴重,也沒有李松自己認為的那般難以恢復。只三天再次回復過來的李松對自身有了一點點的認知,可正是有了這點認知,讓李松對自己憤恨不已。通過古的記憶李松得知,在自己受傷之時若是曉得用自身能量加以防護,那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害,即使對手比自己修為高深,只要不是用了什麼神兵利器或是全力一擊,憑自己可以媲美千年僵尸的身體,甚至連傷都不容易受。
更為可笑的還是自己的跑路,現在身為僵尸的自己身上殘存的人的思維太過嚴重了,根本不能被稱為一個合格的僵尸,竟然還用雙腿跑路,完全忘掉了僵尸天生特有的遁地能力。
看來,雖然自己十分願意也十分幸運的成為了僵尸,可在根子上自己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一個有了不錯的能力卻幾乎完全不知道怎麼運用的人,特別是在危機關頭,甚至會忘掉自己已經成為僵尸的事實。
在絕谷,自己表現的還算不錯,那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了作為人那方面能力的選擇。而處在這都市,自己二十多年殘存的人類習慣再次佔據了絕對地位。看來自己真的要好好靜下來考慮一下自身的情況了。這次是自己幸運,人家大度,並沒有追上來,要是下次踫上睚眥必報的主,自己還有這種幸運可言嗎?已經認識到妖怪強大的李松業已不再認為是自己跑得快才逃月兌的。
鑽出地面,還是晚上,這里是一片兒荒坡,辨認了一下方向,李松走向了荒坡的另一面,那方百里開外是一處丘陵地帶,李松想在丘陵深處好好修煉一下自身。
可跑了不足三十里,飛馳中的李松突然在前方發現了一股妖氣迎面而來,不過從那妖氣可以看出那只是一個二百來年的小妖,比自己明顯較弱。通過和老黃等妖怪的交流,李松業已知道,妖怪界的基本準則就隱含有這麼一條,在路上,若是迎頭踫上同是修行的妖怪,修為低的應當自覺的繞路。雖不是明文規定,但也成了慣例。
覺得這次自己佔了理,有了底氣的李松,氣勢十足的迎了上去,卻不想自己是個僵尸,忘了自己就沒有所謂的妖氣,不知不覺擺了一次烏龍。(一直把自己也當做妖怪的李松,以後同樣也擺了好幾次烏龍。直至遇到一個修魔的前輩,才明了始終,知道了僵尸不是妖怪。)
這次李松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照直向前方的妖怪沖了過去。可出乎李松意料的是,直到兩人將要相撞,那邊那妖怪也沒停下來的意思。再次仔細的看了一下,認出對方本體的李松無奈的自己先停了下來,原本裝出來的氣勢洶洶的樣子也灰溜溜的收了回去。
自己的身體再結實,李松也不想和一個沒什麼腦子的犀牛撞那麼一下。他也奇怪這里怎麼會存在修為這麼低的犀牛。
看那犀牛j ng仍沒停下來的意思,不想被撞的七葷八素,又不好意思主動給比自己修為低的妖怪讓路的李松。只得大吼一聲止住犀牛怪的沖勢。
「呔,前方蠻牛止步。」
犀牛是聞言停住了,比汽車剎車靈多了。可跟著他的灰塵卻停不下來,慣x ng帶著一大溜灰塵朝著李松撲了過來。雖然十分不願意,但不想被弄得灰頭土臉的李松,不得不閃開了一段距離。不過心里的氣更大了。
待灰塵散去,沒等李松開口,那犀牛j ng先開口問道︰「你是誰?俺不認識你,你為什麼叫俺停下?」
李松听這犀牛j ng的話音怎麼都有點兒別扭,有點大舌頭,就好像外國人說中國話一個味道。暗自揣測「莫不是這個犀牛怪還是舶來品不成?」
不過,李松可不知道,他這亂猜還真讓他給猜對了。眼前這犀牛還真是舶來品。這牛原產自非洲,在清乾隆末期,南邊某國送來的貢品。在上京途中,被和珅的一個親信給弄了出來,想送給和珅。不想,乾隆突然掛了,這突逢皇帝大喪,這親信不敢冒大不逆這時就送上,于是這犀牛也就先在一個荒廢的莊園里先養著。可不想好不容易過了皇上的大喪,這親信屁顛屁顛的押送著好些禮品還有這頭犀牛再次上了路。沒想到只走到了半路,就听聞嘉慶把和珅給喀嚓了,派來抓這親信的官兵也快要到了,這下這個送禮團,立刻雞飛狗跳。不說這官員的親信護著他跑路,其它人也開始各自搶了些財寶跑路了,混亂中,專門負責訓這犀牛的馴獸師也不知被誰給弄死了,沒辦法一堆人里就這麼一個老外,他不先死誰先死。這裝牛的車也翻了。所有人都跑了,只剩下這沒人管的犀牛,餓極了的犀牛,撞開了籠子上的裂縫,自己逃到前方的那個丘陵里。後被一個破道觀的道士當成了拉磨的驢子來使了,在這期間它也學到了些本領,後來,這觀里的道士死的死,搬得般,這牛也就找機會跑了出來,這麼多年終于修煉有成,並被一個妖族前輩發了一個簡易化形丹,得以化形。
李松也不理犀牛的問話,大喝道︰「蠻牛,你可知道我們修行界的基本準則?你見到我竟然不僅不知相讓,還直沖了上來,差點兒撞傷了本道。這是何道理,今天你若是說不明白,貧道絕不與你干休。」
犀牛妖聞言知道了自己的過失,外厚內滑的他也納悶自己怎麼沒發現前邊有同道,這個不是跑出來找自己麻煩的家伙吧?心有懷疑的犀牛妖甕聲甕氣的道︰「俺沒看見!算是對不起了。」
這兩句話可把李松給氣樂了,听起來雖是道歉的話,可里邊的意味怎麼品,怎麼不是個味兒。
本來還心存少許愧疚的李松,這下徹底下定了決心。更何況,對古師門傳下來的戰斗法門(他還不知道那是戰技。老青魚也不認識真正的戰技,他只是知道戰技的最膚淺層次。可這也不是現在的李松所能運用的。)有了點兒認識的李松突然又產生了某種實驗的沖動。
帶著這股沖動,李松暴喝道︰「你這蠻牛,毫不曉得道理,看貧道來教你什麼才是道理。」話畢,飛步上前,犀利的一拳似乎帶著某種道理擊向犀牛妖的頸部。
犀牛妖沒有躲避,也避不開,一股青氣運至頸部,擋向了李松這一拳。「砰」拳風破碎,犀牛也被打得翻了個身。晃了晃腦袋,然後像是沒任何事兒似的,一頭朝李松沖了上來。
李松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自認為已經用上全身八成力量的一拳,竟然沒給犀牛妖帶來任何傷害。看到犀牛妖的沖勢,也想試一下自己防御能力的李松扎穩馬步,想按照古所留下的法門,也運用體內僵尸之力想防下犀牛妖的這次攻擊。可令他吃驚的是,原本遍布他全身的靈力,無論他怎麼調動竟一絲也不听他的指揮。這時李松再想躲開犀牛妖的攻擊已經來不及了。
「 」李松的身體比被一輛飛馳的大卡車給撞上還嚴重,直直飛了起來,一連飛出了十幾米,還十分丟臉的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勉強站了起來,李松才發現自己的肋骨都差點兒要斷了,咯吱直響。
「喉喉」
犀牛妖樂了起來,怪笑道︰「俺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嚇了俺一跳,卻原來是連一次劫都還沒渡過的修行者啊!(它看不出李松的本體,只有如此稱呼)真是浪費你身體里的那些靈力,還是送給老牛吧,弄不好老牛一高興,還給你留個全尸。」
疑惑中的李松在听到犀牛妖的話後,再次冷靜了下來。明白自身的原因後,他猜測所謂的天劫,可能就是運用能量的通行證,他現在雖然由于古的記憶,知道了運用的法門,但沒有通行證,他仍然無法運用自身的能量。現在的他就好像背著一大包錢,還滿大街吆喝的傻孩子,不知道有多危險。要是別人早就躲起來。他還好竟自認為是高人了,裝著高人的樣子到處瞎逛,萬幸由于自身的特殊狀況,到現在還沒有人手癢來檢驗教訓一下他這個所謂的高人,不然-------
不過,既便如此,李松也不打算現在就跑,他還要實驗自己的戰斗法門。像犀牛妖這樣修為又低,皮又厚,轉身速度還慢的極品練手對象,錯過了這次,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雖然由于自己沒有渡劫,就是修為比這個犀牛妖高了近兩倍,可打起來也不一定是這犀牛妖的對手,但,只要自己想跑,這犀牛妖卻是追不上的。
定下心來的李松,再次和沖上來的犀牛妖戰在了一起,這次李松可不會再傻站著被打。充分運用起了戰斗法門,雖然十分生澀,十次就有仈ji 次被犀牛妖打飛。可再沒有一次能打的如第一次那麼實在。
隨著法門運用的越來越熟練,李松對自認為所謂的法門的認知也越來越多,也發現不懂得也更多。犀牛妖能打中他的次數越來越少,被擊中部位的傷也越來越輕。而李松不止在躲閃上進步;他的攻擊也開始更具威力,隨著他對自身的熟悉,他的每次攻擊都好似帶上了某些道理,雖然只是剛擦上了點兒道理的邊,形似神不似。可他的攻擊速度和攻擊力也成倍的上漲。李松已經沉浸在自己的識海之中,體味那每次躲閃、每次攻擊中的道理,雖然收獲不多,可每次一丁點兒的收獲,都讓他身心皆樂。
終于,沉醉與戰技領悟的李松,發現了犀牛妖的不對勁兒。這時的天s 已經開始發亮,算算他醒來時才仈ji 點,和這犀牛妖一戰竟不知不覺打了一夜,這時的李松也知道的自己所得到的並不是普通的戰斗法門,而是戰技,雖然他經過這一晚上的戰斗提升的極大,可他仍然清楚自己只是剛剛入門,或者連門都沒入,只是在門外徘徊。
而這時的犀牛妖業已不能攻擊到李松了,甚至李松每次躲閃都是在他每次即將擊中的一剎那,躲閃技法已經小成,更可恨的還是攻擊,李松的攻擊從開始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傷害,慢慢的皮肉之傷,到最後,打得他骨頭都開始疼了。比起剛開始,李松的攻擊力至少調高了五倍。
看著犀牛妖現在的姿態,不顧自己現在也是鼻青臉腫的樣子,李松笑了。
看犀牛妖急劇收縮氣息的樣子,知道他要發飆了。可自認為還沒報仇的李松卻清楚這是今晚最好的機會,在最強的爆發出來那一刻,也就是最弱的時候。
李松慢慢的閉上了眼,一晚上的體悟在腦海中略過,雙手也在不自覺的在身前滑過一道道美妙的線路。
突然李松猛地睜開雙眼,雙拳並握,右膝微台,身體帶著幾乎蘊含至理的弧線撲向了正準備發大招的犀牛妖。
拳出,膝起,帶著李松這一晚最高成果的最後一擊,重重的打上了犀牛妖的雙眼,下巴。
沒有再看戰果,李松大笑聲中,飛身而起,滑起一道弧線,在犀牛妖攻擊臨身的一瞬間,沒入了大地。在這一刻,李松知道自己才真正進入了戰技的大門。
最後一擊,
所帶的攻擊了足有自己現在實力的十倍。
他終于進入了戰技入門的十身境。
而我們的犀牛妖,只是帶著幾近黑窟窿般的眼洞,張著已經沒有一顆牙的大嘴,沖著李松消失的放下,不住的哀號痛罵!聲音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