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介意?」她再次問道。
「為什麼明知故問?」陸非池回答,捧著她的臉,將自己的唇,從過去輕輕和她親了一下。
以寧一臉疑惑,不懂他什麼意思。
「既然我認定了你,你的一切,當然會介意,不管大的事情,還是小的事情,都想要知道,過去,現在,包括未來,都想要掌控,所以我會介意,但是,我信你,從決定要和你一起走過余下的人生開始,我就相信你的心,在我這里。很抱歉,以前那麼吃醋,是我不好,不過以後,我不會了。」
他將她擁在懷里,像是給她安心的力量 。
以寧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一切來的太快,她甚至會懷疑,以後自己會不會這麼幸福下去呢?
不過,活好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吧,只要現在是幸福的,那麼就好好珍惜。
「阿池,我很謝謝你理解我,你知道你的這番話,給了我多少力量嗎?」以寧依偎在他的懷抱里,汲取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庚。
「傻瓜……」他撫摩著她的頭,心里覺得幸福滿溢。
「阿池,我想去看看小白好不好,它都離開好些天了,真有些想它了!」
說起小白,實在是有些好笑,陸非池知道馮以寧懷孕之後,就把小白給掃地出門了,雖說是掃地出門,當然還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把它寄養在了經常去的那一家寵物店。
「怎麼忽然提到它?」陸非池本能嫌棄那只小白狗,只會對著以寧撒嬌賣萌,對自己呢,總是只在為東西給它吃的時候狗腿一下,其他時間,基本是無視陸非池的!
「你非要把小白抱走,我也沒有辦法,可是小白一定很想我們啊,我也很想它,我就看一小會兒,我發誓……」
陸非池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心疼的緊,再說,孕婦的心情比較重要啦,而且,其實自己也是有那麼一點點,想那只小野狗的,不知道它在寵物店,過得好不好。
和以寧一起去的寵物店,當小白被帶出來的時候,以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不就是兩個多月沒見嗎,這家伙怎麼忽然這麼大個兒了?實在是,過得很奢靡啊!
小白肥溜溜的身段搖搖晃晃的,博美長成這樣的,實在是很奇葩了,一見到主人,小家伙就旺旺直叫喚,一個勁兒的轉圈圈,可高興了!
「小白,爸比和媽咪來看你咯!開心嗎?」
「汪汪!」
「你在這里,有沒有乖乖听漂亮姐姐的話呢?」以寧指的是寵物店的女店員。
「汪汪!」小家伙晃急了自己的尾巴,吐出了舌頭,一個勁兒的討好以寧,好像在說,親愛的媽咪,快帶小白回家吧,再在這里待下去,小白就成胖豬啦,這里的漂亮姐姐難道是爸比的狗腿嗎,為啥對我這麼好呢,老是給我加餐,看我漲了一身肥肉啊,人家要回家啦……」
以寧仿佛能夠感應到小白的心聲,于是轉過頭問陸非池︰「阿池,我能不能帶它回家啊?」
「當然不行,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生孩子了,還是少跟狗在一起,對孩子不好,等你生好了,過段日子,咱就把它接回去,你放心吧,這里的人,都會對它很好的!」
陸非池一票否決,再說也是白搭,以寧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白留下。
小白內心獨白︰爸比,你是不想讓我和媽咪爭寵對不對,你好月復黑!
陸非池內心獨白︰臭小子,算你答對了,所以你,不!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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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寧和陸非池看完小白之後,就回到江南一品,晚上,陸非池照料馮以寧睡覺之後,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在書房里做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因為,他要給馮以寧一個驚喜!
然而,正當自己在網上瀏覽網頁的時候,身邊的手機忽然嗚嗚震動起來,一看來電顯示,陸非池就不由得皺眉,然後任它在哪里震動,他也不去管它。
然而手機並沒有就此打住,過了一會兒又開始震動起來,陸非池有些不耐煩,最終接了電/話,「葉明珠,你究竟想怎麼樣?」
電/話那一頭,葉明珠不由得一愣,隨之而來的是傷心,他真的就這麼討厭自己?
不過她沒有放任自己的情緒,只是微微哂笑自嘲道︰「果然,你現在已經那麼厭棄我了,連接我的電/話,都不願意了,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能夠如願以償了,阿池,我要走了,國內果然還是不太適合我,我已經決定好了,上海的case結束之後,我會跟著君昊,一起回英國。」
听她說完,陸非池這邊倒是沉默了,沒想到她打電/話來,只是為了提前和自己告別,這回倒是顯得自己不好意思了于是陸非池也意思一下問道︰「什麼時候走,到時候,我去送你。」
「不用了,真的,你現在對我也沒有了那份感情,我有怎麼好意思,再讓你來送我呢,放心吧,我很好真的。」
「作為朋友,我應該送送你的。」陸非池其實心里非常復雜,畢竟是一個那麼多年感情的女人,而且是唯一深愛的女人,如今倒也不能真的無動于衷,那段感情注定要畫上句號了,他不覺得可惜,但是卻希望,這個句號,畫的圓滿。
「過了年,我就走了。」葉明珠這樣說道,「年後,初四初五那樣走。」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陸非池終究沒有主動說些什麼。
到是葉明珠再次開口,「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說,畢竟和琴姨關系很好,琴姨也當我半個女兒,我爸媽又都移民了,所以,在江城過農歷年的那晚,琴姨請我來你家吃飯,我希望你不會介意。」
說不介意,真是假的,陸非池想著和以寧一起回家過年,再加上一個葉明珠,這組合實在不好玩,可是既然陸非涅的媽邀請了,他能怎麼樣呢?于是,當然是說︰「不介意。以後,你也可以把那當成自己的家。」
這完全是一句客套話,他希望葉明珠不會當真,不過以後她回英國,回國的機會應該不多,那麼見面的機會,應該真的是,很少很少了……為過去這段最終沒有完美句點的感情,感到遺憾嗎?
陸非池無法騙自己,有過,有過這種感覺,可是,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我們都不能計算好了去做,也永遠不可能在一開始,就開到了結局。
曾經,那些笑過通過的日子,將永遠深埋在自己心里某一個角落,再不會有人開啟,但是卻永遠不會消失。
以寧睡了一覺,覺得口渴,起來找水喝,卻發現陸非池沒有睡,還在書房,于是她倒了兩杯熱水,其中一杯,給了陸非池。
「怎麼還不睡覺?」她問。
然而陸非池接過了杯子,卻把她圈在了懷抱里,「沒有,只是剛才,明珠打來了電/話,說要走了,過了年,就回英國了。」
陸非池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聲音似乎有些悶悶地。
「哦……那她什麼時候走,你應該去送送她的。」以寧雙手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道。
「如果去送她,你會不會不開心?」他問道。
「怎麼會呢,你和她就好像我和沈卓一樣,即便現在已經不再是戀人了,但是,卻還是朋友,就要好好珍惜。
朋友,就要好好珍惜,這句話,說的一點不錯,陸非池因為馮以寧的理解感到心暖,抱著她的手,不由得又收緊了,沒想到五年之後,遇上的這個女人,居然會是他遺失在人間的那一根肋骨。
「以寧,謝謝你,你也許不知道,你這一番話,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重要到,能夠和過去好好告別。
然而馮以寧只是安靜的笑,她知道,彼此理解,比任何感覺,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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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除夕夜,江城的大街小巷,都響起了鞭炮聲,每家每戶都在慶祝新年的到來,也為即將過去的這一年得到的幸福美滿歡頌。
這個時候,以寧的肚子已經完全看得出來,其實在五個月之後,以寧的肚子就長得飛快,到現在更是圓滾滾的,再加上穿上厚厚的長外套,真的有點像個球了!
不過即便身材有些走樣了,陸非池卻一天比一天喜歡著馮以寧,因為每次挨在她肚子上,听著孩子的一舉一動,心里總有一種按捺不住的狂喜要竄出來!
以寧是懷孕之後第一次回來宅子呢,一家人別提多高興,進門的時候,陸非池小心扶著,清姨也是小心扶著,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指揮著,一會兒用自己的拐杖指手畫腳的,好不熱鬧!
陸父微微笑著,心里也為兒媳婦懷孕的事情高興著,顧琴默畢竟是陸非池的親阿姨,看見自己的親佷子有了小孩子,心里也是開心的,只是忽然又糾結的是,自己的兒子,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有,真是急死個人!
「阿池,沒事的,我哪有那麼嬌弱,你讓我自己走好了,你看我可靈活著呢!」說著,以寧還有邊走一邊跳,可把陸非池嚇得一身冷汗了!
「姑女乃女乃,你給我消停點兒,你再不好好走,小心我抱你!」
「……」好吧,以寧這次算是學乖了,要是大庭廣眾之下要他抱著,實在是很丟人的好不好?
「不要了,我乖了……」
「這才對!」陸非池瞪她道。
陸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和孫媳婦如今這麼好,又快又孩子了實在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以寧啊,來……來爺爺身邊坐。」
老爺子叫了孫媳婦過去,自然是十分看重她的,在他眼里,馮以寧可是身份太高了太多,雖然本來老爺子就很喜歡她的,不過這次更加是母憑子貴了!
「爺爺。」以寧恭敬的喊道,在陸非池的牽引下,坐下來。
「真是爺爺的好孫媳婦兒,沒讓爺爺失望,還記得當初爺爺單獨見你的時候,就跟你說,和阿池生個孩子,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了?」爺爺拍了拍以寧的手,甚是喜歡!「咱也不必太急,就爭取三年抱倆,你說怎麼樣,你和阿池趁著年輕,好好加油,爺爺幫你們帶孩子!」
「……」馮以寧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尷尬微笑著,爺爺,你還帶的動麼。
陸非池倒是覺得,這個主意,好像還不賴呢,「爺爺,我們會好好加油,爭取完成任務!」
說這話的時候,馮以寧還推了一下陸非池,她不好意思了!
正當一家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一邊剛從樓上下來的陸非涅出聲了,「陸三,別得意了,我剛從窗戶看見了,葉明珠的車子可是已經開到門口了。」
陸非涅其實心里不平衡,和梁紫綬之間的事情還沒處理完,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完全無視他!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于她打破僵局。
陸非池經他一提醒,不由得轉身看向了屋外,果然,來了一輛車子。
以寧的身子因為陸非涅的話,一僵,雖然已經給自己打過預防針,可是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得重新做心理建設。
老爺子臉色不是很好看,可是又無可奈何,人家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在江城和自己家又不錯,總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這些人中間,和葉明珠熱絡的人,當然是顧琴默了,還有陸非涅。為了不搞僵氣氛,顧琴默先上去迎她。
「明珠你來啦,外面挺冷的吧,你看看這天氣,下了這麼大的雪,真是瑞雪兆豐年呢!」顧琴默挽著她的手關心問道。
「琴姨,這是給您還有爺爺伯父的禮物,我爸媽不在國內,來這邊過年,真的是很感謝你們把我當成家人一樣的照顧。」
「明珠,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你爸媽跟咱家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不在家,自然使我們把你照顧好,這是不用說的,客氣啥?」
陸博遠在一般也是點頭,不過他的態度一向是中立。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讓以寧吃桌上的小點心,倒是沒怎麼在意葉明珠,依舊和以寧聊著天,以寧因為和爺爺說著話,沒法站起來和葉明珠說話,所以點頭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陸非池站起來,對她也不過是客氣問候!「來了?」
「嗯。」葉明珠看著陸非池回答,可是眼里卻依舊包含深情!
「明珠姐,來這邊做,這有熱茶!」陸非涅知道陸非池和葉明珠之間尷尬,于是拉開了葉明珠,叫她來自己身邊,葉明珠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既然人都到齊了,陸家很快就開飯,家里架起了一張大圓桌,更有了團圓的年味了,席間,陸非池一個勁的給馮以寧夾菜,自然是不會給葉明珠夾菜的,看的葉明珠,心里一陣一陣堵得慌。
顧琴默是個聰明人,自己就給葉明珠夾菜,讓她多吃點,免得她心里太難受,看著昔日心愛的男人現在卻愛著另外一個女人,這感覺,估計是個女人就不會覺得好受!
一開始氣氛還有些冷的,不過後來聊到了孩子,慢慢話題就多了起來,不過大多還是陸非池夫婦和老爺子還有清姨說的比較多罷了!
葉明珠悶悶的吃著飯菜,覺得味同嚼蠟,對面,陸非池的笑容,陸非池的溫柔,都不是給的自己,她的一顆心,其實真的悶悶的疼著,可還有誰,會可憐她,在意她呢?
沒有!
一口一口吃著年夜飯,她在別人的快樂里,憂傷著,卻無法言說。
「明珠……你鼻子那里什麼?」顧琴默是第一個發現她鼻翼邊不對勁的黑黑的東西,知道葉明珠抬起了頭,顧琴默才驚叫起來!「啊呀明珠,你鼻孔里流血了!怎麼回事兒啊,來來趕緊,拿餐巾紙擦一下,清姨!」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葉明珠的身上,當然,包括馮以寧和陸非池。
可是,葉明珠的鼻子,血確實流的越來越多,餐巾紙好像很難制住的樣子,清姨一邊給她止血,心里都急了,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啊!
「這樣不行,得送醫院!」陸非涅說道,「明珠姐,我忍耐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著他就要拿車鑰匙,但是陸非池在哪里也不能無動于衷的!
馮以寧知道陸非池心里也擔心的,于是她道︰「你和阿涅一起送葉小姐吧,我沒事,今晚反正是要住在家的,爸、二媽還有清姨會照顧我的,嗎,沒事的。」
「那我和老四一起送她去,可別出了什麼事好,我們會很快回來的!」
兩個男人和葉明珠一走,大宅子忽然空了不少,頓時就少了團聚的感覺。
「這孩子,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她,但是,還是希望她沒什麼大礙啊!」爺爺拄著拐杖嘆氣道。
「不會有事情的爺爺,阿池和阿涅會照顧好她的!」以寧安慰道。
于是家里面的人,就在等消息。
由于是除夕,醫院里面就留了值班醫生,而且都這個點了,已經是晚上,醫院里自然是沒什麼人,很快,值班醫生幫葉明珠止住了血,不過也不清楚出血的原因是什麼,這得進一步檢查,只是現在條件有限,檢查的結果出來,也要有一段時間!
葉明珠的心里警鈴大作,因為她很害怕,怕自己這樣子,會是舊病復發!要真是那樣,那麼上天真是要對她不公平到底了!
「這是我給你開的藥,消炎止血的,按時吃,檢查結果有了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謝謝醫生。」葉明珠道。兩位男人也說道。
「不用謝,好好休息。」
這樣,陸非池和陸非涅暫時安心,真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