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麗的薄唇撩了撩,果斷拉著薄柳之的手便往小徑兒走了去,「這天氣,確實適合賞花!」
薄柳之看著他俊朗的側臉,不知怎的,心就猛地跳了兩下,臉頰微紅,抿著唇跟上他的腳步。
連煜和青禾直接被無視了,睜著兩雙大眼楮看著他二人。
小青禾嘴一癟,圓溜溜的眼楮大大睜著,翹翹的長睫一扇一扇看著連煜,「小爺……鋅」
小嗓音委屈著呢。
雖然喜跟連煜鬧,可這些日子以來和他的相處,心理上已經十分依賴他了,遇到什麼事,第一反應便是找他。
連煜臉也很臭,瞪了眼將他二人忘了的薄柳之和拓跋聿,又看了眼委委屈屈的小青禾,有模有樣的嘆了口氣,上前拉著她胖胖的小手,「走吧,他們不管我們,我們自己去
青禾清脆脆的應了聲 。
連煜便接過她手中的籠子,拉著她跟了上去。
像是兩條小尾巴,矮矮墩墩的,一挪一挪的,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甄瓖好笑,追了上去。
拓跋瑞眯了眼自家小妹,見她一看他便閃閃躲躲的,鷹眸銳光閃動,菱唇抿了一口,走了。
宋世廉並不急著走,而是看著眼前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孩兒,冷眸彌散了點點潤溫的笑意,「公主不走嗎?!」
「啊……」拓跋溱怪叫了聲,臉蛋尷尬的紅了紅,眼角往後刷了眼,又趕緊收回來,點頭,「要的要的……」
看著他,「走吧
而後便率先往前走了。
宋世廉嘴角含笑,估計自己是中邪了,竟然看她什麼樣兒都覺得可愛。
待院子里安靜下來。
南玥才從門內走了出來。
鳳眼盯向逐漸遠去的幾抹背影,眸光沉靜,可眼瞳深處分明有幾縷不安定的流光影綽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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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再次趕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沒了南玥的身影,好似她從未來過一般。
秀麗的眉頭緊緊蹙著,心頭泛起陣陣失落。
那個女子,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啊?!
「阿之,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熟悉的女生毫無征兆的從前傳了過來。
薄柳之心一跳,驚喜的抬頭看過去,便見一聲宮裝的她,倚在內間的房門上,微訝的睨著她。
薄柳之彎了眉,笑了,「嗯,那人臨時有事,沒一會兒便走了,所以我便趕了回來
南玥點頭,上前,從門口看出去,便見青禾拿著紫薇花往一臉怒氣的連煜頭上戴,連煜雖氣,只是瞪她,卻也耐著性子任她折騰。
眼角被桌上凳放的白色籠子吸引了過去,里面白色的物體讓她微眯了雙眼。
薄柳之注意到,「怎麼了?!」
南玥從那只籠子上收回視線,搖頭,轉移話題問道,「溱兒呢?」
「去了樂坊小築薄柳之語氣里仍有掩不住的喜色。
南玥听出來,挑眉,似乎也猜出她的心思,「以為我走了?」不等她回答,又自顧道,「我還沒替你報仇,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事實上,她之前是準備出宮去,但是怕這女人回來看不到她……所以便想等她回來再告訴她的打算。
薄柳之眼楮一紅,心里暖融融的,盯著她不說話。
南玥嘆息,上前主動摟了摟她,「雖然我不能隨時陪著你,但是薄柳之,你記住,你永遠是我南玥無法割舍下的親人
薄柳之眼淚刷的掉了下來,哽咽的點頭。
南玥紅著眼笑,「不過,我現在還是得出宮一趟,需要拿點東西
「什麼東西?」薄柳之眨去水珠,蹙眉問。
南玥眯了眯眼,眼中飛快的閃過的陰鷙沒有逃過薄柳之的眼,「自然是報仇的好東西!」
「……」薄柳之心一抖,剛要說話。
南玥卻猛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惡聲惡氣的瞪她,「你這死女人別濫用同情心,她這麼對你,我怎麼對她都不過分說著,甩了甩手,或許是怕她繼續說什麼勸她,伸手道,「給我一塊進出宮的令牌
「……」薄柳之眼楮大了大,「令牌?」
「你是皇後娘娘,這進出宮的令牌沒有?」南玥斜睨她,那小眼神犀利,「得,你這皇後當得還真是‘兩袖清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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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出宮之後,便徑直去了她暫時棲息的地方,絕仙樓。
打開房門走進去,轉身正準備關門。
一只蒼勁有力的大手冷不丁的扣住她的肩頭,
而身後傳來的氣息危險,肩上的力道亦越來越重。
南玥眉一凜,眼底飛掠殺意。
反腿便往後踢了去。
那人閃得也快。
南玥一鼓作氣轉身,劈手又攻了去。
「小玥,你打算殺了我爹你未來的夫君嗎?!」嗓音輕飄飄的,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南玥使出去的力沒守住,眼楮盯著就站在她不遠處的一身深棕色錦衣高大冷峻的男人,他眼底散發的冷幽幽的氣息登時讓她心肝兒發顫,硬生生用了氣給憋了回來,整個人也隨之往後退了數步,腳下若不是撐到了牆壁擋住,她根本站不穩了。
捂著受驚兒的心髒大口喘著氣,眨眼看著突然出現在她房間內的兩個男人,當然,剛才突襲她的男人她沒敢看,直接看向正悠哉哉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喝茶的少年,「司爵,你們怎麼來了?!」
「小玥,你是在質問我嗎?」少年白得有些過分的臉頰嚴肅得不得了,一雙眼楮像是綴了漫天星河,卻是委屈又無辜的看向南玥,與他的臉色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情緒。
南玥訕訕咽了咽口水,鳳眼落在他的眼楮,眼瞳兒又是縮了縮,不可否認,無論這雙眼楮她看了多少年,每一次見,都不由感嘆,他這雙眼楮的漂亮程度。
就如現在,被他眼楮看著,南玥不由便收了些脾氣,語氣也軟了,拍了拍手,朝他走過去,「我哪敢兒質問咱家少主啊,我這不是好奇嗎?你們不在谷里待著,跑東陵城來干什麼?!」
司爵顏色干淨的唇瓣輕輕抿了一口,「我爹怕小玥玥背著他偷男人……」
「……得了,停!」南玥嘴角一抽,瞥向那一直冷冰冰盯著自己的男人,「司爺還真是看得起我
那男人黑遂看不見底的深瞳微微一縮,冷冽的唇瓣繃得有些緊,被錦衣包裹得芹長有力的身軀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如刀刃的薄唇緩緩開闔,「餓了
「……」南玥眼一瞪,「餓了不知道叫小二上吃的?」
那男人俊美的額頭緊緊一蹙,峭寒的瞳仁兒印著南玥,也不說話。
「……」南玥被他冰塊般冷凌的雙眸盯著,腳底生寒,唇瓣也哆了幾下,「怎,怎麼?我說錯了?!」
「小玥,我爹這幾年習慣吃你做的飯司爵嘴角嚼了絲似笑非笑,漂亮到人神共憤的眼楮看向她,「所以,勞煩小玥玥了
「……」南玥臉頰狠狠抽了幾下,「這里是客棧!」
「客棧也有廚房!」司爵笑得人畜無害。
南玥的火氣卻是蹭蹭往上冒了起來,忍著一觸即發的怒火,咬著牙瞪向身邊的男人,「絕仙樓是東陵城最出名的酒樓,菜色堪稱一絕,絕對比我做得好,司爺不如就吃這絕仙樓的如何?」
那男人峻峭的臉頰伏線硬下,唇瓣蠕了一下,「不如何!」
「……」南玥脾氣本就爆,一听這話,忍也忍不了了,一掌拍在桌上,低吼,「司天燼,你是當你自己天王老子還是當老娘是你家養的下人。要吃就吃,不吃就算了,哪兒那麼難伺候!老娘還不信了,老娘走的幾天,你什麼都沒吃……他娘的就是矯情!」
司天燼盯著她因為怒意而通紅的小臉,黑瞳幽邃,白皙的額頭微微一簇,像是疑惑,好半天才吐了一句話,「難道不是嗎?!」
啊……
「……」南玥眼角都抽了抽,胸月復起起伏伏的,顯然沒明白他莫名其妙說的話是何意思。
倒是司爵勾了唇,好心解釋道,「我爹的意思是,難道你不是我家的下人?!當然,如果小玥答應做我爹的媳婦那就另當別論了?還有,自小玥玥走後,我爹確實什麼都沒吃這是真的
「……」南玥本來想呸他一下,她才不稀罕當他的媳婦,別回頭給她凍死了。
但是後來一听他後面的一句什麼都沒吃,登時驚奇的看了眼司天燼,低罵道,「什麼毛病……我去廚房看看……」
最後一個尾音直接被某人刀子般的眼神兒給震了回去。
或許是听他這幾日都沒吃東西,又或許真是被他的眼神兒嚇住了,南玥最後還是去了廚房。
待她走後。
司天燼寒寒盯著坐在位置上安定如山的司爵,眸光如銳利的豹子,「嚴烈呢?」
司爵仿若沒看到他審視意味十足的盯視,撇撇嘴,「你真想小玥當我後娘?!」
「……」司天燼眉一蹙。
他們說的……是同一個話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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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看著一下子吃了四碗飯的男人,唇瓣嫌棄的抿緊,眉頭也是皺得緊緊的。
她現在絲毫不懷疑,這個男人還真可能幾天沒吃飯,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而且,之所以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里,估計
是餓得不行了,才出門找她來了。
嘖嘖,什麼男人啊!
正想著,一只碗遞到她面前。
南玥抽了,「你還要吃?!」
司天燼眉一挑,那樣子好像在說,幾天不吃飯的男人這幾碗飯下去根本不算什麼,他這才剛開始!
南玥嘖了下,接過,剛想給他一勺白米飯,眼尾掃見已停了筷往外走去的司爵,干脆將飯缽子直接放在司天燼的面前,「你不是餓了嗎?全吃了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跟在司爵後面出去了。
「……」司天燼看著一大缽飯,臉黑了,這女人當他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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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司爵看著外出而歸的嚴烈,淡淡問。
嚴烈搖頭。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干什麼呢?!」南玥倚在門口看他二人。
嚴烈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站起身來的司爵一襲白衣飄飄,胸膛印著高雅的青色玉竹,紅色的里衣從他領口淺淺露出了一截,將他白淨的肌膚潤上一層淡淡的緋色。
十四五歲的少年已經有了挺拔的身軀。
司爵看著門口的女人,軟韌的唇瓣微微一抿,「小玥,我發現你沒之前可愛了
「……」南玥笑,像一只狐狸,「你們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嚴烈眼楮一亮,「你知道小狐在哪兒?」
司爵瞪了他一眼,這大嘴巴!
嚴烈當即縮了脖子,不吭聲了。
南玥了然點頭,笑呵呵的上前,走進司爵,「你上次回谷不是說小狐被宰吃了嗎?」
她今日進宮倒是瞄到一只十分眼熟的狐狸。
「……」司爵蹙了蹙眉,嚼了一池子碎星子的雙眼盯著她,忽而,嘴角一勾,「小玥,你想怎麼樣?」
南玥呵呵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咱家的小爵兒懂我!」
司爵盯了眼她的手兒,暗暗咬牙。
這女人精著呢,鐵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而且還是不想讓他爹知道,卻又不得不需要他配合的事。
更主要的是,她似乎知道小狐的下落。
她若是知道小狐的下落,那麼……(姑娘們應該知道這少年是誰了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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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蘭殿。
入夜,薄柳之伺候青禾和連煜睡著之後,便支下了今日送來的幾名宮女,簡單沐浴後,也讓她薔歡回屋去了。
正準備睡下,房門被叩響。
薄柳之一驚,暗想應該不是某人,他傍晚便讓人傳了口信,說是會晚些。
房門又響了幾下。
薄柳之想了想,還是披了件衣裳走了過去,打開房門,入目的臉讓她微微驚了下,「喜兒……」
喜兒臉色有些凝重,咬著唇沒有出聲,一雙亮麗的眼楮卻呈出一派灰色。
薄柳之以為她出了什麼事,邊拉她走了進來。
喜兒環了一圈兒屋內,她這是第一次來這里。
薄柳之狐疑的盯著她,「喜兒,這麼晚了有事嗎?」
她話一出,便見她臉色瞬間變了變,眼瞳復雜的看著她,其中更多的是隱忍。
薄柳之心房沒來由一跳,擰著眉看著她。
喜兒也看著她,目光是猶豫後的堅定,她深深吸了口氣,眼圈兒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納後大典取消了……」
「……」薄柳之眼一暗,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是因為……」喜兒唇瓣顫抖,嗓音也啞了,「是因為那晚的事嗎?!」
那晚……
薄柳之眼瞳驀地擴散了圈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喜兒,你……知道什麼?」
難道,那晚,她看到了?!
喜兒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瓣,吸了吸鼻子,捏著拳頭似極度隱忍,紅光在她眼眶慢慢蓄積,「那晚……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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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閱讀愉快明天搖船的節奏……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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